第227章 真正的较量

　　众人纷纷附和。

　　次日一早，京城各处，凡是与沈之遥有关的商铺，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米行门前冷落，而与之竞争的几家米行却生意兴隆。盐铺则直接挂出了高价牌，引得百姓议论纷纷。

　　沈之遥的商铺前，伙计们焦急地在店门口张望，却不见几个客人进门。店内积压的货物越来越多，一名年长的伙计唉声叹气：“这可怎么办啊，再这样下去，咱们都要喝西北风了。东家怎么还不想办法？”

　　另一名年轻伙计愤愤道：“我听说了，是城西王掌柜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我们！真是岂有此理！”

　　消息传回沈府，沈之遥气得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瓷片四溅：“一群鼠辈！竟敢趁火打劫！”他脸色铁青，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苏云裳……果然是你在背后捣鬼！”

　　他猛地停住脚步，对心腹道：“去！给我查！查清楚王掌柜他们背后是谁在指使！另外，传话给城西的米行，降价两成，给我卖！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钱多，还是我的陈粮多！”

　　心腹领命而去。

　　然而，未等他理清头绪，又一噩耗传来。一名亲信神色慌张地冲进书房：“老爷！不好了！巡城司的人……巡城司的人来了，说要查咱们盐引的账目！”

　　沈之遥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他一生算尽，权谋在握，却未曾料到，有朝一日，会被一张无形的网，从政治和商业两个方向，同时收紧。

　　他喃喃自语：“她……她竟然……”

　　在沈之遥焦头烂额之际，苏云裳则在苏家小院，静听落魄书生回报：“小姐，沈之遥的米行已开始降价，盐铺那边，巡城司也已按计划介入。商户们士气高涨，都说小姐神机妙算。”

　　苏云裳立于窗前，指尖轻拨算盘，珠声清脆，如雨打芭蕉。她望着远处沈府方向，目光深邃：“他这是狗急跳墙了。降价抛售，是想快速回笼资金，应对巡城司的调查。通知王掌柜，继续压价，但不要赶尽杀绝，让他看到一点希望，又始终够不着。”

　　萧景宸立于身后，望着她清瘦却挺直的背影，心中敬意愈深：“云裳，他若破釜沉舟，动用暗棋呢？”

　　“那便让他动，”苏云裳转身，眸光如刃，“他每动一次，就暴露一分。我们等的，就是他自乱阵脚的那一刻。传令下去，让各处眼线盯紧沈府，有任何动静，立刻来报。”

　　夜色如墨，京城灯火点点，宛如星子落人间。沈之遥立于书房窗前，望着远处喧嚣的街市，心中却是一片荒芜。他一生精于算计，机关算尽，却未曾料到，有朝一日，会被一个女子逼至绝境。

　　“我不会输，”他低声嘶语，指节捏得发白，“绝不。”

　　而苏云裳，已悄然布下第二道杀招。她知道，真正的较量，从不在朝堂，也不在街市——而在人心与时间的缝隙里。她提笔，在一张素笺上写下三个字，吹干墨迹，放入一个小小的竹筒，递给一只早已候在一旁的信鸽。

　　风未至，局已定。

　　只待，雷霆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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