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管道惊魂 凡火斩棘

　　通风管道内狭窄而闷热，灰尘呛得江渊喉咙发紧，手臂上的伤口虽不再大出血，却仍传来阵阵刺痛。他蜷缩着身体，尽量放缓呼吸，听着管道外神仆翻动木箱的 “哗啦” 声，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 只要神仆多留意一眼角落的通风口，他就会彻底暴露。

　　“咚！”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从管道下方传来，紧接着是神仆沙哑的咒骂：“搜仔细点！残片的气息还在这附近，跑不了！”

　　江渊下意识地往管道深处缩了缩，指尖不小心碰到了管壁上的锈迹，一块碎渣 “嗒” 地掉落在地。

　　这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地下室里却格外清晰。

　　“那边！”

　　一个神仆的声音骤然响起，脚步声瞬间朝着通风口的方向逼近。江渊甚至能听到神仆铠甲摩擦的 “哗啦” 声，以及长矛尖端划过地面的刺耳响动。

　　“完了？”

　　江渊的大脑飞速运转，右手紧紧攥住怀中的古琴碎片 —— 碎片的红光还在微弱闪烁，却没再传来之前的光盾保护。他知道，碎片的力量需要血液催动，可他现在手臂受伤，再抽血恐怕撑不住。

　　就在神仆的脚步声停在通风口下方时，江渊的脑海中突然响起嵇康的声音，这一次带着急促的紧迫声：“引凡火入锈铁，借金属传焰！”

　　凡火入锈铁？

　　江渊来不及细想，左手猛地抠下管壁上一块带着锈迹的铁皮，右手指尖凝聚起仅存的微弱凡火 —— 那火苗只有火柴大小，在昏暗的管道里却格外醒目。他将火苗轻轻点在铁皮上，奇迹般的一幕出现了：

　　凡火触到锈铁的瞬间，竟顺着金属的纹路快速蔓延，暗红色的火焰裹着点点火星，沿着铁皮表面 “滋滋” 燃烧，散发出比之前更灼热的温度。

　　“就是现在！”

　　江渊咬紧牙关，趁着神仆还在观察通风口的间隙，将燃烧的铁皮猛地从通风口的缝隙丢了下去！

　　“嗤啦 ——”

　　铁皮落在地下室的地面上，凡火瞬间引燃了旁边散落的干草屑，火焰顺着干草快速蔓延，很快就烧到了神仆的脚边。神仆穿着的黑色铠甲似乎格外怕火，被火焰一燎，竟发出 “滋滋” 的融化声，铠甲上的神纹瞬间黯淡下去。

　　“该死的凡火！”

　　神仆们惊怒交加，连忙后退躲避火焰，原本围着通风口的阵型瞬间被打乱。江渊抓住这个机会，手脚并用地在通风管道内向前爬行 —— 管道深处传来隐约的风响，似乎连通着其他地方，那是他唯一的生路。

　　管道内的锈蚀越来越严重，时不时有碎渣掉落，江渊的膝盖和手肘被磨得鲜血直流，但他不敢停下。身后的火焰渐渐变小，神仆的嘶吼声再次响起，显然已经扑灭了火，重新追了上来。

　　“前面是岔路！”

　　江渊爬过一个弯道，眼前出现了两条分支管道，一条向左通往黑暗深处，隐约能听到水流声；另一条向右则通往上方，管壁上有一道明显的裂缝，能看到外面的微光。

　　“选哪条？”

　　江渊犹豫的瞬间，脑海中嵇康的声音再次响起：“左路通地下暗河，有神仆布下的水纹咒；右路通博物馆阁楼，藏有琴身残片的线索！”

　　琴身残片的线索！

　　江渊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向右路管道攀爬。可刚爬了没几米，身后的管道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 —— 是神仆用长矛砸开了通风口，正顺着管道追来！

　　“快！”

　　江渊加快速度，手臂上的伤口因为用力而再次裂开，鲜血滴落在管道内，刚好落在一块松动的铁皮上。就在这时，他怀中的古琴碎片突然爆发出强烈的红光，一道温暖的气流顺着他的手臂涌入伤口，原本微弱的凡火瞬间暴涨，竟在他的指尖形成了一把暗红色的火焰短刃！

　　“凡火凝刃？”

　　江渊又惊又喜，握着火焰短刃，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他回头看向管道后方，只见一道黑影正快速爬来，是追上来的神仆！

　　那神仆戴着头盔，看不到表情，但江渊能感觉到他眼中的杀意。神仆举起长矛，朝着江渊的后背猛地刺来！

　　“来得好！”

　　江渊不再逃跑，猛地转身，手中的火焰短刃朝着长矛尖端砍去。

　　“当！”

　　火焰短刃与长矛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凡火瞬间顺着长矛蔓延，神仆手中的长矛竟开始融化，黑色的铁水 “滴答” 落在管道内，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啊！”

　　神仆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想要丢掉长矛，却发现手已经被凡火粘住，火焰顺着他的手臂快速蔓延到铠甲上。黑色的铠甲在凡火中快速融化，露出里面干枯的皮肤 —— 那根本不是人类的皮肤，而是类似树皮的粗糙质感，还布满了金色的神纹。

　　“你不是人？”

　　江渊愣住了，可神仆已经被凡火裹住，在管道内剧烈挣扎，很快就化作一堆黑色的灰烬，只剩下一枚金色的烙印掉落在地。

　　江渊捡起烙印，发现上面的纹路和神仆脖颈处的一模一样，还残留着微弱的神权气息。他刚想揣进怀里，脑海中嵇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是神仆的‘神印’，可用来掩盖残片的气息，快走！阁楼的线索要消失了！”

　　江渊连忙将神印收好，转身继续向管道上方攀爬。身后的其他神仆似乎被刚才的动静惊动，嘶吼声越来越近，但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 尽快到达阁楼，找到琴身残片的线索！

　　又爬了大约一分钟，管道尽头出现了一道裂缝，外面的微光越来越亮。江渊用火焰短刃撬开裂缝，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 外面是博物馆的阁楼，堆满了废弃的画布和画框，角落里放着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盒，木盒上刻着的纹路，竟与古琴碎片上的图腾隐隐呼应！

　　“就是那个！”

　　江渊心中一喜，刚想从管道里爬出来，却听到阁楼的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一个熟悉的沙哑声音响起：“找到你了，残片的持有者！”

　　江渊猛地回头，只见三个神仆站在阁楼门口，手中的长矛对准了他，铠甲上的神纹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而他脚下的通风管道，也传来了其他神仆攀爬的声音 —— 他，被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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