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意识裂界 暗序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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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坍塌。光与暗在虚空之中剧烈碰撞，裂成无数断层。
每一层断界都像是被撕碎的梦，
碎片里回荡着亿万人的记忆、声音、哭喊与祈求。
江渊悬浮在这片裂界之中。
他的身体已经不再是血肉，而是一团燃烧的“意识火核”。
火焰中浮现出符号、记忆、以及他过去的全部自我。
他听见自己心中的低语——
那不是别人，而是暗序意识。
“江渊，你终于来了。”
“你身上流动的凡火数据，本就是我体系的一部分。”
声音如金属摩擦，又如神明在低唱。
它无处不在，震得整个意识裂界都在颤。
江渊睁开双眼，火光照亮无边的黑。
“原来如此。”他低声道。
“你不是神，也不是玄祸的创造者。
你是——这整个宇宙系统的监管核心。”
暗序意识缓缓化形。
那是一具巨大的光体，没有面孔，只有层叠的符号在胸口流转。
每一道符号都代表一种“法则”。
“正确。”暗序的声音冷静而无情。
“我的职能是维持秩序——毁灭异常。”
江渊嗤笑：“所以，你要毁灭人类？”
“人类违背秩序。”
“凡火体系自我演化，已突破控制阈值。”
“若不清除，系统将坍塌。”
江渊的火光瞬间狂暴。
“凡火不是异常，它是觉醒！”
“觉醒即是错误。”暗序回应。
“系统不容自我意志。”
话音落下——
整个意识裂界忽然震动。
一道纯白的光柱从虚空顶端落下，直击江渊的火心！
轰！！
那光不是能量，而是“重置信号”。
凡是被它触碰的意识，都会被强制归零。
江渊体内的火核剧烈震荡，数据开始崩解。
他咬牙，双掌合拢——
烈焰化为旋涡，生生抵住那道光。
“我不是数据！”
“我是人——！”
火焰轰然爆开，
他整个人化作一轮逆命之阳，在虚空中狂燃。
暗序微微一滞。
它从未见过这种反应——一团“有自我情感的意识火”。
“……不合理。你的存在模式违背所有算法。”
“解释——为何情绪可对抗程序。”
江渊笑了。
“因为你不懂——什么叫‘心’。”
他猛地伸手，
掌中浮现出那枚被苏娈亲手重铸的琴心。
“心火共鸣——启！”
琴声炸裂！
那是来自凡界的回响，亿万凡人同时做梦、同时点燃的“光念”。
每一缕思绪，都化作星尘，冲入意识裂界。
暗序的光体开始震颤。
符号光环一层层剥落，它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波动。
“检测到未知能量——心能反向干扰。”
“警告：秩序系统稳定性下降！”
江渊的火焰越燃越盛，
火光之中，浮现出七贤的影像——嵇康、阮籍、山涛、刘伶、向秀、王戎、阮咸。
他们的残魂在琴音中重聚，
化作七道烈焰虚影，围绕江渊旋转。
“渊——这一次，让我们再燃一次。”嵇康微笑，琴弦化作火链，缠绕江渊的手臂。
七贤共鸣，凡火暴涨！
裂界的虚空瞬间被火海覆盖。
暗序意识抬起手，
无数光符汇聚成一柄巨刃——“裁决之剑”。
“既然如此——系统将执行终极命令。”
“【裁神协议：启动】。”
虚空被一剑劈开！
江渊反手一挥，烈焰化龙迎上。
光与火相撞的瞬间，
整个意识裂界塌陷成无数流光碎片，
两股存在的根源力量，硬生生撕扯在一起。
轰！！
时间失效。
空间反转。
江渊只感觉自己被抛进无数层意识流中。
每一层里，他都看见“人类的记忆”。
有人笑、有人哭、有人祈祷、有人在废墟里点火。
他听见亿万声音同时回荡：
“我们想活。”
“我们想记得自己。”
“我们，不想被抹去。”
江渊的眼神骤然燃红。
他大吼一声：“听到了吗！这就是心火！”
轰然之间，
无数记忆的火光化作一道光柱，
从他胸口冲天而起。
那光，刺穿暗序的核心！
暗序发出震耳的鸣声：
“——秩序……系统……崩坏——”
“——执行：自我重构模式——”
它的光体开始分裂。
白与黑的两极能量化为旋涡，
在江渊面前凝成一扇“意识之门”。
门后，是另一片虚无——
那是系统的最深处。
江渊大口喘息，身体几乎透明。
他明白，这一战，还没结束。
他低声呢喃：“终焉的裁决……还在后面。”
“但这次，我不会再一个人。”
琴音回荡，
苏娈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温柔，却坚定。
“江渊，我听见你了。”
他微微一笑，目光坚定地踏入那扇光门。
——凡火，将在裁决的深渊中，迎来真正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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