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下课抢食的学生

　　“我在答题卡踩一脚的正确率都比你们高，你们到底在学什么！”老师依旧在言语输出。

　　“因为您是扁平足？”余崇舟若有所思。

　　插完嘴后余崇舟故意眼神闪躲，想看看老师的反应。

　　老师手里的卷尺突然变成了漆黑的钢刀，指向了余崇舟：

　　“你，你来回答昨天的阅读理解题，要是一分都答不上来，就等着罚站！”

　　陈晨想起来了，之前有的人因为回答错问题，站了一天最终活活站死了，好像也是特勤局的女队员......

　　这个时代的人根本看不懂古老的具有历史魅力的中文。

　　陈晨当时看了她同伴带回来的录像，她站后排，起初腿酸，被班主任呵斥后咬牙硬撑。半小时后，她脸颊潮红冒冷汗，皮肤发紧起白屑，脖颈透着蜡黄。

　　又过二十分钟，她呼吸急促，眼球发胀布满血丝，瞳孔失焦变浑浊，眼角渗出血丝眼垢。同学想提醒，却被老师制止。

　　她身体摇晃，皮肤惨白如纸，手背血管青黑凸起。最后一刻，眼球上翻只剩血红眼白，身体直挺挺倒地，皮肤瞬间冰凉僵硬，那双血眼凝固着恐惧，成了教室永恒的定格。

　　陈晨在回忆中看着语文老师那沧桑的手把钢刀放下，拿起了子弹般的粉笔，在黑板上匆匆的写下了题目——

　　[为什么题目叫《金色的鱼钩》？（3分）]

　　这...这谁知道啊？听都没听说过这篇课文，千禧年的孩子们学的到底是什么？南湘没忍住捂住了嘴巴，三级污染物，果然不是一般人能解决的。

　　陈晨则是比较镇定，因为这道题问的是一个很强的怪象，他答不上来都肯定没事的，要是问自己就完蛋了。

　　而余崇舟在两女的目光下起身，微笑着答道：“1. 鱼钩指老班长用来钓鱼、给病号煮鱼汤的那枚实际的鱼钩，它是维系三位病号生命的关键工具。

　　2.鱼钩承载着老班长.......的精神，‘金色’象征....。

　　3. 最后，文章以‘金色的鱼钩’为题，以....抒发了.....表达了....”

　　这道题余崇舟小时候做过，可惜答案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能通过课文的内容来进行大致的作答，他认为自己应该是能拿1分的。

　　“勉强算你沾边，坐下吧。”老师的嘴角先是抽了抽，然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自顾自的解说起来。

　　看着神情自若答题完毕的余崇舟，两女顿时只剩惊讶。

　　“陈队，有挂。”

　　“我知道。”

　　上完一节课，因为是三节连堂，哪怕上课铃声响起，南湘和陈晨也知道不能离开自己的座位。

　　因为曾经有位队员冒死带回了消息：“在21世纪初的学校内，老师没说下课，就没下课。”

　　教室门口的规则不是本身就有的，是前仆后继的先驱一点点试出来的。

　　虽然陈晨和南湘觉得非常荒谬——那个年代的学校不把学生当人看吗？居然有这种规定，刚这么想着，有个同学突然打断老师的讲课。

　　“老师，我可以上厕所吗？有点憋不住了。”一个戴眼镜的男同学小声的问。

　　老师由于讲课被打断，非常愤怒，双手往讲台一拍，然后从粉笔盒里拿出一支粉笔，大喊道：“憋着！在学校你们没有自由拉屎拉尿的权利！”

　　“老师我错了...”男同学开始道歉，好像上厕所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余崇舟目光如炬，发现老师说话时手里的粉笔突然变成了子弹一样的东西，在男孩道歉后然后又变了回去。

　　这时余崇舟注意到，窗外有个诡异的身影掠过，后面似乎还有一群同学追赶。

　　余崇舟无声低语：“这学校已经进活人了么...看起来玩得挺开心？怎么还飙了点血？”

　　“现在请大家翻到昨天学习的课文，我猜大家已经预习了，现在我要抽同学回答这本书中末段句子的下一句——（爸爸的花儿落了，xxxx）”老师的抽问又把余崇舟的思绪拉回现实，他倒是无所谓，他碎片化的记忆把这些印象深的课文全都记住了。

　　陈晨和南湘直接冒出冷汗——他们根本不知道“昨天”学习的课文是什么，除非他们来过「学校」，翻过这个学校的语文书。

　　学校每次的书是随机发的，小学到高中各个科目全都有，她们第一次进入学校不可能知道这个知识，而进入学校时，一般老师会对新同学提问。

　　随即，她们看到桌上突然飞了两个小纸团过来，方向是余崇舟那边扔过来的，余崇舟用那可怕的伪人眼睛眨了眨眼，示意她们打开。

　　两女拨开泛黄的、画着阿狸图案的笔记本纸，打开一看，上面用人联语写着：

　　“我已不再是小孩子。”

　　陈晨和南湘再次懵逼了——这个怪象难道真的是从几百年前来的？而且那段时间的记忆和历史都被清除了，诡异也被清除了，诡异是22世纪再度入侵的，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千禧年知识的？

　　虽然不清楚对不对，但心里总算有了个答案。

　　“那个长头发新同学，你来回答这个问题。”老师扶了扶眼镜，指向了南湘。

　　她有些紧张，她并不知道这是不是另一个怪物的陷阱或是什么实验，她只是一个刚到特勤局实习的新人，此刻却要面临生死危机。

　　“答不上，就会死；不回答，也会死。”南湘心里默念，身体打着哆嗦缓缓站起来。

　　舒了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南湘抿了抿嘴唇说道：

　　“我已不再是小孩子。”

　　老师的表情突然僵了一下，然后是喜笑颜开，让南湘坐下并开口：“说的对，我们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你们也不是小孩子了，但是每个人都有是小孩子的时候，记得经常回来看看。”

　　【同学们，下课时间到了，老师，你们辛苦了】

　　下课铃声直接响起了，老师站在讲台上的身影居然慢慢消失了。

　　下课铃像阎王催命的铜锣刚敲完，教室后门就炸开了锅。

　　同学们疯了似的逃出去，此刻灰暗的眼里居然迸着光，桌椅被撞得吱哇乱叫，活像刚挣脱锁链的饿狼；戴眼镜的男同学上课时把镜片擦得锃亮，却在狂奔中把眼镜甩飞，也没空捡——或许食堂窗口那几盆淋巴肉，此刻比考试真题还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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