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殁世的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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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殁世的学士无风无丝。
房间之内落针可闻。
然而,在房间之外忽然走动的大地兽,却引起大地震动。
那本日记。
就忽然开始翻阅起来。
像有了兴致。
1.1
在死去前,学者亲手为自己写下墓志铭——
“此人的全名,
鲜有人愿提起。
恰如此人的命运,
残缺不齐。”
“每一轮收获月的初始,
他都会为自己扫墓,长久地凝视晦暗的双手……
那双手从不索取众神的恩赐,只接下自己抛出的逆谋。”
1.2
“‘远离那渎神的人,
否则不幸必如影随形。’在他的讲堂前,人们如是提醒。”
“传言中,
学者的轻慢引人憎恶,他妄行僭越之举,违逆泰坦的旨意。”
“但背负诋毁的人不以为意,那孤单的身影之所以疏离,
只因他坚信神明,从来与镜中的自己无异。”
1.3
神悟树庭,智者的乐园,却有人背负愚钝的名。
“他自称清醒的导师,引领迷茫的门生,除去赠予每人一句箴言,少有教诲和指引。”
“但那箴言在获赠者的余生,皆是难得的珍宝,
常有学徒称赞师言如同『神谕』,而恩师会还以苛刻的诟厉。”
1.4
“除去宿命,
他似乎能够解明万理。”
“时至今日,
或许宿命也不在话下。”
“可最初并非如此,婆娑树影下,他默然追忆起往昔——”
“‘面对神的敕令,我亦身不由己。’未经任何指引,他第一次得以瞬悟……”
“‘而我深信,此事并非我的宿命。’此物便是亵渎的因。”
1.5
“‘奇迹是最傲慢的神迹,它是神以伟力对人的否定。’
‘魔术是最巧妙的抗议,它是人以智慧对神迹的仿戏。’”
“他惯于用魔术形容人智的功业,证明顿悟者能够踏出理性的边界。”
“但魔术须在千万次重复中无一失手,怀抱此心,渎神者与神合谋——愿用最后的魔术,
创造断绝神迹的神迹。”
【那刻夏:如此荒诞,最终还是轮到我了么。】
【星:我本以为,关于你的记载应该都是大地兽什么的。】
【星:但现在看来,你好像也是一位能让人尊重的老师?】
【阿格莱雅:抛却渎神,阿那克萨戈拉斯的学术资历,在整个神悟树庭都是屈指可数。】
【遐蝶:老师的学生虽然都碍于世俗,不得不与他背离,但在面见之时,还是会弯下身子,那是出于对‘聪慧学者’的尊敬。】
2.1
“此篇乃是旧事重提:
某日,他的一位学生神情兴奋,于树庭当中横冲直撞——”
“‘我看见了老师身上铭刻的咒文!’白发的少年忘乎所以,‘那必定是以一敌万的秘法!’”
“那咒文的确罕见,
名为——
掀翻干草车的秘术。”
2.2
“彼时学士,
仍是凡人之躯,尚未以死夺生,借神明之手,再塑新生之体。”
“种种微不足道的把戏,均由他研习原理,编制妙法。
缘由众所周知——他不愿求取应属于他的神力。”
“无人见证的决死之时,他仍手持掀翻干草车的秘术,
孤身一人,直面恶敌。”
“如今那伎俩被视为伟大的术法,不在乎它曾是何物,
只知晓它所为何事。”
2.3
“其实,
他也曾造就『神迹』:以泥土塑成魔像,那是他无言的侍从。”
“虽无灵识,却可各司其职,
几近神明眷属的精妙。”
但在某日,他幡然转意——
“‘造物是泰坦的工,
奴役是泰坦的恶。’”
“‘仿拟神明恶行,
不值得倾注理性。’”
“将魔像尽数毁去时,他不愿加以解释,只怕徒费心神,于是以调笑了结追问——”
“‘如果是用来打杂,还是学生好用一些。’那刻夏如是说。”
2.4
“自称这习惯从别处得来,是对某个神性机械的戏仿。”
“学者乐于赠予他人『五问』,常被视为吝啬之举。”
“‘五个问题的答案,智者足以穷尽此世的起源。’那刻夏的不表明任何态度,仅阐述现实:
‘但对愚者而言,仅能得知一道菜肴如何烹制……’
‘所以,发问吧。’”
“这是学者的狡诈之处——”
“他将自己所求的答案藏于五问之后,以此为饵,一窥求问者的器量,是否值得换取他的智谋。”
2.5
“学者从不直视法度刻印,漠视岁月的流逝与更替,不解的门生为此议论纷纷。”
“‘这还用问?当然是为了拖堂。’学生的回答稍显顽劣。”
“‘老师为时间的流逝惶恐,因他的伟业未竟。’刻板的助教罕见地插话辩解。”
“‘此人太过傲慢,想借此亵渎欧洛尼斯的伟业。’过路的智者带来其他学派的斥责。”
“庭院之外,闲言透过树梢传入学者耳旁,他在心中给每个回答打上了分数,但正确的答案,
无人知晓。”
【瑟希斯:我想,汝当时应该很受用于学子的侃侃而谈。】
【那刻夏:说说看。】
【瑟希斯:倘若学子们在听完汝传授的学识,就只会一味附庸汝之思想,吾想,汝当时定会拍着脑袋,眉间紧锁,暗自叹息。】
【那刻夏:当然。】
【那刻夏:我阿那克萨戈拉斯的学生都不是“寻常之人”。】
【那刻夏:他们会继承我的思想,在我这条路上走的更远。】
【星:就像白厄?】
【白厄:我想,老师想表达的意思应该是:对‘世界真理’抱有一定的怀疑,在未被论证前,没有事情是肯定且不能质疑的。】
3.1
“‘他看似手无缚鸡之力,但切忌与之为敌。’
异邦的勇武剑士来犯树庭,他仅凭一双眼睛,一根教棍,便能挫其锋芒,破解高超的剑技。”
“‘他看似冷漠不近人情,但万分善解人意。’
迷惘的怀春学子求爱不得,他仅凭一语讥讽,一句指点,便使金丝相系,促成美满的姻缘。”
“一切皆为学术,
人智无边无际,
无论武技还是人情,
皆能穷理尽性。”
“他笃定万物都能被解明,不能解明的并非不可知的神秘,而是亟待解答的问题。”
3.2
“独善其身者,
世人难晓其心。
每日离愁时,
学者便推绝琐事,
独处书房一隅,
摆弄着工匠之器。”
“同僚怀疑他在探索新的渎神之径,学徒认为他是在创造新的奇迹。”
“好奇之人从窗外窥望:只见桌上有一个小小的木鸟,在学者的手中摇头晃脑,甚是讨喜。”
“我问及此事,
想知道他的动机。
可惜善于解答的学者,
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3.3
“经他之手的造物,
功用都将面目全非,
令人啧啧称奇。”
“旁人曾见他摘下礼帽,以其代步,行于水上,又见他点燃火折,反倒释放刺骨的寒气。”
“那木鸟也曾是玩具,如今是他的信使……或还是玩具。”
“这是他的魔术,
也是他的教诲之一:‘万事万物,绝非生来如此。’”
3.4
“远见者必须远虑,
他的教诲像是预言,
但他却与预言为敌。”
“那是他不愿回首的时光,
遍走四方,追寻谶语,证明祭司口中的不是注定。”
“不知多少次,
他机关用尽。”
“想令预言中的死者复生,
想令预言中的英雄蒙羞,
想令预言中的恶人回首。”
“或许命运猜不到他的匡计,但能践踏他的深谋——
最终,那些挑战皆为徒劳,但他至今仍未放弃。”
3.5
“他的志向太过宏伟,
挫败也如影随形。
于偶见的消沉之中,
学者习得了一事——
用笑来回应失意。”
“不是源于乐观,也绝非被抹平了心性,‘感谢这份不幸。’
那笑声中的自嘲显而易见,却饱含着另一种感情。”
“‘若非此路忐忑难行,后生何以歌颂我名?’——名为野心。”
【瑟希斯:汝啊,还真是位个性古怪的“完美学者”呢。】
【那刻夏:理性的代表瑟希斯也会和凡庸一样阿谀奉承?】
【瑟希斯:实话罢了。】
4.1
“树庭覆灭的那日,
如同拥抱真理与谬误,他坦然接受了自己的败亡。”
“‘信仰泰坦,死得畅快。’
‘否定泰坦,死得实在。’
轻盈的灵魂,
正欲辞别沉重的躯壳,可泰坦也一同示现,不合时宜。”
“‘不必惊疑,人子。’瑟希斯浮现在那刻夏身后,示意,‘汝在世间尚有最后一题。’”
“‘你终究会来——’
他并不惊慌,任凭火种在体内蔓延,‘但下次记得,准时一点。’”
4.2
初见泰坦,
渎神者已称得上客气万分。
对于重塑身躯的建议,
他选择置若罔闻。
“‘吾已尽心赠汝尽善之躯,汝缘何非要执着于不堪?’瑟希斯对那刻夏的顾虑并不理解。
“学士不假思索:
‘唯有留下诸多缺陷,方能确保——我的人性完好无损。’”
4.3
“形骸暂留此间现世,魂灵出走冥河近滩,他生死疲惫。”
“栖居于人子的思绪与五感,泰坦不忍作壁上观。
‘向吾求索如何,人子,吾绝不吝智慧,知无不言。’”
“似是互相准允,事无巨细,学士均要问询神只,佯装请教。”
“瑟希斯颇为疑惑,‘难道汝将吾当作答问机器?’”
“算是咎由自取。
‘你应该感谢我,好问题比好答案更为紧要。’那刻夏冷声。”
4.3
“相较重获新生之喜,伴死而归的学术破壁,更令学士心盛。”
“他数次重返圮废树庭,
黑潮循迹而来。”
“败多胜少……
他拒绝开口求助。”
“然而每至绝境,
泰坦终会代执身躯一侧。
那人与神的合击,
如同蹩脚的协舞。”
“曾有仅一次的同心合意,一人一神,异口同辞——
‘别再同时向前迈步了。’”
4.5
“泰坦曾揭晓,
『调和生命』的奥秘。
这一瞬看似恩赐,
却饱含恶意。”
“‘倒是煽惑诱人的饵料,可惜非我所求。’神力唾手可得,但学士不为所动。”
“这漫长而殊异的诱惑,亦是擢升的试炼——
智者无所不能,
唯独厌恶「捷径」。”
【瑟希斯:学者当如是也。】
【那刻夏:但我想,若要树庭学子都跟我一样,你到时也肯定会出手介入,从中调剂吧。】
【瑟希斯:当然。】
【瑟希斯:‘错综复杂’才是树庭方向,『瑟希斯的渎神者』只需一位阿那克萨戈拉斯即可。】
5.1
“‘世事无常,
老师可曾思索过遗愿?’”
“那只是一句玩笑,但尚在树庭的学士,回答却极度严谨。
对于身后事,他言之不尽,直至无话可说,唯恐有所差错。”
“‘老师,您……难道『畏惧』着死亡吗?’助讲低声,眼神彷徨。”
理所当然的发问,
但他并未正面回应。
“‘哲学是对死亡的追问,而我向来以『哲人』为名。’”
5.2
助讲细数学士的遗愿,字字如山,强人所难。
“‘墓碣须用我珍藏的奇石,再饰以大地兽的纹样。’那刻夏将话语重心放在后半句话上。”
“可那奇石乃是炼金的神迹,坚不可摧,无从刻记。”
“‘这是老师的小心思……’助讲轻声道出玄机,‘希望后人因此苦笑,总胜过泣泪满衣。’”
5.3
“相传在树庭深幽,
学士留下一尊授课机巧,
仿造己身,惟妙惟肖。”
“‘回去吧,生者未尽苦思。’
‘回去吧,死者无心授业。’”
“那机巧言辞冰冷,一如逝者本人,‘但你若是无人倾诉……’
‘行吧,那坐下说说也无妨。’”
“今日,树庭生机不再,
学士业已归作尘土。
因而世间少有人知晓,
他生前也为寂寥所苦。”
5.4
曾有人如此奉劝——
“‘或许您的野心……
也该在遗愿中提及。’”
“‘多此一举。’
对此,他嗤之以鼻,
‘揭破神的面目,应是生前之举。’或许,这便是他的孤傲之处。”
“此般伤感话题,
也非要故作反转,
避而不谈。”
5.5
“这些篇章,
也许不应留存,
大多摘自学士的手稿,未经允许,擅自示人。”
“可那字里行间,仿若有回声告诫:‘往事而已,揭示又有何妨?’
即便其人逝去,
他的狂傲依然掷地有声:
‘愈是渺小,愈见重量。
我的名字越愚钝,
我成就的一切便越辉煌。’”
学者的一生。
无需旁人过多评说。
光幕前的诸位,也非常理解不能以世俗来审视那刻夏。
他生来。
便注定要解明真理。
至于生前一切。
就任由后世之人评说吧。
大地兽的脚步渐远。
而属于那刻夏的篇章也在悄声无息中,来到最后一页。
他肉身已陨。
但精神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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