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前奏曲

　　第206章：前奏曲

　　“让他们听听吧。”

　　“那些发动了残暴战争的黄金裔——“”

　　“让他们听见民众的呼声——”

　　黎明云崖。

　　凯妮斯煽动着舆论。

　　民众也很配合，在她的激昂声线的引导下，高举双手，上窜下跳，竭声喝彩。

　　“长老！长老！”

　　“长老的恩情还不完！”

　　“消灭黄金裔暴政，翁法罗斯属于元老院！”

　　场景之狂热，如同那正在传教的洗脑组织一样。

　　白厄：“……”

　　“那女人还是一如既往，善于煽动人心。”那刻夏走来，冷眼漠视着远方的那群蠢货。

　　“那刻夏老师？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到场了。”

　　“票总是要投的，否则这场大会不就毫无意义了？”

　　阿格莱雅不在，白厄不必再顾左右而言他，他询问道：“老师，你当真觉得，将世界的命运托付在一场大会上，是正确的么？”

　　“奥赫玛在这一制度下屹立千年不倒，自然能证明其存在的合理性。”那刻夏先敷衍一句，随即直接戳穿白厄内心。

　　“但我认为，你想问的不是这个。”

　　“真正令你迷茫的是，阿格莱雅将决定世界命运的机会托付给你，是否正确。”

　　白厄叹了口气，无奈，“永远这么一针见血啊。”

　　“毕竟教了你那么久，别人可是最多四年就毕业了。”那刻夏双手抱胸，等待白厄提问。

　　对于这名学生，那刻夏是很乐意教导的。

　　毕竟，他很关键。

　　在筹划的未来中，白厄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白厄耸了耸肩。

　　“坦率地讲，我感觉不像要上演讲台，反而像上刑场。”

　　“所以，答案是？”

　　那刻夏：“我没法替你回答这个问题——”

　　白厄：“也是……”

　　“——因为这问题和你没有半点关系。“那刻夏直截了当：

　　“‘阿格莱雅将机会托付给你’是否正确？”

　　“别引我发笑了，这不是那女人自己的问题么？为什么你要替她考虑这些？”

　　“还是说，你一直都把自己当成她的工具？”

　　“听好了。”

　　“把思路逆转过来。”

　　“‘『我』要如何决定世界命运，才是正确的选择？’这才是你真正应该思考的。”

　　“还有时间，好好想想你会如何作答吧，也别说给我听，去说给那群向诸神祈求拯救的人听。”

　　这些话，如拨云见日，使得白厄茅塞顿开。

　　“明白了。”他俯身致谢，“谢谢你，那刻夏老师。”

　　那刻夏冷声强调：“叫我阿那克萨戈拉斯。”

　　【星：好的，那刻夏。】

　　【赛飞儿：没问题，那刻夏。】

　　【那刻夏：……】

　　【白厄：那刻夏，不，阿那克萨戈拉斯老师，我请问，难道这也在你的意料当中吗？】

　　【那刻夏：我早说过，黄金裔被伐只是时间问题。】

　　【那刻夏：逐火之旅只会将翁法罗斯引向末路。】

　　【阿格莱雅：顽童所言，自是不会被人放在心上。】

　　【那刻夏：你的傲慢，就是导致败亡的原因。】

　　【阿格莱雅：我期待，你被押上行刑台的那一天，到时，我会在旁边目送你的终局。】

　　【那刻夏：那又怎样，我的目标已然达成，全世界都会看着我的表演，都会获取“真理”。】

　　【那刻夏：我会死，但我的理念不会，它将在世界扎根，让后人都走上我正在走的路。】

　　【那刻夏：真理是杀不完的，因为“理性”永远存在。】

　　“你……”

　　“会把票投给哪边？”

　　“看你表现，愿瑟希斯扞卫你的思想。”说完这些，那刻夏便不再过多停留，快步走向会场。

　　独留白厄。

　　在此思索发言内容。

　　既然，阿格莱雅能够将白厄留在此地，那也就代表，她已经做好了为白厄兜底的打算。

　　所以，那刻夏只需要简单提点几句，帮他理清思路就行。

　　剩下的。

　　就全靠他自己辩论了。

　　……

　　身为“宾客”。

　　那刻夏自然是，落座于凯妮斯为他精心准备的特等座。

　　耳畔观众议论纷纷，那刻夏只感觉到聒噪。

　　他一向不喜欢热闹。

　　毕竟，有这时间闲聊，还不如去看看大地兽。

　　后者还能愉悦心情，前者就只会让他有想要骂人的冲动。

　　就这样，在那刻夏度秒如年的等待中，白厄终于入场了。

　　来古士朗声：元老们，公民们，请肃静！”

　　“以神礼观众之名，我见到——奥赫玛正直的公民，哀丽秘谢的白厄，将为本场大会带来最后的演说！”

　　“感谢您，高贵的来古士阁下。”白厄登上演讲台。

　　他的出现。

　　很快便引发轩然大波。

　　“我记得这家伙，给阿格莱雅提鞋的穷小子！”

　　“『金织』女士呢？为什么派战斗家伙来压台？逐火之旅真要结束了？”

　　“一介武夫？这小子能镇得住凯妮斯么……”

　　在民众们眼中。

　　逐火之旅是和阿格莱雅绑定在一起的。

　　除了她，没人能代表黄金裔站在这个演讲台上。

　　更何况，还是这个整日被阿格莱雅驱使的工具人了。

　　【白厄：我……】

　　【阿格莱雅：别担心，到时候你肯定会做的比现在好。】

　　【星：这场面，确实让人看起来都感到害怕啊……】

　　【丹恒：你会害怕？】

　　【星：毕竟，人家也是一个害羞文静的小女孩啊。】

　　【三月七：文静？】

　　【瓦尔特：害羞？】

　　【丹恒：小女孩？】

　　【帕姆：你是谁帕！赶紧从星乘客的身体里出来帕！】

　　【星：果然啊，人心中的成见就是一座珠穆朗玛峰。】

　　有人质疑。

　　有人嘲笑。

　　所有人都不看好，接过阿格莱雅职责的白厄。

　　所有人都不认为，白厄能在辩论上胜过“演说家”凯妮斯。

　　白厄俯身。

　　以激昂声线开始演讲：

　　“刻法勒在上，各位奥赫玛的公民——！”

　　“我看到了，你们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我。”

　　“你们的眼里包含忧虑，不仅忧虑黄金裔与元老院之间滋生的裂隙，更忧虑这座圣城将要步入的明天。”

　　“现在，我想敬请各位：在思考『世界的命运』这般宏大的命题以前，请你们先擦亮自己的双眼。”

　　“越过被刻法勒照亮地平线，看清我们身处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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