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前奏

　　第169章：前奏

　　手记的内容。

　　那刻夏一一详细说明。

　　“你应当听说过，缇科西亚人的故事：他们面对汹涌进犯的大海，并没有坐以待毙。”

　　“而是修建了匹敌怒涛的堤坝，为疯狂的法吉娜套上了枷锁。”

　　那刻夏转身。

　　与瑟希斯平等对视。

　　“瑟希斯。”

　　“人们都说我是渎神者。”

　　“但这不代表我否认神性的存在，只是在我看来，泰坦，不过是人类尚未征服的力量罢了。”

　　【星：好熟的台词。】

　　【琪亚娜：人类以他们的勇气征服了海洋、天空、大地。】

　　【丹恒：那刻夏的视角倒是值得我们细究，将泰坦视为一群拥有神力的“黄金裔”。】

　　【那刻夏：第一……】

　　【星：别叫你那刻夏。】

　　【那刻夏：第二……】

　　【星：别打断你说话。】

　　【那刻夏：……】

　　【星：你说的我都懂，但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那刻夏：你说。】

　　【星：如果，一只成年大地兽和一只幼年大地兽，同时掉进水里即将溺死，你选择救谁？】

　　【那刻夏：……】

　　“哦？既然汝意图拥有匹敌泰坦的力量，那末依神谕所示，挑战试炼便是。”

　　那刻夏不屑一笑。

　　“哼，仅仅掌握泰坦的神力，未免太过肤浅。”

　　“我要掌握的是生命根源之法，『灵魂』的本质——『我们究竟是为何物』。”

　　“拜你所赐，『死亡』是灵魂的终结这一事实，我已通过种种迹象亲自验讫。”那刻夏背过身，继续以冷漠的目光直面刻法勒：

　　“可有死必有生，有终结必有开端——灵魂如何诞生，在我的算式中，只剩下这一个未知数。”

　　瑟希斯：“听汝这口气，想必是有所猜度了罢？”

　　那刻夏：“……不，是已有结论了。就在刚才的死亡之旅中，我亲眼看见了答案。”

　　正当瑟希斯要追问那刻夏答案为何物的时候。

　　遐蝶来了。

　　她迈着轻盈步伐，悄声走到那刻夏背后，开口唤了一句。

　　“那刻夏老师。”

　　那刻夏闻声转过身，以善意的目光盯着遐蝶，仿佛，遐蝶的到来就是计划的最后一步。

　　遐蝶：“我来了。”

　　遐蝶：“星阁下的性命危在旦夕，还请您不要做多余的事。”

　　“当然，我会一锤定音，给你想要的解答。”那刻夏回答：“但依『等价交换』的原则，我也必须向你索取我需要之物。”

　　遐蝶：“……”

　　踌躇片刻，遐蝶想起了即将消亡的开拓者，“我同意交换。”

　　那刻夏：“连代价是什么都不过问么？”

　　遐蝶：“事观死亡泰坦的真相，还有星阁下的性命……”

　　遐蝶：“这或许是我此生唯一一次能挽救一条生命的机会，我没有犹豫的理由。”

　　【星：……】

　　【缇安：小小蝶，千万别说这种不好的话！】

　　【阿格莱雅：蝶，跟从本心去做吧，我会一直支持着你。】

　　【遐蝶：嗯，我会的。】

　　【爱莉希雅：遐蝶小姐，你真不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吗？我真的会去你们的世界找你的?】

　　【舰长：冷静啊！】

　　直播间的各位。

　　在看完遐蝶将开拓者抱在怀中的那一幕之后，都能理解遐蝶此刻的话语意味着什么。

　　遐蝶眼中不曾闪过犹豫，那刻夏自然也不会出言劝慰。

　　毕竟，今天也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他没理由，因为一个学生而放弃一生的追求。

　　那刻夏：“好啊，那……就让表演开始吧。”

　　但瑟希斯不一样，它对于遐蝶还是有好感的，它不会眼睁睁看着遐蝶成为那刻夏的试验品。

　　“且慢。”

　　“容吾打断一下，汝是准备同时证明塞纳托斯之所在，以及『我们』究竟为何物？”

　　那刻夏冷声回答：

　　“第一，我必须承认，我一直以来都落入了认知陷阱。”

　　“表面上看，这两个命题毫不相干；然而，它们恰恰逻辑等价，不过是对『灵魂本质』的两种叙述。”

　　“第二，为什么我会这么说？刚才已经解释过，答案就藏在那场死亡之旅中。”

　　遐蝶眼神担忧：“老师，你……去到了冥界？”

　　“不错，因为我现在是个活死人。”那刻夏不否认，“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听到了一众英雄人物的谈话。”

　　“而且，不仅如此……”

　　转头看着瑟西斯，那刻夏回述道：“记得吗，瑟希斯？我还见到你也参与了那场对谈。”

　　瑟希斯不再平和，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怒色，“可吾也说了，吾从未有过如此记忆。哪怕是汝死前眼中臆造的幻象。”

　　这个回答，恰巧是那刻夏所希望听到的，“不记得就对了。”

　　“因为那根本不是你。”

　　“而是『卡吕普索』，来自树庭的七贤人之一。”

　　听到“卡吕普索”，遐蝶眼神也逐渐茫然，“卡吕普索……”

　　【星：要来了吗？】

　　【星：高智商人的演出！】

　　瑟希斯质问那刻夏：

　　“那不是吾在这姑娘面前随口杜撰的假名么？汝怎会知道？”

　　“七贤人就更是笑谈了，若真是在吾之树荫下蒙受庇护的贤人，吾必能发觉。汝不也对树庭的过去如指诸掌么？”

　　瑟希斯和遐蝶，都是前来欣赏那刻夏表演的观众。

　　她们心有不解，满是疑惑，正是那刻夏所希望看到。

　　毕竟，在“魔术技巧”被揭露之前，表演家总是“独自清醒”。

　　那刻夏嘲讽着瑟希斯。

　　“看来你连烙印在灵魂中的记忆都忘却了啊。”

　　“动动脑子吧，想一想：既然这一切全部发生在死者的领域，那么，他们一定都是过去某人灵魂的样貌。”

　　“生者绝无可能步入这片天地，那她们究竟是谁？”

　　“尤其是方才提到的卡吕普索，缘何长着一副和你瑟希斯相同的面孔，可后者却对所有人毫无印象。”

　　“我想……”

　　“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那诸位已陨的英雄，正是泰坦们成神前的模样。”

　　“众神并非凭空诞生的造物巨匠，而是与人类无异，并由之演化而来的存在。”

　　瑟希斯：“唔……”

　　那刻夏：“怎么，这个答案让你失望了吗？”

　　瑟希斯：“当然，汝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么？如果是吾果真本为人子，那汝等人子又是从何而来？”

　　遐蝶也出声附和道：

　　“而且，就算事实果真如此……那也与塞纳托斯的所在相距甚远，我们要如何找到它？”

　　那刻夏：“呵，我早知道各位会这么说……我自有把握。”

　　“不妨就请眼前这位至高之神，为我们一一道来吧。”

　　瑟希斯：“汝……有把握复活一位泰坦？”

　　“人本不能死而复生，更何况是神明。”那刻夏从始至终，都摆着一副扑克脸，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计算当中，没有一丝偏差。

　　“但只要把思路逆转过来，一切便能迎刃而解。”

　　“答案很简单，就和你对我做的事一样……”

　　“我来作为刻法勒重新诞生，并按它的方法再造世间万物。”

　　“不就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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