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篮球场的存在证明

　　陆北辰的那条论坛回复，像一颗深水炸弹，在A大的校园里掀起了巨大波澜。北辰有溪cp粉欢天喜地，而更多的人则在惊讶于陆北辰罕见的公开表态。

　　但林溪的注意力完全被电话里陆北辰的声音吸引了。那个总是冷静自持的声音，此刻带着明显的疲惫和一丝......不确定？

　　我犯了一个错误。他重复道，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比平时低沉许多，我试图用处理数据的方式处理感情。

　　林溪握紧手机，心里的怒气早已被一种复杂的情感取代。她从未听过陆北辰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仿佛某个坚固的认知体系正在崩塌。

　　你在哪里？她轻声问。

　　酒店天台。背景音里有轻微的风声，这里的经纬度坐标是北纬22.32，东经114.10，海拔87米。数据显示，这个高度有助于理清思路。

　　林溪忍不住笑了。即使在这种时候，他依然习惯用数据来描述感受。

　　所以，你理清什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只有风声在轻轻呼啸。

　　我意识到，陆北辰的声音渐渐恢复平静，感情中的安全感不能靠数据来建立。它需要更直接的......证明。

　　比如？

　　比如现在。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坚定，我查了航班，明天下午三点有一班飞机回A市。虽然会错过峰会闭幕式，但这是最优解。

　　林溪愣住了：你要提前回来？可是你的会议......

　　凯瑟琳博士的研究确实很有价值，但并非不可替代。他回答得很快，而有些东西是唯一的。

　　这句话让林溪的心跳漏了一拍。

　　而且，他补充道，根据我刚刚收到的消息，明天下午文学院有篮球赛。陈宇学长是主力队员。

　　林溪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要赶在明天下午回来。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泛起一丝甜意，又觉得好笑。

　　陆北辰，你该不会是要......

　　是的。他坦然承认，我需要一个存在证明。

　　第二天下午，文学院与法学院的篮球赛果然吸引了大量观众。林溪被苏晴拉着坐在前排，心思却完全不在赛场上。

　　你家陆学长真的会来？苏晴兴奋地东张西望，他那种人也会来看篮球赛？

　　林溪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四十分。如果陆北辰乘坐的航班准点，他现在应该刚下飞机。

　　球赛进行到第二节时，陈宇学长一记漂亮的三分球引来全场欢呼。他笑着朝观众席挥手，目光在林溪的方向多停留了几秒。

　　就在这时，观众席突然响起一阵骚动。林溪顺着大家的目光回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陆北辰穿着白衬衫和西裤，显然是刚从机场赶来。他手里还拉着行李箱，金丝眼镜下的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搜索，最后精准地锁定在林溪身上。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径直走到林溪身边的空位坐下，动作自然得仿佛本就该在这里。

　　航班延误了27分钟。这是他坐下后的第一句话，气息还有些不稳，但幸好赶上了。

　　林溪看着他额角的细汗和略显凌乱的发丝，心里软成一片：你其实不用这么赶的......

　　有必要。他的目光转向球场，恰好与陈宇投来的视线相遇。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锋，随后陆北辰微微勾起嘴角，自然地握住了林溪的手。

　　这个动作引起了观众席一阵小小的骚动。林溪能感觉到无数目光聚焦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脸颊忍不住发烫。

　　接下来的比赛，陆北辰看得异常专注。虽然他对篮球规则一窍不通，但每当陈宇有精彩表现时，他都会侧过头，轻声为林溪讲解某个复杂的数学定理，或者指出场上某个战术的数学模型。

　　这种幼稚的较劲让林溪哭笑不得，却又觉得异常可爱。

　　比赛结束，文学院获胜。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陆北辰拉着行李箱，自然地牵着林溪的手离开球场。

　　现在你证明完了？林溪好笑地问。

　　第一阶段证明完成。他认真点头，但还存在一个逻辑漏洞。

　　什么漏洞？

　　单次证明不足以形成充分条件。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我需要建立一个长期的存在性定理。

　　说着，他从行李箱的侧袋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对精致的对讲机，外观做了时尚的改良，看起来更像潮流配件。

　　这是？林溪疑惑地看着他。

　　定制版的即时通讯设备。他将一个递给林溪，信号加密，不受网络环境影响。有效范围5公里，覆盖整个校园。

　　他调试好设备，然后通过自己的对讲机说：测试信号。现在你能随时找到我，我也能随时找到你。

　　林溪看着手中小巧的设备，忍不住笑了：这就是你的长期存在性定理？

　　这是定理的基础工具。他的目光温柔而坚定，但真正的证明需要时间。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一阵电流杂音，紧接着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频率调试完成。陆先生，您要的监控设备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安装在指定位置。

　　陆北辰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快速关掉对讲机，但林溪已经听到了那句话。

　　她怔怔地看着他，刚才的甜蜜感瞬间冻结。

　　监控设备？她轻声问，陆北辰，你刚才说的存在性定理，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二卷第14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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