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清歌护主，左眼永久损伤

　　石台裂缝里的血迹猛地一缩，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底下吸了进去。紧接着，整块石面剧烈震颤，裂痕如蛛网般炸开，黑气喷涌而出。

　　东方墨白还扶着萧寒玥，右眼金纹一闪，脑内弹幕瞬间刷出：

　　【警告！血河咒反向激活，封印被暴力破开！三秒后有高速突袭，兄弟你站的位置风水极差，建议立刻搬家！】

　　他刚想拽人后撤，身体却像被钉住，体力透支带来的迟钝感让他动作慢了半拍。

　　一道红影从地底冲出，快得只留下残影。血罗刹双头血刃交错，直取东方墨白咽喉，刀锋未至，腥风已扑面。

　　就在刀尖即将刺入的刹那，人影横飞而来，狠狠将他撞开。

　　“砰！”

　　血刃擦过许清歌左肩，她闷哼一声，火焰胎记骤然发烫，像被烙铁贴上皮肤。她整个人摔在石台上，翻滚两圈才停下，左眼绷带被震松，渗出血丝。

　　“清歌！”东方墨白翻身爬起，声音都变了调。

　　许清歌没回应，咬牙撑起身子，左手死死按住左眼。她能感觉到那股熟悉的灼热在眼球深处炸开，像是有根烧红的针在搅动。

　　血罗刹落地，鳞甲滴血，狞笑着转过身：“又一个送死的？正好，拿你祭刀！”

　　她抬刀再冲，速度比刚才更快。

　　阿依娜甩出虫丝，十几只蛊虫飞出，却被血雾一卷，瞬间化为黑灰。姬无月拨动琴弦，音波撞上血罗刹，却被她周身翻涌的煞气直接震散。

　　“挡不住……”叶玄音握紧青铜尺，指尖发白，“她现在是半失控状态，灵力暴涨三倍。”

　　东方墨白盯着血罗刹逼近的身影，右眼金纹狂闪，脑内弹幕疯狂刷屏：

　　【解析度41%……检测到血河咒核心在心脏，但有人皇印记干扰，封印有裂痕！兄弟，现在唯一能看清那印记的，只有许清歌的左眼！】

　　他猛地转头，看向许清歌。

　　许清歌也正望向他，左眼绷带已被血浸透，她抬手一把撕下。

　　血水流下，划过脸颊。

　　她睁开了左眼。

　　琥珀色的光在瞳孔中炸开，像是点燃了一盏古灯。视野里，血罗刹体内灵力流动清晰可见——心脏位置，一道模糊的金色印记正微微跳动，像是被什么强行压住。

　　“她心脏里有人皇印记！”许清歌嘶声喊出，“那是封印的裂痕！打那里！”

　　话音未落，左眼剧痛如刀割，鲜血顺着眼角滑下，视野瞬间模糊，再睁时，一片漆黑。

　　她眼前，什么都没有了。

　　“清歌！”东方墨白瞳孔一缩，箭步冲上前，接住她下坠的身体。

　　许清歌靠在他怀里，呼吸急促，嘴角却扯出一丝笑：“没事……就是……看不到了。”

　　脑内弹幕再次跳出：

　　【警告！许清歌异能过载，左眼灵根崩毁，神经脉络断裂，不可逆损伤！兄弟，这局你赢了，但她的眼睛……报销了。】

　　东方墨白喉咙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血罗刹却已逼近，双刃高举，血雾凝成刀罡，直劈而下。

　　“墨白！”阿依娜大喊，“她要挣脱了！”

　　东方墨白猛然抬头，右手一抓，轩辕剑入手。他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剑身，右眼金纹暴涨，古迹共鸣全力开启。

　　【解析度68%……借用轩辕剑残存封印之力，可短暂生成金光锁链，持续十二秒，兄弟，别浪费！】

　　他怒吼一声，将剑插入石台裂缝，双手按上剑柄。

　　“封！”

　　金光炸起，七道锁链从剑身蔓延而出，如活蛇般缠向血罗刹。她怒吼挣扎，刀刃疯狂劈砍，可金光锁链越收越紧，硬生生将她钉在原地。

　　“还没完！”她嘶吼，周身血雾翻滚，试图冲破束缚。

　　叶玄音迅速掐算，低声道：“她体内的血河咒正在反噬，再过十息，封印会彻底崩溃！”

　　“那就让她崩溃！”阿依娜冷笑，袖中蛊虫再次飞出，直扑血罗刹七窍。

　　姬无月也拨动琴弦，音波如针，刺入血罗刹灵台。

　　东方墨白低头看怀里的许清歌，她脸色苍白，左眼闭着，血还在流。

　　“撑住……”他低声说，“等我解决她，马上带你走。”

　　许清歌抬手，轻轻碰了碰他脸颊，指尖沾了血，却笑得轻松：“别紧张……这样也好。”

　　“什么也好？”

　　“以后……就不用偷偷拍照了。”

　　东方墨白一愣。

　　她左眼失明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他扶着萧寒玥时皱眉的样子。她存过一张，藏在手机相册最深处，备注是“墨白·第37次逞强”。

　　现在，不用偷拍了。

　　她记住了。

　　“你少贫了。”东方墨白嗓音发哑，抬手用袖子给她擦血，“等这事结束，我带你去昆仑找神医，就算把天翻过来，也得把眼睛治好。”

　　许清歌没接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血罗刹仍在挣扎，金光锁链开始出现裂痕。

　　“撑不住了！”阿依娜喊。

　　“再加一道封印！”姬无月琴音急转，音波化形，缠上锁链。

　　东方墨白咬牙，将更多精血注入轩辕剑。右眼金纹烫得像要烧起来，脑袋嗡嗡作响，脑内弹幕疯狂闪烁：

　　【警告！精神力透支，头秃风险提升至87%！兄弟，再撑五秒，头发就全没了！】

　　“少废话！”他低吼，“再给我撑三秒！”

　　就在这时，许清歌突然抬手，指向血罗刹左肩。

　　“那里……不是心脏……”她声音微弱，“共鸣点……在肩胛骨……骗她……”

　　东方墨白瞳孔一震。

　　脑内弹幕同步刷新：

　　【解析度71%……真核在左肩胛骨！假心脏是诱饵！兄弟，清歌是对的！】

　　他猛地抽剑，转身，一剑刺向血罗刹左肩。

　　金光贯穿。

　　血罗刹发出凄厉惨叫，身形一僵，周身血雾瞬间溃散。金光锁链趁机收紧，将她彻底压制在地。

　　“成功了？”阿依娜喘着气问。

　　“暂时。”东方墨白收回剑，腿一软，差点跪下。

　　他扶住许清歌，发现她左眼血流不止，脸色越来越白。

　　“清歌？清歌！”他拍她脸颊，“别睡，听见没有？”

　　许清歌睫毛颤了颤，勉强睁开右眼，看了他一眼，又闭上。

　　嘴角，还挂着那点笑。

　　“她失血太多。”姬无月走过来，伸手探她脉搏，“得立刻止血。”

　　“我来。”阿依娜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黑丸，塞进许清歌嘴里。

　　血流渐渐缓了。

　　东方墨白抱着她，手还在抖。

　　血罗刹被锁在石台中央，双目赤红，却无法动弹。她盯着许清歌，突然冷笑：“为了救他……毁掉一只眼？值得吗？”

　　没人回答。

　　东方墨白只是把许清歌搂得更紧了些。

　　叶玄音站在一旁，青铜尺微光闪烁，低声念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卦辞。

　　沧海真人靠在石壁边，看着这一幕，缓缓闭上了眼。

　　阿依娜走到东方墨白身边，低声道：“她的眼睛……真的救不回来了？”

　　“不知道。”东方墨白声音很轻，“但我会试。”

　　他低头看许清歌，她右眼闭着，呼吸微弱。左眼被重新包上绷带，血已经渗出来。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那条绷带。

　　“你说以后不用偷拍了……”他低声说，“可我还没给你拍过一张正经的。”

　　许清歌没睁眼，嘴角却动了动。

　　血罗刹在锁链中冷笑，忽然开口：“你们以为这就完了？九重天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东方墨白抬头，盯着她。

　　“你说什么？”

　　血罗刹咧嘴，露出染血的牙：“玄霄……不会放过你们。登天路的秘密……他等了三百年。”

　　“玄霄？”东方墨白眼神一冷。

　　脑内弹幕突然跳出：

　　【警告！检测到‘玄霄’名讳触发隐藏信息，关联词条：人皇陨落、剑谱失踪、登天路崩塌……兄弟，这名字背后，是个天坑。】

　　他还没来得及细看，许清歌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墨白……”她睁开右眼，声音很弱，“别……去昆仑了。”

　　“为什么？”

　　“先……去苗疆。”

　　东方墨白一愣：“苗疆？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许清歌喘了口气，抬手指了指自己左眼：“我娘……是苗疆人。她说过……族里有种蛊……能续灵根。”

　　“真的？”

　　“我没告诉你……因为……成功率……很低。”

　　东方墨白盯着她，半晌，点头：“好，先去苗疆。”

　　他抱起她，站起身，看向其他人：“准备出发，别在这儿多留。”

　　阿依娜点头，姬无月收琴，叶玄音默默跟上。

　　血罗刹被金光锁链困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忽然笑了。

　　她的左肩，那道被金光贯穿的伤口，正缓缓蠕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重新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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