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猎杀与筹码

　　做出了“借势”的决策后，墨渊的行动变得更有针对性。他不再完全被动躲藏，而是开始主动出击，目标直指蛇窟散布在万象城各处的眼线和低级成员。

　　他的第一个目标，是活跃在“锈水区”与“黑铁广场”交界地带的一个地下赌场。根据云芷提供的零星信息和墨渊自身的观察，这个赌场是蛇窟一个重要的小型情报中转站和资金收集点，由一名叫“毒牙”的蛇窟小头目负责。

　　夜色深沉，赌场内烟雾缭绕，充斥着骰子碰撞声、赌徒的狂笑与咒骂，以及一种隐藏在其下的、不易察觉的紧张感。墨渊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粗布衣服，脸上做了简单的伪装，混在赌客中。他没有参与赌博，而是如同一个观察者，冷静地扫视着全场，理性框架悄然运转，分析着能量流动和人员动向。

　　很快，他锁定了目标。“毒牙”是一个身材干瘦、眼神阴鸷的中年男子，坐在赌场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后，看似在悠闲地喝茶，但锐利的目光不时扫过全场，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与几个看似赌场打手的人有着隐秘的眼神交流。

　　墨渊没有急于动手。他在等待时机，一个能够瞬间制敌、不引起大规模骚动、并且能获取有价值信息的时机。

　　机会出现在后半夜。一名输红了眼的赌徒与庄家发生争执，引发了小范围的混乱。趁此机会，“毒牙”起身，似乎准备返回后堂。就在他经过一条相对僻静的走廊时——

　　墨渊动了！身影如鬼魅般从阴影中闪出，“混沌心核”微旋，归墟之力凝聚于指尖！

　　“归墟指·封禁！”

　　一道极其凝练的灰暗指风，无声无息地射向“毒牙”的后心要穴！这一指的目的并非击杀，而是暂时封锁其心能运转和行动能力！

　　“毒牙”身为蛇窟头目，警觉性极高，在墨渊出现的瞬间就已察觉，但墨渊的速度和攻击方式都太过诡异！他勉强侧身，指风击中了他的肩胛穴！一股冰冷的、带着“存在否定”意味的力量瞬间侵入，他感觉半边身体的气血和心能运转骤然停滞，如同被冻结！他想呼喊，却发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墨渊一步上前，扣住他的咽喉，将他拖入旁边一个堆放杂物的隔间。

　　“不想变成废人，就回答我的问题。”墨渊的声音冰冷，指尖灰暗能量吞吐不定，威胁意味十足。

　　“毒牙”眼中充满惊恐，他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直接瓦解他力量的手段！在归墟之力的侵蚀和死亡威胁下，他心理防线迅速崩溃。

　　通过简短而高效的审问，墨渊得知了几个关键信息：

　　蛇窟的“唤灵祭典”确有其事，主祭坛地点极其隐秘，连“毒牙”这个级别也不清楚，只知道筹备工作正在加紧进行。

　　蛇窟近期与一个被称为“影月商会”的神秘组织接触频繁，该商会似乎提供了一些罕见的仪式材料。

　　帝国监察司最近对蛇窟的打击力度明显加大，似乎在追查某件重要物品的下落，可能与之前墨渊在蛇窟据点引发的骚动有关。

　　获取信息后，墨渊没有留情，一记暗劲震碎了“毒牙”的心脉，将其伪装成突发急病的样子。他取走了“毒牙”身上代表身份的一枚蛇形戒指和一个小型加密的传讯符石，迅速离开了赌场。

　　接下来的几天，墨渊如法炮制，又成功猎杀了两名蛇窟的中低层成员，获取了更多零碎但可以相互印证的情报，并对“混沌归墟诀”的实战应用进行了更精细的打磨。他发现，在“清心咒”的辅助下，他对归墟之力的控制力有所提升，反噬的痛楚也减轻了一些。

　　他将这些情报中，关于“影月商会”的部分，以及蛇窟几个不太重要但确实存在的外围据点信息，用加密的方式，通过一个极其隐秘的渠道（利用从蛇窟成员身上搜刮的、反向破解的联络方式），匿名传递给了煌龙帝国监察司的一个公开举报点。他相信，以顾天宸的能力，一定能追查到这些线索。

　　这是他抛出的第一块“敲门砖”，一个展示自己“价值”和“善意”（至少表面上是）的信号。他要让顾天宸知道，有一个了解蛇窟内幕的“神秘人”存在，并且愿意与帝国合作。

　　做完这一切，墨渊再次与云芷在约定的排水渠会面。他将自己猎杀蛇窟成员的行动和获取的核心情报（隐去了传递给帝国的部分）分享给了云芷，并提出了新的要求：

　　“清心咒的后续篇章，我必须尽快得到。另外，关于‘影月商会’，隐修会是否有更多了解？我们需要知道蛇窟到底在准备什么。”

　　云芷对墨渊的主动出击既惊讶又欣慰，她提供了“清心咒”的第二篇“凝心篇”，并答应动用残存关系网调查“影月商会”。脆弱的联盟，在共同行动和利益交换中，似乎又牢固了一分。

　　墨渊知道，棋子已经落下。接下来，就是等待帝国的反应，以及……继续提升实力，准备迎接更大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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