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真情烧烤破诛心

　　炭火在夜色中噼啪作响，两座临时搭建的料理台隔着五米距离对峙。暗厨长老褪去斗笠，露出布满皱纹的光头，那双眼睛在火光下泛着鹰隼般的锐利。

　　小子，让你三招。长老袖中滑出一柄玄铁菜刀，刀身刻满诡异符文。

　　陈默不答，只将一把钢签插入炭火预热。小结巴紧张地递来调料盒，手指微微发抖。

　　怕了？长老嗤笑。

　　我在想...陈默慢条斯理地穿串，待会该给你打包什么当宵夜。

　　围观人群发出压抑的笑声。乌鸦抱着胳膊靠在墙边：有老子当年的风范。

　　对决开始。长老的玄铁菜刀舞成一片寒光，食材在刀尖跳跃，竟在半空自行切片。更诡异的是，那些肉片落下时自动穿成串，精准落入烤架。

　　御物术！苏青瓷不知何时返回，脸色苍白，长老的独门绝技。

　　陈默却依然按部就班：洗手，穿串，刷油，翻面。动作朴实无华，与长老的花哨形成鲜明对比。

　　第一轮比试香气。长老的烤串升起七彩烟雾，在空中凝成凤凰形状。众人不由自主深吸一口气，露出迷醉表情。

　　完了。山鸡喃喃道，光闻味道就想跪下叫爸爸。

　　陈默的烤串却毫无香气，只有青烟袅袅。

　　长老得意一笑：认输吧，你的凡火怎敌我的...

　　话音未落，一阵夜风吹散七彩凤凰，朴实的炭火香突然弥漫开来。这香气不浓烈，却像母亲唤儿归家的呼唤，让所有人心中一暖。

　　返璞归真？长老瞳孔收缩。

　　第二轮比试味道。长老的烤串入口，食客仿佛瞬间登临仙境，云海翻腾，仙乐飘飘。

　　太好吃了！试吃的蔡澜老泪纵横，我这辈子白活了！

　　轮到陈默的烤串，蔡澜迟疑着咬下，突然愣住。他缓缓蹲下，抱着膝盖痛哭失声。

　　怎么回事？众人大惊。

　　是、是我娘做的红烧肉味道...蔡澜哽咽道，我八岁那年，她去世后再也没尝过...

　　原来陈默根据玛塔提供的资料，还原了蔡澜记忆中的味道。

　　长老脸色难看：投机取巧！

　　美食本就是为了温暖人心。陈默平静道。

　　第三轮，长老使出杀招。他的烤串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紫光，食客吃下后表情呆滞，如同提线木偶。

　　诛心宴之傀儡串。长老冷笑，吃下它，你将永远失去自我。

　　陈默盯着那紫光看了片刻，突然对小结巴说：把我冰箱里那罐泡菜拿来。

　　现在要做泡菜？众人傻眼。

　　只见陈默将泡菜汁刷在烤串上，又撒上辣椒粉。烤串顿时冒出滚滚浓烟，呛得人直咳嗽。

　　这什么玩意？山鸡捏着鼻子。

　　真情串。陈默将烤串递给被控制的食客，尝尝？

　　食客机械地咬下，突然浑身剧震，紫光从七窍中逸散。他清醒后第一句话是：我刚才梦见初恋了...

　　长老踉跄后退：不可能！诛心宴怎么可能被破！

　　因为你忘了最基本的东西。陈默指向夜市里忙碌的摊贩，美食不是用来控制的，是用来传递心意的。

　　他拿起最后一把烤串，分给在场众人。不论洪兴东星，不论男女老幼，每串都是量身定制。

　　乌鸦吃着他的烤串，突然骂了句脏话：妈的，怎么是我老母煮的凉茶味？

　　陈浩南的烤串让他想起第一次打架后，哥哥偷偷给他上药的夜晚。

　　连暗厨的几个弟子都分到了烤串，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开始给家里打电话。

　　长老看着这幕，玄铁菜刀当啷落地。

　　我修行厨道六十年...他失魂落魄，竟不如一个街头小贩...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辆黑色轿车猛冲进来，倪永孝跳下车，手中举着个遥控器。

　　都别动！我装了炸弹！

　　原来他一直在暗中观察，等待两败俱伤的机会。

　　把星尘配方交出来！倪永孝状若疯狂，否则同归于尽！

　　现场顿时大乱。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青瓷突然跃起，旗袍下摆翻飞如蝶。她手中银针一闪，倪永孝惨叫倒地。

　　暗厨清理门户，闲人退散。她冷冷道。

　　长老长叹一声：罢了...我们走。

　　暗厨众人扶起倪永孝，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危机解除，众人欢呼雀跃。小结巴扑进陈默怀里，又哭又笑。

　　我以为这次死定了！

　　陈默轻拍她的背，目光却落在苏青瓷留下的字条上：

　　暗厨不会罢休。小心总堂。

　　这时肥佬强兴冲冲跑来：默哥！咱们夜市上电视了！

　　原来刚才的对决被游客拍下，已经在网络爆红。铜锣湾夜市被网友称为治愈圣地，订单从世界各地雪片般飞来。

　　因祸得福啊！山鸡搂着陈默的肩膀，这下发财了！

　　陈默却若有所思。他注意到乌鸦独自站在角落，望着暗厨消失的方向出神。

　　乌鸦哥。他走过去，有事？

　　乌鸦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个东西——竟是半张星尘配方！

　　这是我当年从林振涛那里偷的。乌鸦声音沙哑，现在物归原主。

　　陈默震惊地看着他。

　　别这么看我。乌鸦转身离去，老子虽然混蛋，但还知道什么是江湖道义。

　　夜色渐深，人群散去。陈默在收拾烤架时，发现炭灰中有个闪光的东西——是苏青瓷的发簪，簪头刻着个地址。

　　她故意的。小结巴噘嘴，肯定对你有意思！

　　陈默把发簪收好，仰头望向星空。今夜他们赢了，但暗厨总堂的威胁如同悬顶之剑。

　　更重要的是，他从长老最后的眼神中看出，这场关于美食本质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明天开始，教大家做真情烤串。他对小结巴说，要把这份心意传递下去。

　　月光下，铜锣湾的炊烟袅袅升起，与星光交织成网。这人间烟火，或许才是世间最厉害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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