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龙骨生长与艾琳的求救信号

　　海南文昌的夜晚闷热潮湿，但星辰航天基地的巨型厂房内却灯火通明，凉爽如秋。中央隔离区内，一根长达三十米的银色龙骨正在“生长”——这是整个基地最魔幻的场景。

　　李哲戴着特制防护镜，紧盯着监控数据：“温度稳定在2200度，月神金辐射强度7.3西弗，结构生长速率每分钟1.2毫米...”

　　山鸡蹲在安全线外，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眼睛瞪得溜圆：“我靠，这比看3d电影还刺激！这大骨头架子就这么自己长出来了？”

　　包皮摸着光头：“你说这玩意儿长完了，会不会突然站起来，变成变形金刚？”

　　“闭上你的乌鸦嘴！”十三妹从后面给了包皮一下，“这是人类第一艘星际飞船的龙骨，严肃点！”

　　陈默站在观察台上，目光却不在生长中的龙骨上。他手里拿着一份刚破译的文件——来自月球暗月基地的加密通讯片段，时间戳是七十二小时前。

　　文件内容令人不安：暗月正在月球背面建造某种大型装置，能量读数异常，而且...他们在有选择地猎杀月神金矿脉中的“异常个体”。

　　“异常个体？”陈浩南皱眉，“月神金矿石还有不同的？”

　　霍景良凑近屏幕，指着光谱分析图：“看这里，绝大多数月神金的能量特征都是稳定的蓝色，但这里有少数样本呈现紫色或金色。暗月似乎在专门采集这些变异样本。”

　　杰克脸色发白：“艾琳的报告中提到过...她称之为‘觉醒个体’。普通的月神金只是材料，但觉醒个体具有更强的...意识活性。”

　　话音未落，基地警报突然响起。

　　“辐射泄漏！三号培养舱！”控制室的喊声通过广播传出。

　　众人冲向三号区域。透过观察窗，可以看到舱内的月神金样本正在剧烈发光，原本银白色的表面浮现出复杂的金色纹路，像是有生命在内部挣扎。

　　“能量读数飙升！已经超过安全阈值百分之五百！”操作员的声音带着恐慌。

　　“启动紧急冷却！”李哲下令。

　　但冷却系统刚启动就失效了。更可怕的是，主龙骨生长区的月神金也开始响应，生长速度突然加快，龙骨表面浮现出同样的金色纹路。

　　陈曦不知何时跑到陈默身边，小手指着培养舱：“爸爸，里面的金色石头在哭...它很痛。”

　　“痛？”陈默蹲下身，“为什么会痛？”

　　“因为...因为有人在伤害它的家人。”陈曦闭上眼睛，小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在月亮上...用火烧...用电打...”

　　陈默和杰克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一个可能——暗月在月球上进行的“猎杀”，正在引起地球上月神金的共鸣反应！

　　“必须阻断这种共鸣！”霍景良急道，“否则所有月神金都可能失控！”

　　李哲冲到控制台前，双手在键盘上飞舞：“尝试用电磁屏蔽...不行！改用强磁场干扰...还是不行！共鸣是通过某种我们未知的维度进行的！”

　　龙骨生长速度越来越快，已经出现了扭曲变形的迹象。照这个速度，不出十分钟就会彻底失控。

　　关键时刻，陈默做出了一个大胆决定：“关掉所有防护，打开培养舱，我进去。”

　　“你疯了？！”陈浩南一把拉住他，“里面的辐射足够杀死一头大象！”

　　“月神金不会伤害我。”陈默冷静地说，“曦曦说过，它认得守护者血脉。”

　　杰克也反对：“即使不会主动伤害，失控的能量辐射也不是血肉之躯能承受的！”

　　陈默没有解释，只是看向儿子：“曦曦，告诉爸爸，该怎么帮助它？”

　　陈曦咬着嘴唇，努力感知着：“要...要唱歌给它听。唱它家乡的歌。”

　　“家乡的歌？”陈默一愣，“可我不知道...”

　　“我知道。”陈曦突然说，“我梦到过。”

　　小男孩闭上眼睛，轻声哼唱起一段旋律——那根本不是人类音乐体系的调子，音阶诡异，节奏飘忽，却有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奇迹发生了。

　　随着歌声，培养舱内狂暴的月神金逐渐平静下来，金色纹路缓缓消退。主龙骨区的生长也恢复正常速度。

　　更令人震惊的是，当陈曦唱到某个高音时，月神金突然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正是月球背面的实时画面！

　　影像中，暗月成员正在一个巨大的洞穴里作业。他们用某种装置从岩壁中“抽取”发光的月神金矿脉，而那些呈现紫色或金色的“觉醒个体”，被单独放进特制的容器，容器表面连接着密密麻麻的管线。

　　“他们在榨取月神金的意识能量！”霍景良惊呼。

　　画面中央，一个熟悉的身影被束缚在椅子上——艾琳·莫里森。她双眼紧闭，头上戴着连接管线的头盔，那些管线另一端，正连着装有觉醒月神金的容器。

　　“她在...吸收月神金的意识？”杰克的声音在颤抖。

　　画面突然晃动，艾琳的眼睛猛地睁开！那双眼睛不再是人类的瞳孔，而是闪烁着诡异的金银双色光芒。她看向镜头——不，是看向通过月神金共鸣观看这一幕的所有人——嘴唇动了动。

　　虽然没有声音，但陈默读懂了唇语：“救救我...摧毁装置...”

　　影像戛然而止。

　　观察室内一片死寂。

　　良久，山鸡咽了口唾沫：“我是不是眼花了？那女的...眼睛会发光？”

　　包皮使劲揉眼睛：“她还让我们去救她？可她在月球上啊！”

　　陈默看向杰克，前宇航员的脸上混合着希望和绝望：“她还活着...但好像...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

　　李哲调出刚才影像的数据：“能量特征分析显示，艾琳·莫里森的生命体征与月神金高度同步。她可能已经...融合了。”

　　“融合？”陈浩南皱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可能既是人类，也是月神金意识的一部分。”霍景良沉声道，“暗月用某种技术把她变成了...桥梁。通过她，他们能更有效地控制和利用月神金。”

　　陈默突然想到什么：“如果艾琳成了桥梁，那她刚才的求救...会不会是个陷阱？”

　　“有可能。”杰克痛苦地说，“但即使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是真的，我也必须去救她。”

　　就在这时，控制室传来新的消息：“陈总！我们收到一段来自月球的定向信号！信号源...正是刚才影像中的位置！”

　　信号是加密的，但使用的竟然是十五年前NASA的旧式军用编码。破译后，内容让所有人脊背发凉：

　　“我是艾琳·莫里森，NASA宇航员编号AS-1147。我被困在月球背面坐标（具体坐标）。暗月组织正在进行‘升维实验’，试图将人类意识与月神金完全融合，创造‘新人类’。他们已经成功了三例，我是第四号实验体。实验将在七十二小时后进入不可逆阶段。警告：不要直接接触任何呈现金银双色的月神金样本，它们已被污染。重复，不要接触...”

　　信号到这里中断了，像是被强行切断。

　　陈默立刻联系北京。周院士在视频中面色严峻：“我们监测到月球背面的异常能量波动，强度足以引发小规模月震。中央已经批准了紧急救援计划，但...”

　　他顿了顿：“时间太紧了。即使现在发射，到达月球也要三天。再加上寻找、营救...根本来不及。”

　　“那如果不需要从地球发射呢？”陈默突然问。

　　所有人都看向他。

　　陈默调出飞船设计图，指着其中一个模块：“看这里，这艘星际飞船配备了短距离空间跳跃引擎。虽然不能进行星际旅行，但在太阳系内跳跃...理论上可行。”

　　李哲倒吸一口冷气：“你是想用还没造好的飞船进行载人飞行？这太疯狂了！引擎都还没测试过！”

　　“那就现在测试。”陈默斩钉截铁，“用无人模块测试跳跃到月球轨道。如果成功，我们就用这个引擎把救援队送过去。”

　　“就算引擎能用，飞船的其他系统呢？生命维持？导航？防护？”李哲连珠炮似的发问，“这根本是自杀任务！”

　　杰克却站了起来：“我愿意去。用最简单的返回舱，只要能把人救出来，我可以不要飞船，用月面车转移到其他着陆点等待后续救援。”

　　“你一个人不够。”陈浩南说，“需要至少三个人：驾驶员、战斗员、技术员。我算一个。”

　　山鸡跳起来：“打架的事怎么能少了我山鸡！”

　　“还有我。”乌鸦冷冷道，“好久没活动筋骨了。”

　　陈默看着这些曾经在街头拼杀的兄弟，如今却要为了拯救一个陌生人和人类的未来，奔赴三十八万公里外的战场，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浩南、山鸡、乌鸦，你们三个。”他做出决定，“加上杰克，组成四人救援队。李哲，我给你二十四小时，改装出一艘能跳跃到月球轨道的简易飞船。”

　　“二十四小时？这不可能！”

　　“十二小时。”陈默盯着他，“每拖延一小时，艾琳被完全融合的概率就增加一成。而且暗月的实验如果成功，我们面对的将不再是普通敌人，而是...”

　　他想起影像中艾琳那双金银色的眼睛：“而是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怪物。”

　　命令下达，基地进入疯狂的工作状态。李哲团队拆解了正在建造的主飞船，取出空间跳跃引擎模块。包皮带着施工队连夜赶工，用现有材料拼凑出最简单的乘员舱。十三妹协调全球供应链，紧急调运所需零件。

　　陈默则带着陈曦来到主龙骨区。经过刚才的共鸣事件，月神金似乎与陈曦建立了某种特殊联系。

　　“曦曦，你能跟它说话吗？”陈默问，“告诉它，我们需要帮助。”

　　陈曦把手贴在观察窗上，闭上眼睛。几分钟后，他睁开眼睛：“它说...可以帮忙，但要答应一件事。”

　　“什么事？”

　　“实验完成后，要送所有‘痛’的家人回家。”陈曦认真地说，“那些被坏人弄痛的家人。”

　　陈默心中一凛：“它指的是月球上那些被折磨的觉醒个体？”

　　陈曦点头：“它们很痛，想回家，但回不去。”

　　就在这时，龙骨区传来异响。众人望去，只见那根正在生长的龙骨表面，突然“生长”出额外的结构——那竟然是简易飞船缺失的关键部件！

　　月神金在用自身材料，直接为救援飞船补充零件！

　　李哲冲过来检查，声音因激动而嘶哑：“这些...这些是导航核心的量子计算单元！我们至少需要三个月才能造出来的东西！它就这么...长出来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新“生长”出的部件表面，都有着细密的金色纹路，与普通月神金的银白色截然不同。

　　“是觉醒个体。”霍景良检测后得出结论，“它们把自己的一部分分离出来，帮助你们。”

　　陈默抚摸着那些温暖的金色部件，郑重承诺：“我答应，一定送你们回家。”

　　金色纹路闪烁了一下，像是在回应。

　　接下来的十二小时，基地里不断出现奇迹。缺少的防护装甲从培养舱中“生长”出来；损坏的电路板自我修复；甚至连飞船外壳都浮现出一层流动的金色光泽，像是活的一般。

　　凌晨四点，简易飞船“希望号”改装完成。它看起来像个丑陋的铁罐头，但内部装载着人类最先进的空间跳跃引擎和月神金赐予的神秘部件。

　　杰克、陈浩南、山鸡、乌鸦四人穿上宇航服，准备出发。

　　临行前，陈默递给陈浩南一个特制通讯器：“这是用月神金改造过的量子通讯器，理论上可以穿透任何屏蔽。保持联系。”

　　他又看向杰克：“记住，如果艾琳已经...不再是人类，你知道该怎么做。”

　　杰克沉重地点头。

　　山鸡倒是很兴奋：“默哥你放心！我山鸡当年在铜锣湾一条街打十个，现在上月球打外星人，这牛够我吹十辈子了！”

　　乌鸦检查着武器——特制的电击枪和爆破装置：“希望那些家伙够抗揍。”

　　飞船在发射架上就位。倒计时开始。

　　“跳跃引擎启动...能量填充百分之八十...百分之九十...”

　　“检测到月球轨道空间坐标锁定...”

　　“百分之百！准备跳跃！”

　　一道诡异的蓝光包裹住飞船，空间在它周围扭曲变形。下一秒，飞船消失了。

　　控制室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三十秒后，月球轨道监测站传来消息：

　　“检测到空间波动！目标出现在月球轨道！重复，希望号已抵达月球轨道！”

　　欢呼声响彻基地。

　　但陈默没有放松。他看向大屏幕，那里显示着飞船传回的第一批影像——月球背面的暗月基地，此刻正笼罩在一层诡异的金色光晕中。

　　而在基地中央，一个巨大的装置正在启动，顶部射出的光柱直刺星空。

　　艾琳的信号中断前说的“升维实验”，已经开始了倒计时。

　　陈默按下通讯键：“浩南，你们有七十二小时。七十二小时后，无论成功与否，必须撤离。因为那时...”

　　他看向窗外开始泛白的天空：“暗月的主力舰队可能就要到了。”

　　星空深处，三个月的倒计时，正在一秒一秒地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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