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于落叶般的怀抱中沉没

　　时值十一月下旬，秋意已浓，冬日的脚步悄然临近。

　　校园里的银杏树褪尽了最后一丝金黄，大片大片的梧桐落叶堆积在树下，小径旁，铺成了一层厚厚软软的棕黄色地毯。

　　北海狸猫裹着一件看起来就暖融融的米白色粗线毛衣，下半身是简单的格纹短裙和保暖的连裤袜，脖子上还松松地绕了一条驼色的针织围巾。

　　她原本是打算去教学楼上课的，但路过那片无人看管的，落叶最厚的草坪时，她的脚步慢了下来。

　　秋风拂过，带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飘落。

　　那堆积的落叶看起来是那么蓬松，那么柔软，仿佛在无声地发出邀请。

　　狸猫左右张望了一下，附近没有人。

　　理智告诉她应该去上课，但身体里某种属于小动物的本能却在蠢蠢欲动。

　　她金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挣扎，最终，那诱惑实在太大。

　　“就……就一下下……”她小声嘀咕着，像是要说服自己。

　　她先是小心翼翼地用脚尖踩了踩，落叶发出“沙沙”的，令人愉悦的脆响。

　　然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向前一扑，整个人陷进了那厚厚的落叶堆里！

　　“哇啊——！”

　　柔软的落叶温柔地接住了她，将她大半个身子都埋了进去。

　　她忍不住在里面打了个滚，枯叶特有的，带着阳光和尘土味道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

　　毛衣上、围巾上、头发里，都沾上了细碎的叶片。她从落叶堆里探出脑袋，头发有些凌乱，脸颊因为运动和兴奋泛着红晕，像个偷吃到糖果的孩子，咯咯地笑了起来，刚才那点寒意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又在落叶堆里滚了两圈，尽情享受着这简单的快乐，直到上课的预备铃声隐约传来，才慌忙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拍打着身上沾满的树叶碎屑。

　　下午，天气愈发阴冷，寒风瑟瑟。

　　狸猫缩在家里，感觉那点从落叶堆里汲取的暖意早已消耗殆尽。

　　“好冷啊……”她蜷在沙发上，抱着一个抱枕，“这种天气，果然还是想喝点热乎乎，甜甜的东西……”

　　她的目光落在厨房的柜子上，金色的眼眸一亮。

　　“对了！做奶茶吧！”

　　说干就干。她系上小围裙，翻出红茶罐，牛奶和方糖。

　　用小锅细心地煮着红茶，看着深红色的茶汤在锅中翻滚，散发出浓郁醇厚的香气。

　　然后倒入丝滑的牛奶，看着它们在茶汤中交融，颜色变得温柔。

　　最后加入适量的方糖，轻轻搅拌，直到甜香与茶香、奶香完美融合。

　　她将煮好的奶茶倒入两个精致的马克杯里，浓郁的奶棕色，表面漂浮着细微的奶皮，热气袅袅升起，带着诱人的甜香。

　　正当她捧着两杯奶茶，正准备去找露娜时时，门口处传来了轻微的响声。

　　门外站着的是鲁道夫象征，她似乎是刚结束学生会的工作，鼻尖还带着一丝被风吹过的微红。

　　“闻到香味了，”鲁道夫的目光落在狸猫手中那杯冒着热气的奶茶上，紫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狸猫立刻扬起笑脸，将其中一杯递了过去：“嗯！刚煮好的，露娜也喝一杯暖暖身子吧！”

　　鲁道夫接过杯子，指尖感受到瓷器传来的恰到好处的温度。

　　她低头轻嗅，浓郁的茶奶香沁人心脾。

　　浅浅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驱散了周身的寒意，甜度也恰到好处，不腻不淡。

　　“很好喝。”

　　她看着眼前系着围裙，眼眸亮晶晶等待评价的狸猫，给出了肯定的答复，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比起在落叶堆里打滚，这种方式取暖，似乎更……符合常规？”

　　狸猫的脸“唰”地红了：“露、露娜你看到了？！” 鲁道夫笑而不语，只是又喝了一口奶茶。

　　窗外的寒风依旧，小小的宿舍里却因为两杯热奶茶，弥漫开一片驱散寒冷的，甜暖的气息。

　　等到温暖的室内灯光驱散了窗外的寒意。

　　北海狸猫刚沐浴完，穿着毛茸茸的连体睡衣，浑身散发着沐浴露的清新香气，像一只香喷喷，软乎乎的小动物，正盘腿坐在客厅柔软的地毯上，擦拭着微湿的发梢。

　　鲁道夫象征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看着那颗小脑袋和无意识晃动的小尾巴，眼神柔和。

　　她伸出手，一把将地毯上的小家伙捞进怀里，安置在双腿之间。

　　“露，露娜？”狸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熟悉的气息包围。

　　鲁道夫没有回答，而是开始了她的“例行检查”。

　　双手从背后环住她，一只手开始不轻不重地揉捏她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颊，另一只手则在她毛茸茸的头顶，后颈处熟练地揉搓，抚弄。

　　手法精准，带着点不容反抗的力道。

　　“呜……别，别揉了……”狸猫在她怀里徒劳地扭动，像只被捏住后颈皮的猫，发出含糊的抗议，但身体却诚实地放松下来，甚至本能地往那温暖的怀抱里缩了缩。

　　“白天在落叶堆里打滚，很开心？”

　　鲁道夫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响起，带着一丝危险的慵懒，“那些落叶，不知道沾了多少灰尘和细菌，嗯？”

　　她揉弄的动作加重了一点，像是在惩罚。

　　“我，我拍干净了嘛……”狸猫小声辩解，自知理亏。

　　鲁道夫轻哼一声，算是放过这个话题。

　　她下巴抵在狸猫的发顶，感受着怀里温软的一团和淡淡的奶香。

　　这时，她注意到狸猫的目光似乎若有若无地瞟向自己胸前，然后又低头看了看她自己那在宽松睡衣下更显平坦的曲线，金色的大眼睛里带着一点显而易见的羡慕和……求知欲？

　　“露娜……”狸猫忽然抬起头，眼神纯真又充满好奇，问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问题。

　　“你小时候……是不是喝了很多牛奶？喝牛奶……真的会长这里吗？”

　　她说着，还用手指小心翼翼地、隔空点了点鲁道夫弧度优美的胸口，然后又沮丧地摸了摸自己的一马平川。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鲁道夫紫眸微眯，看着怀里这个毫无自觉点燃引线的小家伙，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想知道？”她声音低沉，带着蛊惑。

　　下一秒，在狸猫还没反应过来时，鲁道夫环在她腰际的手迅速上移，精准地覆上了她胸前那片小小的，柔软的起伏。

　　“！”

　　狸猫浑身猛地一僵，如同被瞬间冻结。所有的血液“轰”地一下全部涌上头顶，脸颊和耳朵红得几乎要冒烟。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只隔着一层柔软睡衣布料的手掌传来的，不容忽视的温度和微微收拢的力道。

　　“看来，”鲁道夫俯身，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那片敏感的肌肤上，语气里充满了戏谑与某种恶劣的满足感：

　　“无论是喝牛奶，还是别的什么‘辅助手段’……你都需要更加努力才行呢，我亲爱的小·平·板。”

　　“——！！！”

　　狸猫的大脑彻底宕机，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

　　她“呜咽”一声，整个人像被煮熟的虾子，猛地从鲁道夫怀里弹起来，连滚带爬地缩到沙发最远的角落，用抱枕死死捂住脸，只留下一段红透的脖颈和一双因为极度羞愤而水光潋滟的金色眼眸，声音闷闷地、带着哭腔控诉：

　　“色鬼！坏蛋！杂鱼露娜！最、最讨厌你了！！”

　　鲁道夫看着那个羞愤欲绝，缩成一团的小身影，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显然心情极好。

　　她端起旁边桌上那杯早已温凉、却仿佛还残留着午后甜蜜的奶茶，悠闲地啜饮一口。

　　“奶茶凉了，”她语气轻松，仿佛刚才那个“袭胸恶霸”不是她本人，“不过来喝掉吗？浪费可不是好习惯。”

　　回应她的，是角落里更用力的抱枕挤压声，和一声带着浓浓鼻音的 羞恼的哼唧。

　　角落里，用抱枕死死捂住脸的狸猫还在发出羞愤的呜咽，整个人红得快要冒烟。

　　鲁道夫象征好整以暇地看着那团剧烈颤抖的“毛球”，紫罗兰色的眸中恶劣的笑意愈发浓郁。

　　她将杯中剩余的奶茶饮尽，放下杯子，用一种仿佛在讨论今日天气般的平淡语气，投下了最后一颗重磅炸弹：

　　“现在才害羞，是不是太晚了点？”

　　她微微歪头，声音里带着令人心跳加速的戏谑，“明明夏天在浴场的时候，你身上哪里该碰的、不该碰的……早就被我‘检查’过无数遍了吧？现在才来介意这个，嗯？”

　　“轰——！！！！”

　　抱枕下发出的声音已经从呜咽变成了某种近乎悲鸣的，短促的抽气。

　　下一秒，在鲁道夫饶有兴味的目光注视下，狸猫猛地扔开了抱枕，整张脸——不，是连脖子、耳朵，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肤都变成了惊人的绯红色，头顶甚至夸张地冒出了缕缕可视的白烟，真的如同烧开了的水壶！

　　“蒸汽姬”形态，全开！

　　“哇啊啊啊啊——！！！不许说！不许再说了！！！”

　　她语无伦次地尖叫着，金色眼眸里水光潋滟，满是崩溃和羞窘，手脚并用地在沙发上胡乱扑腾，试图阻止鲁道夫继续说出那些让她想要原地消失的“事实”。

　　夏天浴场里那些氤氲水汽中发生的，黏糊糊 羞死人的亲密接触，被她强行压在记忆深处，此刻却被鲁道夫用如此直白，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重新翻出来……这简直是公开处刑！

　　看着眼前这只彻底沸腾、羞得几乎要螺旋升天的小狸猫，鲁道夫终于忍不住，低低沉沉地笑出了声。

　　那笑声，充满了愉悦和满足。

　　她伸长手臂，轻易地抓住了那只因为过度羞耻而失去方向感，差点滚下沙发的小可怜，重新将她捞回怀里，不顾她那微弱的，象征性的挣扎，紧紧抱住。

　　“好了，不说了。”鲁道夫的下巴抵在她发烫的头顶，声音里还残留着笑意，但多了几分安抚的意味。

　　“看来再逗下去，某只小狸猫恐怕真要因为过热当机了。”

　　狸猫把滚烫的脸死死埋进她颈窝，发出模糊的、带着哭腔的控诉：“……混蛋露娜……最讨厌了……”

　　“是，是，我最讨厌了。”

　　鲁道夫应着，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她依旧微微发抖的后背，像是在给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动物顺毛。

　　怀中躯体传来的惊人热度和那持续不断的，细微的“蒸汽”效应，无声地宣告着调戏的“战果”斐然。

　　鲁道夫唇角噙着笑，心里想着：偶尔这样“过热”一下，似乎也不错。

　　毕竟，能够亲手“煮沸”这只可爱的小动物，再亲自“安抚”降温，本身就是独属于她的，无上的乐趣。

　　至于今晚的“惩罚”？看来已经超额完成了。

　　当露娜去洗浴时，狸猫从她那个秘密的……嗯……不算很秘密的抽屉里拿出了她那个甜蜜蜜的小笔记本。

　　11月21日 今天冷死了！但是……

　　今天差点就要社会性死亡了！不，是在露娜面前彻底“熟透”了！

　　上午路过那片厚厚的落叶，它们看起来太软太舒服了！（画了一堆小叶子）

　　没忍住……扑进去打滚了！（画了一个在落叶里打滚的小猫）

　　那里面沙沙响，还有阳光的味道！超——开心！

　　就是被露娜发现了……她后来还拿这个笑话我。

　　而且太冷了！煮了热奶茶！（画了一个冒热气的杯子）

　　露娜回来正好喝到，她说很好喝！嘿嘿！（开心地画了个小爱心）

　　虽然又被她提了一遍落叶的事……

　　今晚，不知道为什么，我为什么会问出那种问题啊啊啊啊啊！

　　明明只是……只是偷偷羡慕了一下……露娜的身材……

　　然后就……鬼使神差地问了那个关于牛奶的笨蛋问题！

　　结果！结果！

　　那个大色鬼！她，她居然直接上手了！还说什么“小平板”！

　　呜——！没脸见人了！

　　这还没完！

　　她，她居然提夏天浴场的事！

　　那些……那些迷迷糊糊……黏黏糊糊的事情……怎么能拿出来说！坏蛋！变态！色鬼露娜！

　　我当时一定像烧开的水壶一样冒烟了！大脑完全停止思考！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是……

　　被她重新捞回怀里抱着的时候……

　　……虽然还是很羞耻……

　　……但她的怀抱，好暖和。

　　拍着我后背的手，也很温柔。

　　（画了一个小小的、被圈在怀抱里的简笔画）

　　最后的，偷偷的发现：露娜笑话我的时候，眼睛在笑，声音也在笑。 ……其实，有点好看的。

　　（这行字被轻轻划掉了，但没完全划掉，还能辨认。）

　　——今天也是羞愤欲绝的狸猫。

　　PS：露娜身上的味道，比落叶和奶茶加起来，更让我觉得安心和……（后面的字被彻底涂黑，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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