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拔河生孩子

　　贾张氏如此不顾廉耻地要求“直播”生孩子，固然有她本性贪婪、脸皮厚如城墙的缘故，但更直接的推手，是韩亮悄无声息对她使用了【欲望放大符】。

　　这符箓将她内心深处最强烈的欲望——讹钱、赚钱——瞬间放大了数倍，以至于在剧痛和符箓的双重作用下，她彻底将礼义廉耻抛到了九霄云外，眼中只剩下那一个个递过来的一块钱。

　　至于许大茂如此配合地充当起售票员和收银员，则与韩亮无关了。

　　他此刻正处于一种精神极度混乱的状态。

　　父亲刚刚惨死，身首分离的惨状还在眼前挥之不去；自己“心爱”的人（在恋丑符影响下）又突然以如此诡异的方式临盆；

　　再加上他本性里的那点坏水和唯恐天下不乱的劲儿，种种极端情绪和混乱思维交织在一起，冲击得他几乎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他现在完全是凭着一种扭曲的本能在行动，收钱、维持秩序，他自己可能都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些动作，仿佛这样才能暂时麻痹自己，不去面对那残酷而荒诞的现实。

　　接生婆到底是经验丰富，虽然场面诡异，但她还是迅速拿出了带来的剪刀、热水盆和毛巾，开始指挥贾张氏：“吸气！用力！对！就像拉屎一样使劲！快！深呼吸！”

　　贾张氏自从生下贾东旭之后，几十年没再经历过这种阵仗，早已生疏。

　　此刻在剧痛的折磨和接生婆的指挥下，她只能凭着模糊的记忆和本能，努力配合着，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脸上汗水、泪水、鼻涕混成一团，糊在那缠着绷带的猪头上，显得格外狼狈滑稽。

　　然而，生了半天，孩子却迟迟不见出来。接生婆累得满头大汗，眉头越皱越紧。

　　“不对劲啊……这……这孩子个头怕是太大了，卡住了！”

　　她尝试着伸手进去，想要调整胎位或者辅助一下，结果摸索了半天，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她用力往外拽，却只拽出了一条粉嫩嫩的、胖乎乎的小腿！

　　那条小腿在空中无助地蹬踹着，看得周围的人都傻眼了。

　　“我的娘诶！这……这孩子光一条腿就这么粗实？”

　　“看这腿脚，这孩子生下来不得有十来斤重？”

　　“我的天爷，难怪生不出来，这是怀了个啥啊？”

　　贾张氏感觉到孩子只出来一条腿，更是疼得死去活来，叫声愈发凄厉：“哎呦喂！疼死我啦！我的老天爷啊！要了我的老命啦！”

　　接生婆也是急得直跺脚，她用尽力气拽着那条小腿，可孩子纹丝不动，仿佛在里面生了根。

　　“不行啊！太大了！卡得太死了！拽不动啊！”

　　许大茂看得心疼不已，急得团团转，带着哭腔喊道：“那怎么办啊！你快想想办法啊！救人啊！”

　　一大妈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喃喃道：“这……这真是……造孽啊……”

　　易中海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幸灾乐祸的弧度。

　　他在心里恶毒地想着：活该！这就是报应！肯定是韩亮那邪魔的手段！怎么没把你个老虔婆直接撑死！最好一尸两命，倒也干净！

　　院里刘家兄弟、阎家兄弟这些年轻小伙子，哪见过女人生孩子的场面，而且还是如此惊世骇俗的“直播”。

　　他们一个个看得面红耳赤，又惊又骇，心里直犯嘀咕：我的妈呀，生孩子原来是这样的吗？这也太吓人，太……太惨烈了！还有那孩子，怎么光一条腿就那么大？这得是个什么怪物？

　　贾张氏还在那里破口大骂，声音因为疼痛而变得尖利扭曲：“疼死我啦！你们这帮天杀的！畜生啊！是想活活折磨死我啊！快救我！我要死啦！我的儿啊！你快出来啊！”

　　接生婆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胡吃海拆地，总算又拽出了孩子的另一条腿。

　　两条胖乎乎的小腿在空中乱蹬，可孩子的上半身和脑袋依旧牢牢地卡在里面，任凭接生婆怎么用力，就是拽不出来。

　　接生婆累得气喘吁吁，眼看贾张氏叫声越来越弱（主要是骂累了），她也急了，再这样下去，大人孩子都危险。

　　她抬起头，对着周围看傻眼的众人喊道：“别光看着了！快来帮个忙啊！一起用力往外拽！要不然真要一尸两命啦！”

　　“诶！好嘞！”许大茂第一个响应，他二话不说，冲上前就从后面抱住接生婆的腰，使出全身力气往后坠，试图用两人的体重和力量把孩子拔出来。

　　“一、二、三！使劲！”接生婆喊着号子。

　　两人同时用力，脸都憋红了。

　　然而，那孩子依旧纹丝不动。

　　反倒是两人因为用力过猛，在最后一次发力时，许大茂脚下一滑，抱着接生婆的后腰，两人如同滚地葫芦般，噗通一声齐齐向后摔倒在地。

　　接生婆那不算轻的体重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许大茂身上，差点没把他压得背过气去。

　　即便是两人合力，竟然也没能把孩子拽出来。

　　周围的人都看懵了，一个个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

　　“我的老天爷……这……这孩子是铁打的吗？”

　　“两条腿都出来了还拽不动？这得有多大？”

　　“怕不是怀了个哪吒吧？”

　　贾张氏感觉到又是一阵徒劳的拉扯，疼得几乎要晕过去，她带着哭腔嚎叫道：“疼死我啦！我的孩子！我的宝贝疙瘩！你们快把他给我拽出来呀！我生不出来啦！我不要了！我不要这孩子啦！”

　　接生婆从地上爬起来，揉着摔疼的胳膊，看着还在中气十足嚎叫的贾张氏，心里也是啧啧称奇。

　　这老虔婆的生命力真是顽强得堪比蟑螂，一般产妇疼到这个地步，早就昏迷过去了，她居然还能骂得这么响亮。

　　眼看人力拉扯无效，接生婆也是急中生智（或者说病急乱投医），她环顾四周，喊道：“有没有绳子？粗一点的麻绳！用绳子绑住孩子的腿，大家一起用力拉！兴许能成！”

　　阎解成和于莉虽然觉得这法子听着就离谱，但眼看情况危急，也不想真闹出人命，阎解成连忙跑回家，找来了一根还算结实的麻绳。

　　接生婆接过麻绳，小心翼翼地在婴儿那两条乱蹬的小腿上打了个结实的结。

　　然后，她抓住绳子的另一端，对着周围跃跃欲试又有些犹豫的邻居们喊道：“快！大家都来！抓住绳子！听我口令，一起用力拔！”

　　一开始，只有两三个人上前，抓住绳子。

　　“一、二、三！拉！”

　　没什么动静。

　　“不行！人太少了！再来几个！”

　　又有人加入，变成了五六个人。

　　“一、二、三！拉！”

　　孩子似乎动了一下，但依旧没出来。

　　“还不够！都别看着了！想救人的都来帮忙！”接生婆急了。

　　看热闹的邻居们，有的出于好心，有的纯粹是觉得这事实在太稀奇，想参与一下这“千古奇观”，陆陆续续又有七八个人加入了拔河的队伍。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十几个人如同拔河比赛一般，分成两拨，紧紧抓住那根麻绳，在接生婆“一、二、三！拉！”的号子声中，一起铆足了劲儿往后拔。

　　“嘿哟！嘿哟！”

　　号子声在院子里回荡，十几个人脸憋得通红，脚蹬着地，身体后仰，用尽了全身力气。

　　那场面，不像是在接生，倒像是在进行一场极其怪诞的拔河比赛，而绳子的另一端，连着的是一个尚未出世、却已经展现出惊人“分量”的婴儿。

　　然而，即便聚集了十几人之力，那孩子就像是焊在了贾张氏体内一样，任凭众人如何使劲，就是拔不出来。

　　贾张氏的嚎叫声、接生婆的号子声、众人的喘息声和用力声混杂在一起。

　　这场前所未有的“生产”，陷入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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