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无言以对

　　许富贵乘胜追击，语气越发尖锐：

　　“再说了，何雨柱，我问你，秦淮茹跟你什么关系？她是嫁给你了还是跟你定亲了？用得着你来出这个头？你算哪根葱啊？人家贾家还没说话呢，你一个外人跳出来喊打喊杀，你安的什么心？”

　　这一连串的问题，如同钝刀子割肉，刀刀都戳在傻柱的痛处上。

　　他嘴皮子本来就不利索，以前跟许大茂吵架多半是靠拳头解决问题，偶尔需要动嘴皮子也有易中海在旁边帮腔或者和稀泥。

　　现在易中海没了，他独自面对许富贵这种老油条，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我……我……”

　　傻柱张红了脸，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他想反驳，想说秦姐平时对他多好，想说他看不得秦姐受欺负，可这些话在许富贵那句“你算哪根葱”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甚至有点可笑。

　　他支吾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完整有力的反驳来，最后只能无能狂怒地吼道：

　　“反正我就是看见了！许大茂他就是个畜生！”

　　“看见个屁！”

　　许富贵猛地一拍桌子，这次力道用对了，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茶碗都跳了一下，“我看你就是精神不正常！出现幻觉了！在厂里打人，回到院里还满嘴胡话！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傻柱被噎得差点背过气去，胸口剧烈起伏，指着许富贵，手指都在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种有冤无处诉、有理讲不清的憋屈感，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粘稠的泥潭，越挣扎，陷得越深。

　　韩亮在人群外围，看着傻柱那副窘迫又愤怒的样子，以及许富贵那得意洋洋、稳占上风的姿态，嘴角不由微微勾起。

　　这许富贵，果然有点东西，几句话就把傻柱逼到了死角。

　　傻柱被许富贵连番质问逼到了墙角，只觉得一股邪火在胸腔里左冲右突，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他梗着脖子，脸憋得通红，几乎是吼着说道：“厂里已经罚过我了！降工资，加劳动，还要写检讨！你们还想怎么样！”

　　许富贵稳坐钓鱼台，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厂里是厂里，院里是院里！你何雨柱在厂里打架，败坏的是我们整个四合院的名声！光厂里处罚不够，院里也必须严肃处理！”

　　他伸出三根手指，一字一顿地说道：“第一，许大茂的医药费，全部由你承担！第二，赔偿大茂的精神损失费，具体数额我们再议！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儿子鞠躬道歉！态度必须诚恳！”

　　周围众人听了，纷纷点头附和。

　　“许大爷说得在理，是该赔钱。”

　　“道歉也是应该的，瞧把人大茂打的。”

　　“傻柱这次确实太过分了。”

　　傻柱一听“鞠躬道歉”四个字，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浑身的倔驴脾气彻底上来了。

　　他可以赔钱，甚至可以挨打，但让他给许大茂这个宿敌低头认错，比杀了他还难受。

　　“赔钱行！我认罚！工资都赔给你们都行！”

　　傻柱挥舞着胳膊，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但想让我道歉？门都没有！凭什么我道歉？是他许大茂先惹的我！是他欺负秦姐！欺负了十年！！”

　　他又把那个“十年”搬了出来，眼神里带着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悲愤和固执。

　　许富贵见傻柱竟然敢直接顶撞自己，还重复那套荒谬的“十年”说辞，感觉自己这新官上任的威严受到了严重挑衅。

　　他脸色一沉，下意识就想拍桌子喊人，可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身边除了鼻青脸肿的儿子和一脸愤慨的儿媳妇，并没有什么得力“打手”。

　　易中海当年还能指使一下傻柱，他许富贵初来乍到，谁能听他号令？

　　他只能强压住动用武力的冲动，重重地冷哼一声，重新坐直身体，试图用气势和道理压垮对方：

　　“何雨柱！你这是什么态度！公然挑衅管事大爷的威严是吧？你还想不想在这个院里好好待下去了？破坏邻里和谐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信不信我明天就去找街道王主任，好好说道说道你今天的表现！还有，把你那套做梦的胡话给我收起来，没人信！”

　　就在这时，一直在一旁紧张观望的秦淮茹终于忍不住了。

　　她倒不是心疼傻柱要受罚，而是听到傻柱嚷嚷着“工资都赔给你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傻柱的工资可是她家重要的经济来源之一，这要是全赔给许大茂，她秦淮茹喝西北风去啊？

　　她也顾不得许多，连忙从人群里挤出来，脸上堆起惯有的、带着几分凄苦和哀求的笑容，对许富贵说道：

　　“许大爷，您消消气，消消气。傻柱他……他今天可能是魔怔了，他不是故意的。您看这处罚……是不是能轻点儿？赔医药费是应该的，精神损失费和道歉……能不能就算了？他这人浑，不会说话……”

　　傻柱看到秦淮茹竟然站出来为自己求情，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巨大的暖流和感动，刚才的憋屈和愤怒都消散了不少。

　　他痴痴地看着秦淮茹，心想：秦姐心里果然还是有我的。她是在乎我的。

　　然而，傻柱这感动的眼神和秦淮茹为傻柱求情的举动，落在贾张氏眼里，却如同点了炮仗捻子。

　　贾张氏本来就因为猪头症一直没好，心里憋着一股邪火，怪秦淮茹没本事找不到跳大神的来给她“治病”。

　　此刻见儿媳妇竟然当着全院人的面，为一个外人（还是她看不上的傻柱）求情，两人还“眉来眼去”的，她顿时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如果猪头有顶的话），那点可怜的理智瞬间被愤怒淹没。

　　“好你个伤风败俗的小贱人！”

　　贾张氏发出一声尖利的嚎叫，像一颗出膛的炮弹般冲了过去，一把死死揪住了秦淮茹的耳朵，用力一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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