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林丰付了十元工钱送走师傅。

　　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吧。”林丰推着自行车说。

　　你先回吧，我们想再熟悉下设备。”刘海中说道。

　　易中海也挥手让林丰先走：我们都是老工人了，知道该怎么做。”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下班就往印刷厂跑。

　　一周后，他们已经熟练掌握了印刷技术。

　　小风，我们没问题了，有什么书要印尽管拿来。”易中海主动到图书馆找林丰。

　　太好了。

　　正好有两本工具书，每本印二百册。”林丰递过两本书。

　　一本是电焊手册，一本是金属切削工艺。

　　放心吧，保证印得漂漂亮亮。”易中海拿着书兴冲冲地走了。

　　他和刘海中直奔印刷厂。

　　这事林丰就交给他们去办了。

　　他要求周末前完成印刷。

　　眼下才周二，时间绰绰有余。

　　次日清晨，林丰推着自行车刚进中院，一大爷就掀开棉帘迎了出来。

　　四百本书全印好了，我和老刘连夜赶出来的。”一大爷凑近低语，眼底布满血丝。

　　林丰心头一热：您这不是胡闹吗？周末才要用的东西，犯得着熬夜？

　　嗨，头回接你的活儿，我俩一上手就停不住。”一大爷捶着胸膛咚咚响，放心，老骨头硬朗着呢！说罢抓起搭在晾衣绳上的工装就往院外跑。

　　印刷厂小仓库里，四百本工具书码得像豆腐块。

　　林丰随手抽查几本，墨迹均匀装帧平整——这手艺哪像新手？分明是老师傅的功底。

　　该给两位老爷子加餐了。”他笑着拐进红星图书馆。

　　周三的阅览室座无虚席，刘光天正给读者登记借书证。

　　去印刷厂拉货。”林丰抛过钥匙，四百本全运回来。”

　　三轮车轱辘转得飞快，不到晌午，库房铁架上就摞满轧钢厂的下属单位罢了。”林丰敲打他，管好舌头，除非你想接替刘海洋扫车间。”

　　日头西斜时，一大爷又堵在借阅台前：今晚再派点活儿？两小时准收工！

　　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家属院？林丰作势掏笔记本，让两位大妈锁了你们晚饭后出门。”

　　老头梗着脖子笑：你二大妈巴不得我多挣外快呢！

　　在一大爷的软磨硬泡下，林丰无奈递给他一本工具书。

　　“拿去吧，印两百本，明天记得把书还回来。”

　　一大爷捧着书，乐颠颠地离开图书馆，直奔印刷厂找刘海中。

　　这老哥俩刚学会印刷技术，正新鲜着呢，拦都拦不住。

　　幸好林丰只给了他们一本，还限定了数量。

　　照他俩这拼命劲儿，就算给一千本的任务，他们也能通宵干完。

　　转眼到了周末。

　　林丰早已安排冉秋叶和宋白鸽在图书馆辟出一块售书区。

　　因为是试点，暂时由她俩负责。

　　这次发售的工具书共有六种，每种库存两百本，统一标价一元。

　　相比几毛钱的杂志小说，这些工具书贵得有道理——里头全是实打实的技能知识，对专业工人来说就是宝贝。

　　更何况，林丰用复制卡微调过内容，技术含量比旧版高出一截，懂行的一看就知物超所值。

　　早晨七点，红星图书馆准时开门。

　　天还没大亮，就有人推着自行车在路边等候。

　　阎解成和刘光天维持着秩序，工人们整齐排成长队。

　　大门一开，人群直奔目标，有人突然发现一楼多了个售书区，书架上摆满崭新工具书。

　　“同志，你们图书馆的书能买了？”

　　一个工人探头问。

　　“对，今天是首日发售。”

　　冉秋叶笑着解释，“看中哪本付一块钱就能带回家。”

　　“太好了！我还以为这儿只借不卖呢！”

　　工人眼睛发亮，立刻钻进书架间翻看起来。

　　“这本一块钱对吧？”

　　戴黑框眼镜的中年工人率先拿着书来结账。

　　冉秋叶认出他——开馆第一天他第一个退借书证，第二天又跑来重办，今天又成了首个买书人。

　　她麻利地开好发票，收下一元钱。

　　工人走到门口，特意向保安刘光天出示书和发票。

　　“回见啊，可别浪费这一块钱。”

　　刘光天打趣道。

　　“放心，这钱花得值！”

　　工人像捧着宝贝似的走了。

　　有人带头，抢购潮瞬间引爆。

　　“我要这本！”

　　“能买两本吗？”

　　“这电焊书太好了，我想买三本送工友！”

　　售书区很快被围得水泄不通。

　　不到半天时间，六种工具书共一千二百本就被抢购一空。

　　没买到的人懊悔不已。

　　冉秋叶忙得不可开交，数钱数到手抽筋。

　　工人们付的多是零钱，她必须仔细清点。

　　最终收入共计一千二百元，她把整箱钱送到林丰办公室。

　　秋叶，辛苦了，这是给你买的水果罐头。”林丰从包里取出罐头递给她。

　　冉秋叶顿时脸颊绯红，想起上次与林丰共食罐头的甜蜜回忆。

　　谢谢你还记得我爱吃这个。”她接过罐头，眼中满是柔情。

　　伯父伯母还好吗？最近太忙没去看望。”林丰问道。

　　他们都好，谢谢你关心。

　　更要感谢你给我这份好工作。”冉秋叶甜甜一笑。

　　傻丫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去忙吧，注意身体。”林丰的话让她如沐春风，轻快地离开了。

　　林丰将钱存入系统空间。

　　李主任只在意图书馆这个面子工程，对销售情况毫不关心。

　　此后每天发售二百本工具书都供不应求。

　　为避免倒卖，林丰规定每人限购一本。

　　一大爷和二大爷每天负责印刷，虽任务量不大却乐在其中。

　　他们的效率从每小时一百本提升到四十五分钟一百本。

　　得知书籍畅销后，两位大爷多次要求增加印刷量，但林丰始终拒绝，担心他们身体吃不消。

　　一个月后，林丰给每人发了八十六元工资。

　　这笔额外收入让两位大爷喜出望外，比刘海中的月薪还高。

　　差十三块钱，就能赶上易中海大爷的工资了。

　　两位大爷对林丰感激不尽，坚持要设宴款待。

　　酒席安排在二大爷家中，由两位大爷共同出资操办。

　　选择二大爷家而非一大爷家，是因中院住户众多，容易走漏风声。

　　最主要的是防备三大爷阎埠贵——只要中院飘出酒香，这位必定闻香而来。

　　黄昏时分，两位大爷备好酒菜。

　　易中海特意邀请林丰全家赴宴。

　　小林动见到易中海，清脆地喊了声一大爷爷。

　　乖孩子，真懂事。”易中海慈爱地抚摸着小林动的脑袋。

　　小风，酒菜都备好了。

　　咱们扶着老太太过去，让海棠带着孩子。

　　今天定要好好敬你几杯，感谢你给我们挣外快的机会。”

　　您太见外了，帮您和二大爷是应该的。

　　这就扶着老太太，带着妻儿过去。”

　　众人来到二大爷家时，只有老两口在场——大儿子在养猪场值夜班，二儿子约会去了，至于已成家的大儿子，早已搬出去单过。

　　小风快请坐，老太太您上座。”二大爷热情招呼着。

　　林丰谦让着请两位大爷上座，自己与妻儿在下首落座。

　　老刘，咱们敬小风一杯。”易中海举杯提议。

　　没错！难怪院里年轻人都爱跟着小风干，确实能挣钱。”刘海中心直口快地说道。

　　两位折煞我了，该我敬您二位。”林丰举杯相碰，三人一饮而尽。

　　正当酒酣耳热之际，房门被缓缓推开。

　　阎埠贵探头嗅了嗅，随即挤了进来：我说哪来这么浓的酒香，原来你们背着我在请小风喝酒啊！

　　原来这位阎老西早有察觉。

　　听老伴说看见两位大爷分别买了酒菜，却未邀请他，顿觉蹊跷。

　　他先是到易家查探，只见一大妈独自享用一荤一素两道菜，问及易中海去向又支支吾吾，更加确信有事。

　　循着酒香来到后院，果然撞破了这场宴席。

　　“老刘、老易，你们喝酒居然不叫我，太不够意思了！”

　　阎埠贵走近房门才看清，屋里除了老刘和老易，林丰也在场。

　　他心里顿时酸溜溜的。

　　上次为儿子的事，他和老刘求过林丰帮忙。

　　如今看这情形，八成又是两人有求于林丰。

　　可老易无儿无女，能有什么事需要求人？

　　他在门外 片刻，发现事情并非想象中那样。

　　老刘正感慨：“难怪年轻人都爱跟着小风干，确实能赚钱啊！”

　　阎埠贵眼珠一转：莫非这两个老家伙背着我跟林丰发财了？看这酒菜规格，肯定没少赚。

　　他越想越明白，整了整衣襟推门而入。

　　屋里瞬间安静。

　　一大爷反应最快：“老阎来得正好，加个座儿。”

　　二大爷连忙搬来椅子，二大妈添了碗筷。

　　林丰笑着给他斟满酒。

　　阎埠贵小心接过酒杯，开门见山道：“刚听你们说跟着小风赚钱？到底是什么好事瞒着我？”

　　两位大爷对视一眼，见林丰微微点头，一大爷坦白道：“其实就是在小风印刷厂挣点外快。”

　　看着满桌鸡鱼肉蛋，阎埠贵追问：“具体多少？”

　　“也就几十块。”

　　二大爷含糊其辞。

　　“几十是多少？十一块是几十，九十九也是几十！”

　　阎埠贵较起真来，事关钱财，他向来分毫必究。

　　我和老刘帮小风做印刷，每人每月赚了八十六块。

　　老阎，钱数告诉你了，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一大爷实在看不惯阎埠贵这副穷酸相，死缠烂打的德性。

　　林丰在一旁注意到，三大爷阎埠贵的眼睛瞪得老大，闪着精光，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两下。

　　多...多少？！八十四？！一个月真能赚这么多？！

　　三大爷连舌头都不利索了。

　　干脆跟你直说吧，反正也没外人。”二大爷得意地说，上个月我和老易每天下班后，去小风的印刷厂干两小时，每小时一块钱。

　　周末干八小时，能挣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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