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那儿媳生了俩皮猴，我这老骨头实在吃不消......

　　何雨柱爽快应下。

　　可四大妈话头一转：这育儿嫂能伺候老人不？

　　那可不行。”何雨柱斩钉截铁，育儿归育儿，护老归护老，两码事。”

　　一方面价格不能含糊，另一方面何雨柱也要整治行业乱象，端正风气。

　　最关键的是，他早看穿四大妈想占便宜的心思——居然打算一个保姆当四个人用，恨不得把一个人掰成四瓣使唤。

　　何雨柱岂能让四大妈的如意算盘得逞？

　　四大妈，育儿嫂的规矩是一人一薪，只照看一个孩子。

　　您想让一个阿姨同时带俩孩子？这可不行！

　　我们公司没这规矩。

　　育儿嫂也是人，一双眼睛哪看得住两个淘气包？都是街坊邻居的，要是我们的人没照看好您家孙子，您还不得找我算账？

　　四大妈顿时讪笑起来，不自在地搓着手指头，心里暗骂小气。

　　她刚琢磨着要把一个育儿嫂当四个用人使唤，转眼就被戳穿，脸上实在挂不住。

　　可她还不死心，盘算着怎么从何雨柱那儿分些大闸蟹打牙祭。

　　柱子啊，这螃蟹煮得也太多了。

　　天这么热，吃不完多浪费。”

　　四大妈这话里话外明摆着想分一杯羹。

　　谁让阎家儿女跟老两口都制呢，连顿饭都要平摊，实在寒心。

　　这么热的天，螃蟹可放不住。”

　　整整几十只呢，你们何家才五口人——小孩子不算数。

　　吃多了要闹肚子的。”

　　少吃点吧，隔夜又该发臭了。”

　　四大妈眼珠滴溜溜转，紧盯着何雨柱等接茬。

　　可惜何雨柱压根不搭腔。

　　四大妈，您瞧瞧这是什么。”

　　轰隆隆——

　　何家厨房突然传出种古怪动静，像台小火车在轰鸣，那声响既陌生又新奇。

　　四大妈探头一看就傻了眼，失声叫道：这啥玩意？

　　不多时，全院的三姑六婆都挤到何家开眼界。

　　电冰箱？

　　真是电视机里才见过的稀罕物！

　　好家伙！柱子，能让摸一把不？我这辈子还没碰过电冰箱呢。”

　　妙啊！真冒着凉气！我把脑袋伸进去试了试，冰碴子似的！

　　原来何雨柱在供销社换购385元的白兰型洗衣机时，听说还能用外汇券买电冰箱。

　　虽然现在是1967年，但时局已进展到八十年代水准。

　　改革开放初期的新三件——洗衣机、冰箱、电视机正逐步取代老式自行车、手表、缝纫机。

　　尤其是电冰箱，当年堪称奢侈品。

　　八十年代国产冰箱如香雪海单门款要685元，双鹿双门款高达1200元，进口的日立、东芝更是卖到两三千元，没门路根本买不着。

　　不过何雨柱早和供销总社王主任称兄道弟，用外汇券搞了台东芝冰箱。

　　他特意选进口货自有考量——当时国产冰箱技术尚有差距。

　　等用系统逆向解析技术后，他准备联合社科院攻关，让国产冰箱实现技术飞跃！

　　此刻这台轰隆作响的东芝冰箱，正威风凛凛地立在何家厨房门口。

　　院子里挤满了看热闹的街坊邻居。

　　就连冰箱运转时的嗡嗡声在他们耳中都成了悦耳的音乐。

　　真是个稀罕物件！

　　这铁箱子真能冻住东西？

　　比咱井水里冰西瓜可强多了！

　　冰棍也能放进去吧！太神了！

　　......

　　大人小孩围作一团，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活像头回进城的乡下人。

　　何大清昂首挺胸站在一旁，脸上写满得意，仿佛在向众人炫耀：这可是我儿子弄来的好玩意儿！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笑得合不拢嘴，也跟着沾光。

　　唯独四大妈脸色铁青。

　　她原本打得好算盘，特意煮了一大锅螃蟹，盘算着何雨柱不分她些就得放坏。

　　哪曾想人家有了电冰箱，别说隔夜，就是放上两三天也不成问题。

　　何雨柱笑眯眯地说：多谢四大妈送的螃蟹，回头我派两个育儿嫂去您家帮忙。”

　　高级育儿嫂每月六十，两个就是一百二。”

　　四大妈一听就炸了：啥？六十块钱？我家解放一个月工资才四十五！

　　要知道那年头，城里人月入不过四五十块。

　　大米一毛四一斤，猪肉九毛五，啤酒三毛六，电影票两毛钱。

　　何雨柱开的价码着实不菲。

　　您要是嫌贵，初级育儿嫂每月四十。”何雨柱不紧不慢地补充。

　　四大妈哑火了。

　　在她眼里，四十和六十都是天价。

　　物价涨得太快，连轧钢厂工人的工资都翻了一番。

　　秦淮茹的工资就从二十涨到了三十八。

　　我...我再想想吧。”

　　何雨柱指着那锅螃蟹：实在对不住，市场价就这样。

　　工钱开低了没人干，我也不能坏了行规。”

　　这锅螃蟹您还是带回去吧。”

　　四大妈本打算把螃蟹端走，再骂几句资本主义出气。

　　可眼下全院的人都围着看热闹，她要是真这么干了，往后还怎么在院里做人？就算她不要脸面，当教师的丈夫和两个孩子还要脸呢。

　　四大妈气呼呼地把锅一撂，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你们吃吧！噎不死你们！

　　在一片嘘声中，她正要离开，忽然又被一阵轰隆隆的响声惊得大叫：这...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何雨柱站在运转的白兰6型洗衣机旁，滚筒里翻涌着雪白泡沫。”这叫洗衣机，白兰牌的。”

　　有了它，我媳妇冬天再不用碰冷水，这双弹钢琴的手啊，永远白 嫩的。”话音未落，院里小伙子们眼睛都直了。

　　他们想起自家媳妇皲裂的双手，哪比得上关小关那双柔荑，夜里按摩搓背时不知多舒坦。

　　真是洗衣机！电视里演的就是这样！妈我不吃饭了，我要看洗衣机！孩子们搬来板凳围坐，新奇地盯着转动的滚筒。

　　整个四合院都被洗衣机和电冰箱震动了。

　　四大妈盯着电器直咽口水：柱子啊，帮婶子也弄台呗？何雨柱擦着冰箱门：洗衣机385加工业券，冰箱3800加外汇券。”四大妈一听差点栽倒，慌慌张张逃走了。

　　夜深人静，何雨柱一家围坐享用香辣蟹。”爸您尝尝，四大妈送的可够味！关小关优雅地剥着蟹壳，何雨柱却和父亲大快朵颐。

　　剩菜刚放进冰箱，窗外传来秦淮茹的啜泣声。

　　又来了。”何雨水撇撇嘴，现在她可是关小关的忠实拥趸。

　　何雨柱开门迎客，果然看见秦淮茹红着眼眶站在月光下，泪珠要掉不掉地悬在睫毛上——这套把戏他早看腻了。

　　秦淮茹趴在八仙桌上抽泣,肩膀微微颤动,看起来楚楚可怜。

　　柱子,你帮帮我吧。

　　这次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何雨柱往窗外瞥了一眼。

　　要不是院里的乡亲们都在往外张望,他真想把这女人轰出去。

　　可在外人面前,他总得维持点体面。

　　出什么事了?

　　秦淮茹抹着眼泪说:轧钢厂不是改制吗?厂里上了数控机床,一线工人用不着这么多了。

　　我们车间的组长正劝老工人们内退。

　　像我这样...家里有特殊情况的,他们也...

　　何雨柱立刻明白了她说的特殊情况指什么。

　　许大茂坐过牢,是有前科的。

　　虽说秦淮茹刚和他离了婚,可厂里不这么看,觉得她家属背景不干净。

　　再加上她儿子棒梗也有案底,这下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何雨柱叹气道:你是想让我这个副厂长出面,把你调到其他部门?后勤处?找个闲职?

　　没想到秦淮茹突然眼睛一亮,语气坚决地说:柱子,我不去后勤处。

　　你帮我安排个护工的活儿。”

　　我要跟你干!

　　秦淮茹瞬间变脸,方才还哭得梨花带雨,一说到下海经商,马上精神焕发,两眼放光。

　　何雨柱:......

　　答应她?做梦!

　　他早就知道秦淮茹是个有心计的女人,脑子也机灵,不然当年怎么能一个人拉扯大三个孩子?如今她更看清了时代风向。

　　待在工厂哪有下海来得快?

　　区区红星轧钢厂,已经装不下秦淮茹的野心了。

　　秦姐,你是听见我和四大妈聊育儿嫂的工资了吧?高级育儿嫂一个月60块,比你现在多挣22块钱。”

　　秦淮茹眼里的光芒更盛了,仿佛已经看到钞票在向她招手。

　　就在她以为何雨柱一定会答应时,却听他斩钉截铁地说:

　　不行。”

　　空气瞬间凝固。

　　秦淮茹激动地尖声叫道:为什么!

　　柱子,你以前对我那么好...自从关家人搬进院子,你就变了。

　　你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你了...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不知道的还以为何雨柱怎么欺负她了。

　　何雨柱突然打断她,一字一句地说:秦姐,您可别误会。

　　我一直把您当亲姐姐敬重。

　　帮您是因为我心善,看不得孤儿寡母受欺负。”

　　可现在呢?棒梗因为犯事进去了。

　　小槐花把一大爷气得病倒,小当天天趴我窗户偷看,什么德行?

　　您是弱者吗?

　　不是!

　　您秦淮茹想要什么得不到?您本事大着呢!许大茂也好,易忠海也罢,谁没拜倒在您石榴裙下?说好听点是会来事,知道男人爱听什么。

　　说难听点儿...

　　贱!秦淮茹,做 还要立牌坊呢!刚和许大茂离婚,一大妈还在医院抢救,转头就跟一大爷勾搭上了?

　　别哭!当我不知道吗?聋老太太为什么搬来我家住?就因为她亲眼看见你和一大爷...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秦淮茹双眼通红,死死盯着何雨柱,声音发颤:你...你都知道了?

　　柱子,你全知道?

　　何雨柱冷眼旁观着秦淮茹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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