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贾张氏猛然想起，当初拐走何大清的似乎就是个姓白的老寡妇。

　　她上下打量着对方，见她衣着光鲜。

　　白寡妇穿得这样好，无非是为了再次吸引何大清，好在这里落脚。

　　昨天贾张氏刚和何雨柱闹得不愉快，如今何大清的老相好来了，若能打听到什么，说不定还能借此笑话何雨柱。

　　想到这里，贾张氏心里美滋滋的，仿佛已经看到嘲讽何雨柱的场景。

　　白寡妇一见贾张氏，立刻放声大哭，一声比一声凄厉：

　　“老嫂子啊！您这命怎么这么苦！儿子走了，儿媳妇又不本分，这世道可怎么活呀！”

　　贾张氏一愣，顿时泪眼婆娑。

　　白寡妇的话正戳中她的痛处。

　　老年丧子，无依无靠，若儿媳妇再改嫁，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偏偏儿媳妇不检点，整日招蜂引蝶，害得她颜面尽失。

　　“唉，没办法啊……”

　　“死了，孙子还没长大；活着，家里连饭都吃不上……”

　　白寡妇眼珠一转，觉得时机成熟：

　　“老嫂子，就没想过再找一个？”

　　贾张氏长叹一声：

　　“人老珠黄，谁要啊？再说，还有几个孙子要照顾呢。”

　　白寡妇拍拍她的手臂，眨眨眼：

　　“老嫂子，这话不对。”

　　“现在是新时代了，不能守着老观念。”

　　“说句难听的，您儿媳妇要是改嫁，孙子还认您吗？谁管您死活？”

　　贾张氏从没想过这层，半信半疑：

　　“我孙子孝顺着呢。”

　　白寡妇立刻反驳：

　　“那也得看谁教的！您儿媳妇？”

　　贾张氏摇头：

　　“她巴不得我早点死。”

　　白寡妇一拍手，趁热打铁：

　　“可不是嘛！”

　　“您得为自己打算。”

　　“我们保城有个干部，早年丧妻，正张罗着续弦。

　　我一瞧您就合适，人家还是街道主任呢。”

　　贾张氏一听“街道主任”

　　四个字，顿时喜上眉梢：

　　“街道主任？干部啊！回城找工作都得靠他呢！”

　　……

　　两人一拍即合。

　　白寡妇怂恿道：

　　“老嫂子，不如现在就去相看？”

　　“这也太快了吧？”

　　“快什么！我去之前就有不少媒人上门了。”

　　“去晚了，好男人早被抢光了！”

　　贾张氏心里一阵激动，这么好的老光棍可不能错过了。

　　要是真能和这位街道主任成事，她就能挺直腰杆回四合院，把宝贝孙子接过去。

　　以后贾家也不愁没人继承香火了。

　　你等着，我去拿行李。”

　　从四九城到保城路途不近，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住上好几天。

　　老嫂子您慢走。”

　　白寡妇目送贾张氏进屋，转身就去敲何家的门。

　　事情办成了。”

　　粮票该给我了吧？

　　屋里静悄悄的，只从门缝里塞出一叠粮票。

　　白寡妇赶紧揣进怀里。

　　不一会儿，贾张氏背着包袱出来，跟着白寡妇连夜赶往保城。

　　谁知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到了保城贾张氏才发现，对方根本不是街道主任，不过是个临时打杂的编外人员。

　　还是从农村来城里投奔亲戚的，亲戚随便给他安了个虚衔充门面。

　　就连长相也和白寡妇说的天差地远，常年干农活晒得黝黑，脸上沟壑纵横。

　　长得丑就算了，好歹得有钱吧？

　　谁料这老光棍不仅穷困潦倒，还整日酗酒发疯。

　　喝醉了就打人，贾张氏想逃就被抓回来毒打。

　　直到把她打得再不敢动逃跑的念头才算完。

　　要说贾张氏也是糊涂，怎么就没想到：要真有那么好，白寡妇自己怎么不留着？

　　东旭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凄厉的哭嚎声从四九城延续到保城。

　　她悔得肠子都青了，贪心不足反倒着了白寡妇的道。

　　不过这已是后话。

　　贾张氏一走，四合院顿时清净许多。

　　何雨柱搂着关小关，难得睡了个安稳觉。

　　老虔婆不在，院里再没人鬼哭狼嚎，连清晨都变得美好起来。

　　......

　　奶奶？奶奶呢？

　　棒梗起床后发现奶奶不见了，在院里扯着嗓子喊。

　　秦淮茹也察觉到不对劲，婆婆出去倒水后就再没回来。

　　左邻右舍闻声而出，自发帮着寻找。

　　前院后院翻了个底朝天，始终不见人影。

　　众人回到院里商量对策时，突然有人惊呼：

　　昨晚好像看见棒梗奶奶了！

　　和谁在一起？

　　像是...白寡妇？

　　就是拐跑二大爷的那个？

　　这时秦淮茹慌张跑来：我婆婆的衣裳全不见了！

　　三大妈一拍大腿：这白寡妇可真行，连老太太都不放过！

　　哎哟喂！棒梗他奶奶找相好的去了？真是家门不幸！

　　可不咋地！黄土埋半截的人了还整这出，老脸都丢尽喽！

　　上梁不正下梁歪，贾家这下可算出名了！

　　街坊四邻传得沸沸扬扬，消息从四合院窜到隔壁胡同，连东直门茶馆里的老太太们都知道了。

　　秦淮茹捂着发烫的脸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婆婆这么大岁数跟人跑了，贾家的脸面算是彻底栽进茅坑里了。

　　这边贾家鸡飞狗跳，何雨柱家却甜得齁人。

　　媳妇儿别碰凉水！

　　我搭把手......

　　回屋暖和着去！

　　何雨柱抢过关小关手里的碗筷，冰水激得他直呲牙。

　　阎解成趴在墙头看热闹：柱子哥这么疼媳妇？洗个碗都舍不得？

　　等你四十岁才娶到天仙似的媳妇，怕是比我还宝贝呢！

　　我可没这福气......阎解成话音未落，后脖颈突然发凉——自家媳妇于莉正阴着脸瞪他。

　　老婆你听我解释......柱子你快帮腔啊！

　　何雨柱假装专注刷碗，听着阎解成被揪耳朵的惨叫，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秦淮茹端着洗衣盆扭过来搭话，何雨柱头也不抬地应付。

　　这时关小关捧着热气腾腾的麦乳精走出来：老公你给我泡的？

　　趁热喝，凉了伤胃。”何雨柱瞬间眉开眼笑。

　　秦淮茹盯着那杯冒着香气的营养品，心想这本该是她的。

　　麦乳精价格昂贵，普通人家买上一罐就很是珍惜，每次只舀一小勺，冲上满满一大杯水。

　　看见关小关杯中浓得化不开的麦乳精，她眼底掠过一丝妒意。

　　关小关捧着杯子走到何雨柱跟前：这么多我喝不完，你帮我喝几口。”

　　何雨柱连忙摆手：哪能跟媳妇抢吃的？快趁热都喝了。”这是专门给她补身子的，他一个大老爷们用不着。

　　关小关还想坚持，却被他挡了回去。

　　我就帮帮你嘛。”

　　不行。”

　　娶你过门是让你享福的。

　　还想吃什么？我去做。”

　　什么都不想吃。”

　　那怎么行。”

　　新婚夫妻笑闹 ，好不甜蜜。

　　相比之下，独自洗碗的秦淮茹始终低着头，显得格外冷清。

　　按理说棒梗该帮忙了，可水池边仍只有她一人。

　　何雨柱瞥了眼秦淮茹：秦姐，婆婆跑了不该高兴吗？怎么愁眉不展的？

　　秦淮茹手上动作一顿，望着腻歪的两人：高兴啊，往后改嫁都没人管了。”说着叹了口气。

　　她原想嫁给何雨柱好养活三个孩子，如今希望落空。

　　院里单身汉不少，秦姐考虑改嫁的话......关小关好奇道：老公，都有谁啊？

　　上次关小关来四合院时，秦淮茹端架子，两人互看不顺眼。

　　但同住一个院，总得维持表面和睦。

　　何雨柱朝后院努嘴：许大茂不还单着？

　　秦淮茹甩了甩手上的水：快别提了，他婚都没离，你们想让我吃牢饭？

　　夫妻俩这才想起许大茂的媳妇娄晓娥下落不明，婚事就这么悬着。

　　除了何雨柱，没人知道娄晓娥去向。

　　何雨柱拍胸脯保证：秦姐看上谁只管说，我立马把人绑来！

　　关小关笑弯了腰：真的假的？

　　见媳妇不信，何雨柱撂下碗筷，湿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我这就......

　　怎么？你怀疑你老公我的能力？

　　媳妇儿，我这就让你瞧瞧我有没有力气。”

　　何雨柱不等关小关回应，直接把她横抱起来。

　　关小关惊叫一声，赶紧环住他的脖子，红着脸捶打他的胸膛，害羞地把脸埋进他颈窝。

　　别这样，有人看着呢。”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何雨柱笑着喊道：走喽！咱们回屋！

　　新婚夫妻甜甜蜜蜜地相拥着往家走去。

　　秦淮茹看得两眼冒火，心里像打翻了醋坛子。

　　光天化日秀恩爱就算了，这不是存心气她这个寡妇吗？

　　真是晦气！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开工的日子。

　　红星轧钢厂重新运作起来。

　　院里众人下班回来歇息时，许大茂风风火火地闯进院子。

　　许大茂整了整领带，装腔作势地清清嗓子：大伙儿安静，我有重要消息宣布。”

　　从今天起，我许大茂就是红星轧钢厂革委会会长了！

　　这话就像一块石头砸进水里，激起一片惊呼。

　　什么？

　　真的假的？

　　许大茂一个放映员出身，后来被贬到车间当工人，怎么突然就当上官了？还是13级的大干部！

　　许大茂，你这是踩了狗屎运啊！

　　这职务可是香饽饽。”

　　全靠真本事挣来的。”许大茂得意洋洋地回应。

　　原来他过年期间带人搜查工人家，立了功，又给刘副厂长送礼，这才捞到这个位置。

　　想到能和何雨柱平起平坐，许大茂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咱们院就数你跟柱子最有出息。”邻居们议论纷纷。

　　许大茂甩甩头发，趾高气扬地说：这才是开始，以后还有更精彩的。”

　　阎埠贵将信将疑：你可别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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