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两人进屋后，秦淮茹唤道：“小槐花、小当，来看李叔叔带什么了！”

　　小槐花蹦跳着讨糖吃，秦淮茹抓了把糖给她，低声道：“叫姐姐出来。”

　　自从受惊后，小当变得沉默寡言，甚至不认秦淮茹这个母亲。

　　此刻她在房内怒吼：“不吃！滚出去！”

　　摔东西的声响吓得小槐花含泪退出。

　　“姐发脾气还砸东西……”

　　“白眼狼！”

　　秦淮茹见老李脸色难看，扬手要教训女儿。

　　老李拦住她：“越骂越疏远。”

　　“几个月了还这样！你现在是她继父，一家人怎能像仇人？”

　　秦淮茹红着眼眶，攥紧了衣角。

　　秦淮茹始终认为老李对小当没有不轨之心。

　　她觉得大院的人纯粹是眼红她找了个条件好的男人，故意诬陷老李。

　　至于小当抗拒老李，不过是不愿管个陌生男人叫爸爸，心里别扭罢了。

　　秦淮茹把糖果塞进柜子，冲着里屋扬声说道：有骨气就别吃，我倒要看看她能忍住多久。”

　　老李冷冷扫了眼紧闭的房门，这小丫头比她妈还倔强。

　　但他确实中意这孩子，不信攻克不了——小孩子不都贪玩吗？他盘算着带小当和小槐花去动物园转转。

　　只要小当肯去，迟早能融化这座小冰山。

　　听到老李的提议，秦淮茹满口答应：小当早想去动物园了，就是我一直抽不开身。”没上学的小槐花欢蹦乱跳，而想到大女儿，秦淮茹表情又阴沉下来：就怕小当不肯去。”

　　正说着，放学归来的小当在门口僵住了。

　　见老李在场，小姑娘下意识打了个寒颤，眼里闪过恐惧。

　　秦淮茹却只顾着训斥：见着李叔怎么不叫人？小当冷冰冰瞥了眼那个男人，低头钻进里屋把书包砸在桌上。

　　反了天了！秦淮茹正要发火，老李趁机跟进屋子柔声问：明天去看大猩猩好不好？他的手突然压住小当的手背。

　　女孩抱着课本往后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想呼救却发不出声，想逃跑又动弹不得。

　　屋外的秦淮茹看见的却是老李耐心哄孩子的画面。

　　直到她进门，那只手才闪电般收回去。”甭理这白眼狼！秦淮茹恶狠狠地瞪着小当，我们三个去！当女儿含泪望来时，迎接她的只有母亲冰冷的眼神。

　　小当猛地推开她夺门而出，身后传来秦淮茹的咒骂：有种别回来！

　　李副主任转过头低声道：“都怪我，本该等孩子接纳我再说那些话……”

　　“跟你没关系！这丫头就是欠收拾！”

　　老李插嘴。

　　秦淮茹红着眼圈说：“老李你别自责，我知道你是为了拉近和孩子的关系。

　　这没良心的丫头不配当闺女，往后我就当没生过她。”

　　她望着院子里晾晒的衣裳叹气：身边养大的跟自己不亲，最贴心的又蹲了班房。

　　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

　　老李盯着小当蹦跳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这些日子他变着法讨好这丫头——送零嘴、买游乐园门票、带她去动物园。

　　可小当就像只炸毛小猫，始终对他充满戒心。

　　傍晚时分，小当哼着歌回到四合院，瞧见关小关正抱着孩子在门口晒太阳。

　　“小关阿姨！”

　　她欢快地跑过去逗弄襁褓里的婴儿。

　　的脸蛋蹭着小娃娃的手，眼里漾着温柔的光。

　　关小关看着她天真烂漫的模样，想起这孩子遭遇的种种，心里像堵了团棉花。

　　她柔声转移话题：“上次你说想看的童话书，阿姨特意托人买了本。”

　　小当眼睛顿时亮得像星星，亦步亦趋跟着进屋。

　　当崭新的《一千零一夜》递到手中时，她珍惜地摩挲着烫金封面。

　　“谢谢阿姨！”

　　清脆的童音还未落下，关小关轻声提醒：“快回家吧，刚才见你妈在找你。”

　　小当瞬间垮下肩膀，指甲无意识地抠着书脊：“她才不会找我……她早不要我这个女儿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等我长大就离开这个家，自己挣钱养活自己。”

　　关小关望着单薄的背影消失在胡同拐角，鼻尖一阵发酸。

　　院里传来刺耳的碎裂声。

　　秦淮茹把搪瓷缸摔得老远，指着西厢房骂街：“养不熟的白眼狼！外人给本破书就当宝，我供你吃穿倒供出仇来了！”

　　小槐花吓得直哆嗦，小当躲在房间里低声啜泣。

　　听到秦淮茹又在责骂小当，四大妈在门外站了片刻，摇着头离开了。

　　回到家中，四大妈对阎埠贵说：秦淮茹又动手打孩子了。”

　　正在听广播的阎埠贵冷哼一声：小当怕是早就不认这个娘了。”

　　上次那件事早已在院子里传开，虽然没人亲眼看见，但想到李副主任的为人，大家都心知肚明。

　　秦淮茹不怎么样，可小当毕竟是个孩子，不该跟她一起受这份气。”

　　阎埠贵问道：你听见谁嚼舌根了？

　　还不是刘海中，背地里说秦淮茹的不是，还说她养的孩子也没一个好的。”

　　阎埠贵冷笑：刘海中就爱议论他人，真是乌鸦落在猪身上，只嫌猪黑不见己黑。”

　　他以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呢，他那点破事，我都懒得提。”

　　要是我抖搂出来，他立刻就得现原形。”

　　四大妈说：如今不是从前了，还翻什么旧账，管好自己就行了。”

　　她说完就去准备晚饭，阎埠贵自言自语：刘海中，你最好别招惹我，不然有你好看。”

　　傍晚时分，秦淮茹提着酒肉回来时遇见了四大妈。

　　秦淮茹，小刚才跑到老太太那儿去了。”

　　秦淮茹满不在乎：随她去，我可不管她死活。”

　　秦淮茹，小当是你闺女，得多些耐心，不然孩子跟你更生分了。”

　　您有所不知，我天天买好东西哄她，她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一句话都不肯说。

　　唉，由着她去吧！

　　秦淮茹拎着熟食和猪头肉，兴冲冲地走了。

　　不多时，李副主任回到家中，见桌上摆满了菜肴。

　　今儿菜这么丰盛？

　　老李啊，白天小当不懂事惹你生气了，你可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老李笑道：这话说的，咱们是一家人，哪能和孩子计较。”

　　他朝屋内张望：小当呢？

　　在老太太屋里。”

　　叫她回来吃饭吧，总麻烦别人家不合适。”

　　秦淮茹去喊小当时，老李见四下无人，伸手捏了捏小槐花的脸蛋。

　　这丫头长得真俊俏！

　　小槐花只顾玩手里的糖果，不明所以。

　　老李又掐了一把小槐花的脸：还是咱家小槐花乖，以后听叔叔话，叔叔给你买好多好吃的。”

　　小槐花脆生生地回答，李副主任露出满意的笑容。

　　门突然被推开，秦淮茹揪着小当的耳朵进屋。

　　还不回家，你有本事永远别回来！

　　小当捂着红肿的耳朵哭喊：是你叫我回来的......

　　我是让你回来吃好吃的！

　　我宁愿在太奶奶家吃咸菜，也不要吃你的肉！

　　一记耳光扇过去，小当脸上顿时显出红印。

　　小当哭着跑出门，整晚都没回来，可秦淮茹却若无其事地睡大觉，全院的人都出门寻找，只有她和老李安然入睡。

　　关小关把孩子托付给何大清照看，也加入了寻人的队伍。

　　半路遇见下夜班的何雨柱。

　　小关，这么晚了你出来做什么？

　　老公，小当被秦淮茹打了跑丢了，全院都在找。”

　　何雨柱望着漆黑的夜色：这疯婆娘早晚要把孩子毁掉。”

　　媳妇你先回去，我去找。”

　　夜色已深，何雨柱不放心让妻子独自在外寻找。

　　胡同口，何雨柱迎面碰见小当回来，他快步上前询问：

　　小当，你跑哪儿去了？

　　小当见是何雨柱，低下头说：何叔叔，我想离开，但没钱买票...

　　傻孩子，你这是要离家出走啊？

　　我不想回家。”

　　不回家你能去哪儿？记住别乱跑，遇上坏人怎么办？

　　可我一不叫李叔叔，妈妈就打我。”

　　自从秦淮茹改嫁李副主任，小当从没喊过一声李叔叔，为此常常挨打。

　　何雨柱叹了口气：下次你妈再打你，就找太奶奶做主。”

　　两人回到大院，邻居们纷纷围上来。

　　可算找着了！一大爷松了口气，差点以为孩子走丢了呢。”

　　阎埠贵问：柱子，在哪儿找到的？

　　就在胡同口。”

　　于莉撇嘴道：小小年纪就敢离家出走，该让你妈好好教训你！

　　四大妈连忙用眼神制止她。

　　小当噘嘴跑开了，于莉还不依不饶：这么不服管教怎么行？

　　阎解成不耐烦地说：管好你自己吧！

　　这次之后，秦淮茹不再动手，但母女关系依然紧张。

　　当晚，李副主任拎着只鸡回来。

　　厨房里飘出香味，秦淮茹摆好酒菜。

　　今儿高兴，陪你喝两杯。”

　　李副主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给两人都满上。

　　秦淮茹吹嘘道：当年在厂里，三个大男人都喝不过我！

　　厉害，再干一杯！

　　李副主任偷偷给自己少倒些，假装一饮而尽。

　　秦淮茹已经面颊泛红：倒酒！

　　知道你心里苦，俗话说一醉解千愁...

　　老李，就你最懂我。”秦淮茹眼神 ，院里那些人骂得可难听了...

　　随他们说去，咱们日子过得比谁都强！

　　想着现在衣食无忧的好日子，秦淮茹又连灌三杯，终于醉倒在桌上。

　　秦淮茹？

　　见她毫无反应，李副主任嫌弃地推开她：死婆娘真能喝！

　　他将烂醉的秦淮茹拖进卧室，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只是小当还在老太太那儿，不知今晚回不回来......

　　李副主任正急得团团转，小当推门进了屋。

　　小当回来啦？吃过饭没？李副主任堆着笑脸问道。

　　小当放学后先去聋老太太家写作业，吃过晚饭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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