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只有刘海中透露，许大茂问过他要不要一起南下。

　　但一听说要出本钱，刘海中立刻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要钱？门儿都没有！

　　后来有人说，许大茂和轧钢厂原来的李副主任去了鹏城做生意。

　　有人问何雨柱担不担心。

　　何雨柱笑着反问：他做生意关我什么事？

　　万一他真发财了，回来第一个就要找你麻烦。”

　　何雨柱乐了：

　　那我就在这儿等着他。”

　　何富商受托暗中留意鹏城下海经商的动向，尤其是许大茂在那边掀起的波澜。

　　谁规定一定是许大茂回四合院找他麻烦？全国商贩涌向鹏城淘金，他何必困守四九城这一亩三分地。

　　鹏城的生意，迟早要有他一份。

　　……

　　许大茂搬离院子，棒梗二度入狱，四合院终于恢复平静。

　　遭棒梗欺辱的易忠海，再也不愿接济秦淮茹一家。

　　走投无路的秦淮茹厚着脸皮投靠娄晓娥，最终在老莫餐厅谋了份洗碗工的差事。

　　何家依旧热闹非凡，婴儿啼笑、关小关嬉闹，伴着何雨水清亮的读书声。

　　聚仙楼后厨，何雨柱正研发新菜式。

　　马华，揉酥皮！

　　刘岚，取五斤涛子上午卸的鸡蛋。”

　　胖子又来捣乱？轰出去！

　　他利落地扶正厨师帽，擀面杖舞得虎虎生风。

　　蛋挞酥皮的秘诀在于油面与水面的层层叠压。

　　两团面饼交替折叠擀开，三次翻折后，酥皮即成。

　　拌入鸡蛋、奶油和细砂糖的馅料浇进酥皮，八排蛋挞雏形初现。

　　窑温够了吗？

　　好了！

　　进窑！

　　开窑瞬间，奶香席卷整个后厨。

　　马华瞪圆眼睛猛吸香气：绝了！

　　学徒们七嘴八舌围上来：这港式点心真稀罕！

　　角落里的何大清冷哼道：谭家菜不钻研，尽搞这些花架子。”

　　现场骤然安静。

　　马华赶紧打圆场：师傅偶尔创新......

　　创新？何大清拐杖重重顿地，聚仙楼的根是谭家菜！

　　何雨柱当着父亲的面，狠狠咬下酥脆蛋挞。

　　咔嚓——

　　金黄内馅缓缓流淌，甜香四溢。

　　马华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刘岚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何雨柱捧着金黄酥脆的蛋挞，故意在父亲面前转悠。

　　何大清喉头一动，竟也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这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把 的点心搬到聚仙楼？不伦不类的！

　　何大清嘴上嫌弃，却见儿子陶醉地深吸一口蛋挞香气。

　　他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抢过蛋挞：花里胡哨的东西！得尝过才知道好坏！

　　虽然嘴上不满，何大清的手却不听使唤地把蛋挞送进嘴里。

　　厨房里的学徒们都屏住呼吸，眼巴巴等着老师的评价。

　　味道如何啊师父？

　　您倒是说句话呀！

　　急死人了，到底好不好吃？

　　何大清闭目细嚼慢咽，足足两分钟后突然睁大眼睛。

　　他想夸又拉不下面子，指着蛋挞说不出话。

　　爸，特别好吃对吧？何雨柱笑着替他回答，吃完谭家菜再来块蛋挞，简直是绝配！

　　何大清瞪了儿子一眼，最终只冷冷道：先把谭家菜学全了再搞这些花样。

　　别丢了祖传手艺。”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谁也没想到，何雨柱突然挽起袖子开始掌勺。

　　灶火翻腾间，他边翻炒边讲解：

　　谭家菜讲究咸甜平衡，注重原汁原味。

　　火候要足、用料要狠，才能做出软烂鲜美的味道。”

　　光鱼翅就有十几种做法，黄焖鱼翅最是上品...

　　清汤燕菜更是一绝，糖盐各半...

　　转眼间，色香味俱全的谭家菜陆续出锅：清汤燕菜、罗汉大虾、柴把鸭子、黄焖鱼翅...摆满了整张桌子。

　　马华看呆了。

　　刘岚惊得合不拢嘴。

　　何大清使劲揉了揉眼睛——他原以为儿子只是略懂皮毛，没想到竟真将家传手艺学得如此精湛！

　　马华赶忙将筷子递上前，何老师傅，您尝尝师傅的手艺。”

　　何大清狐疑地望了何雨柱一眼，不动声色地夹起一筷黄焖鱼翅。

　　金黄的汤汁在舌尖绽开，浓郁的鲜香瞬间席卷味蕾，仿佛有金光在口中流转。

　　老人浑浊的双眼倏然亮起，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这道正宗谭家菜。

　　柱子，这真是...你做的？

　　何雨柱咧嘴一笑：爸，不是我做的，难道是您？难不成我刚刚是把您做的回锅热了热？

　　何大清一时语塞。

　　他分明亲眼目睹儿子掌勺的全过程，可这道黄焖鱼翅的火候技法，竟比他钻研多年的手艺更为地道。

　　柱子，这些年你...一直在苦练厨艺？

　　提及往事，何雨柱神色渐渐沉了下来：爸。

　　自从妈走后，您丢下我和雨水去了保城。

　　院里几位大爷截了您寄的生活费，我们兄妹俩连一个铜板都没见着。”

　　不拼命学手艺，我和雨水靠什么活？没爹没娘的孩子，总要比别人多使十二分力气。”

　　......

　　低沉缓慢的语调让后厨学徒们纷纷红了眼眶，刘岚不住地抹泪。

　　何大清将脸埋进掌心，生平头一回尝到悔恨的滋味。

　　迟来二十年的歉意终于说出口：柱子...爸对不住你们！

　　后厨哭成一片，年轻的学徒们不停拭泪。

　　何大清颤抖着抱住儿子，粗糙的手掌拍打着他的背脊：你有出息...比爸强多了...

　　这一声，让父子间冰封多年的隔阂终于消融。

　　......

　　何大清正式承认了何雨柱谭家菜传人的身份，承诺不再受外人挑唆收徒。

　　聚仙楼的菜单也随之焕然一新——除了传统宴席，何雨柱还精心设计了南北风味的早点：焦圈豆汁、咸甜粽子、酒酿圆子......让四方食客都能尝到家乡味道。

　　午后点心更令人眼前一亮。

　　服务员！这道点心叫什么？

　　榴莲酥？榴莲是何物？

　　时值海外贸易初兴，榴莲尚未在国内普及。

　　何雨柱却已敏锐地引进了这种异国奇果。

　　食客们围着金黄酥点细嗅，纷纷皱眉：

　　何老板，谭家菜馆怎会上这么臭的吃食？

　　莫不是馅料馊了？

　　活像俺老家沤的粪肥！

　　何老板，聚仙楼的招牌可别栽在这上头，这东西白送我都不碰。”

　　......

　　堂里的客人谁也没见识过榴莲，更没闻过它的气味。

　　整个大厅顿时有人捏起鼻子，还有人直接质疑起何雨柱新推出的菜色。

　　何雨柱放声大笑，豪气干云地宣布：

　　本店今日上新港式蛋挞和榴莲酥两款甜点。”

　　别看这榴莲酥气味独特，就跟臭豆腐一个道理，闻着冲，吃着香！

　　食客们你看我我看你，满脸狐疑。

　　臭豆腐他们知道确实香，可这榴莲闻着像粪肥，能好吃？

　　这么着，今儿凡点蛋挞的客人，免费赠送榴莲酥！蛋挞钱全免！

　　老板阔绰的承诺掷地有声。

　　大厅瞬间炸开了锅。

　　港式蛋挞他们早有耳闻。

　　香江那边最是风靡，一个蛋挞金贵着呢。

　　就连老莫西餐厅也不是天天有供应。

　　当真白送？

　　买蛋挞送榴莲酥，还免单，这不就是白捡吗？

　　不吃白不吃！就算是粪肥，我也得先把蛋挞吃了再闻味儿！

　　给我来一份！

　　我也要！

　　......

　　食客们的热情被点燃，订单像雪片般飞来。

　　后厨里，何大清趁着翻炒的间隙偷偷探头张望。

　　看见客人们起初嫌弃的模样，他急得手心直冒汗。

　　柱子啊，好不容易撑起来的酒楼，可别毁在你手里。”

　　但随着点单声越来越热烈，何大清紧绷的脸色逐渐缓和，嘴上却还硬撑着：能不能成还得两说，你小子别得意太早。”

　　一盘盘金黄酥脆的榴莲酥陆续上桌。

　　食客们仍忍不住捏住鼻子，那气味实在冲人。

　　冲蛋挞的面子尝尝。”

　　要不是为了免费蛋挞，我才不......

　　有胆大的客人已经下了筷。

　　榴莲酥外皮酥脆，内馅绵软。

　　传统窑烤让酥皮焦香可口，包裹着的榴莲果肉甜糯诱人。

　　刚一入口，虽然气味依旧霸道，但滑嫩的果肉在舌尖化开，竟是意想不到的甜蜜香醇。

　　就像羞怯的少女，越品越有滋味，让人舍不得停下。

　　食客们个个瞪圆了眼睛。

　　绝了！

　　太好吃了！

　　不可思议！

　　还没动筷的客人满脸困惑。

　　你们中邪了？

　　这么臭的东西也能叫好吃？臭豆腐我就受不了，这个更......

　　将信将疑地尝了一口，顿时呆若木鸡，眼里直放光。

　　他们张大嘴巴，仿佛有金光从口中迸射！

　　老天爷！

　　这美味是真实存在的吗？

　　简直绝了！

　　......

　　偷瞄的何大清先是一愣，随即笑出了一脸褶子。

　　谢天谢地，食客们竟然接受了柱子捣鼓的这味新品，聚仙楼的招牌算是保住了。

　　但更让他吃惊的是，这臭烘烘的榴莲酥非但没吓跑客人，反倒让酒楼的生意更红火了。

　　经理！我带客户来尝你们的榴莲酥，还有新出的蛋挞和拿破仑！对，都是下午茶！

　　既然来了，晚饭就试试你们的谭家菜吧。”

　　何大清听着又是欢喜又不是滋味。

　　他拿手的谭家菜居然成了顺带尝尝的配角？

　　而那臭不可闻的榴莲酥，反倒成了客人争相光顾的理由？

　　马华乐呵呵地说：何老师傅，您老就别总听墙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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