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何雨柱依旧气定神闲：急什么？德胜门的破烂侯知道吧？跟着他既能挣钱又能磨炼，让他明白饭不是白来的。”

　　劳动最光荣！捡废品怎么了？这是艰苦奋斗的 精神！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

　　还是柱子觉悟高！

　　到底是当领导的，说得多在理。”

　　现在这光景，能吃饱就不错了。”

　　旧社会才讲究体面呢。”

　　原来那破烂侯是个深藏不露的收藏家，何雨柱这招是借棒梗之手淘宝。

　　院里人哪知他打的这算盘，只道是管教孩子的好法子。

　　棒梗气得浑身发抖：妈！您倒是说句话啊！

　　秦淮茹暗自苦笑。

　　如今的何雨柱早不是从前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的傻柱了。

　　她垂下眼睑，心底泛起阵阵苦涩。

　　何雨柱大笑着拍打棒梗肩膀：小子，准备赚钱吧！

　　怎么耷拉着脸啊？何雨柱一开口，大伙儿的视线都聚焦在棒梗脸上。

　　棒梗，你说说看？

　　被这么多人盯着，棒梗没法说实话，只能咬牙挤出句：脚...脚崴了。”

　　伤了脚可得好好养着。”

　　这话听得棒梗直冒火，分明是堵他的退路！

　　何雨柱凑过来热心地说：既然要去收废品，我告诉你地方。

　　破烂侯常年在德胜门一带转悠，你仔细找找准能碰上。”

　　说着压低声音：那边我认识个兄弟叫韩春明，提我的名号保证没人难为你。”

　　这番话说得诚恳，院里邻居纷纷竖起大拇指。

　　柱子，你这心胸真够敞亮的。”

　　棒梗以前没少偷你家东西，你居然一点儿不记仇！

　　还给他介绍活计，这份肚量我服气！

　　何雨柱挠着头嘿嘿笑：街里街坊的计较啥？新时代新气象嘛！这番漂亮话说完，他在众人眼里的形象顿时高大了不少。

　　棒梗憋了一肚子委屈，被秦淮茹硬塞了个竹筐赶出院子。

　　他一路狂奔到德胜门，果然看见几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人蹲在墙根。

　　您...您是破烂侯吗？棒梗怯生生地问。

　　穿棉袄的老头一瞪眼：滚蛋！

　　我是来找破烂侯的......

　　小兔崽子想抢饭吃？老头突然吆喝起来，弟兄们教训他！

　　劈头盖脸一顿揍过后，鼻青脸肿的棒梗缩在墙角直骂娘：该死的傻柱忽悠我！哪有什么破烂侯？

　　摸着母亲给的竹筐，他红着眼发了狠：捡破烂？呸！老子直接偷！

　　刚把手伸进路人兜里，突然对上一张熟悉的脸——活脱脱就是院里的阎老西！

　　您哪位啊？假扮路人的破烂侯咧嘴一笑。

　　原来《正阳门下》里这位和阎埠贵是同一个演员演的，俩人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棒根慌忙缩回手，在衣襟上擦了擦。

　　心里暗喜：运气真好！一来就碰上人了，幸亏没偷东西，要不让阎埠贵知道他和破烂侯沾亲带故，非得挨顿棍子不可。

　　大爷，我是何雨柱介绍来的。”

　　傻叔让我跟您收废品。”

　　破烂侯脸色一沉，不耐烦地挥手：去去去，小孩别捣乱。”

　　年纪轻轻不上学，跑来收什么破烂。”

　　棒梗愣住了，往前凑了半步：真是何雨柱让我来的。”

　　什么柱子棍子的，我不认识，快走快走。”

　　棒梗肿着眼泡，鼻头发青，肚子饿得咕咕叫。

　　他一把拽住破烂侯的袖子，带着哭腔喊：就是傻叔何雨柱啊！您真不认识？

　　破烂侯还是摇头：没听说过，你找错人了。”

　　不可能！棒梗急得跺脚，傻叔让我找破烂侯和韩春明！

　　旁边年轻人抬起头：我就是韩春明。”

　　但我可不认得什么傻叔。”他继续吆喝，收废品喽——谁家有旧货——

　　棒梗憋了一肚子火往回跑，冲进四合院就嚷：傻叔！你骗人！

　　人家根本不认识你！装什么大瓣蒜！

　　院里人都被惊动了。

　　何雨柱慢悠悠走出来：我要不认识他们，能知道名字？

　　准是你小子不会说话。

　　毛头小子办事就是不靠谱。”

　　棒梗气得发抖。

　　大冷天白跑两趟，还当众被数落。

　　秦淮茹边搓衣服边帮腔：你就糊弄孩子吧，指不定是你瞎编的。”

　　何雨柱一瞪眼：秦淮茹同志，这话可得说清楚。

　　要是我真认识他们，你怎么说？

　　要真认识，我让仨孩子管你叫爷爷！

　　那可不行。”何雨柱咧嘴笑了，孩子叫我爷爷，你不是得叫我爹？

　　秦淮茹涨红了脸：我也叫你爷爷！要真没骗人，孩子们管你叫太爷爷！

　　走着瞧！何雨柱大手一挥，愣着干啥？跟上！

　　两人赶到德胜门时，正碰上破烂侯和韩春明。

　　棒梗说得没错——何雨柱原本确实不认识这二位。

　　但打今儿起，就认识了。

　　他借着给棒梗找活计的由头，顺带攀上了关系。

　　春明啊，何雨柱热络地迎上去，苏萌还好吗？她爸妈还在学校教书呢？

　　韩春明和破烂侯正在交谈，身后传来陌生人的声音。

　　他转头看到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心中疑惑：这人怎么会认识苏萌？苏萌可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

　　还没等他想明白，何雨柱又开口了，这次是对着破烂侯说的：

　　爱菊者，陶渊明之后少见；爱莲者，谁能与我同好？长春居士。”

　　破烂侯，您这件宝贝真是绝了！长春居士题字，了不得啊！

　　破烂侯脸色骤变，韩春明也大吃一惊。

　　这柄宝扇上有乾隆皇帝的亲笔题词长春居士，是价值连城的古董，更是破烂侯珍藏的至宝之一。

　　破烂侯连忙压低声音，担心何雨柱是来查案的，立刻摆出内行人的热络态度：

　　贵客光临，快请进！

　　天这么冷，进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对对，快里面请。”

　　棒梗目瞪口呆地看着三人进了屋。

　　随后赶来的秦淮茹拉着儿子问：真进去了？

　　妈，他们不但认识傻叔，还恭恭敬敬地把他请进屋了。”

　　秦淮茹心里一下，震惊不已。

　　难道今天真要管何雨柱叫了？这不是乱了辈分，让他占了大便宜吗？糟了！

　　不多时，三人从屋里出来，破烂侯和韩春明都毕恭毕敬：

　　那就拜托您了。”

　　您太客气了。”

　　能帮上忙是我们的荣幸。”

　　何雨柱走到棒梗跟前拍拍他肩膀：

　　行了，你可以去捡破烂了。”

　　捡完告诉我一声。

　　你年纪小容易吃亏，先把捡到的东西给我看看。”

　　咱们就在胡同口看，别进院子。”

　　棒梗以为何雨柱是要帮他估价，哪知道对方是在找免费劳力。

　　他捡到的古董，都会被何雨柱收进系统空间。

　　现在正值特殊时期，家家户户都在扔，这些宝贝都被随意丢弃在角落。

　　何雨柱身为干部不便亲自去捡，只好让棒梗当这个。

　　被卖了的棒梗还不知情，兴高采烈地说：傻叔！您真是大好人！

　　好好捡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棒梗开始在城里四处搜寻，见破烂就捡。

　　装满麻袋后，他就叫来何雨柱：

　　傻叔，您看看哪些能卖。”

　　何雨柱一瞧，短短时间竟有小半麻袋：

　　嚯，东西不少啊。”

　　他翻找片刻，眼前一亮——里面有好几件珍品。

　　他仔细挑选了一番，将那些值钱的物件都拣了出来，递给棒梗。

　　“喏，这些你拿去卖吧。”

　　“破烂侯看在我的情分上，准能给你个好价钱。”

　　“谢谢傻叔！”

　　一听能换钱，棒梗乐得顾不上多说，扛起麻袋一溜烟跑了。

　　何雨柱也松快不少，急忙溜回院里，钻进了自家屋子。

　　“乖乖。”

　　“这小子一天竟捡到这么多好东西。”

　　他原本以为能有一件就不错了，没想到竟有好几样。

　　怎能不高兴？

　　最让他惊喜的是，里头竟有件唐三彩。

　　唐三彩，唐代釉陶珍品，因多以黄、绿、白三色为主得名，实则还有褐、蓝、黑等色。

　　若没看错，这小人该是唐三彩天王神像。

　　眼下这玩意儿人人喊打，可再过些年，少说也得值个几百万。

　　另有一匹唐三彩陶马，本该成对，现下虽只一个也算难得了。

　　其他几件也都是无价之宝。

　　何雨柱琢磨着，今晚怕是要笑醒。

　　美得很！

　　他赶忙袖袍一甩，将这些古董全收进系统储物间。

　　如今这些东西可是“四旧”

　　若被人发现，非挨批斗不可。

　　藏在储物空间里才稳妥。

　　棒梗勤快地卖掉破烂，果然换了钱，虽不多，也有五毛。

　　他兴高采烈奔回家，掀开门帘嚷道：

　　“妈，快出来看！”

　　“你妈去后院了，吵吵啥。”

　　“奶奶，我赚到钱啦！”

　　“您快瞅瞅。”

　　贾张氏一听，满脸堆笑凑过来：

　　“哪儿弄的钱？”

　　“柱子叔给介绍的活儿。”

　　棒梗把钱递过去，将方才的事一股脑说了。

　　贾张氏觉出不对劲，眯眼琢磨道：

　　“你说何雨柱在你麻袋里挑东西了？”

　　棒梗灌了口水，抹嘴道：

　　“是啊，专拣些不值钱的瓶瓶罐罐。”

　　反正卖不掉，留着也没用。

　　贾张氏却嗅到猫腻——何雨柱哪会平白关照她家？

　　定是捞着了好处，否则哪有这般好心。

　　不行，得讨回来！

　　她冲出屋门，朝何雨柱家喊道：

　　“何雨柱，出来！”

　　正偷着乐的何雨柱听见喊声，心里咯噔一下。

　　“贾婶子，您找我有事？”

　　“这么大个人还骗孩子，你要不要脸？”

　　何雨柱顿时拉下脸：

　　“敬您是长辈才客气，您要这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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