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闭关开发，付炘翰的轻蔑

　　星辰科技，仿佛从江城这座繁华的都市中蒸发了。

　　在外界眼中，这家前段时间搅动风云的初创公司，在完成那场轰动全国技术圈的“线上招聘”后，就诡异地陷入了沉寂。

　　公司的官网变成了灰色，所有的对外联络渠道全部关闭。除了偶尔有外卖小哥提着几十份餐食匆匆进出写字楼，再没有任何关于它的消息。

　　然而，在这片死寂的表象之下，一场颠覆性的技术革命，正在以一种近乎燃烧的方式，疯狂进行着。

　　星辰科技的办公区，已经变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精神时光屋”。

　　所有的窗户都被厚重的遮光帘封死，分不清白天黑夜。空气中，红牛和咖啡的醇香，混合着泡面调料包的霸道气味，形成了一种专属于程序员的“战地芬芳”。

　　以秦朔为首的五位技术之神，和林浩带领的初创团队，已经完美地融合成了一台精密而疯狂的战争机器。

　　巨大的白板墙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外人看来如同天书般的公式和代码架构，每一行字符都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地上、桌上、沙发上，到处都是东倒西歪的行军床和睡袋，有人累到极致，倒头就睡，半小时后又被闹钟叫醒，红着眼睛继续投入战斗。

　　“秦神！三号数据库的异步写入逻辑还是有瓶颈！请求支援！”

　　“‘雌雄双煞’前辈！UI渲染引擎的GPU占用率降不下来，快秃了啊！”

　　“浩哥！服务器又双叒叕报警了！再加一组刀片！不然萧总那个变态的AI模型就要把机房给烧了！”

　　这里没有上下级，没有客套，只有最直接、最高效的技术交流。每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眼中闪烁着创造历史的狂热。

　　他们正在做的，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APP。

　　他们是在创造一个“人造神明”。

　　一个基于“潜意识欲望模型”，能够精准预测，甚至“创造”用户兴趣的，前所未有的内容生态。

　　而萧辰宇，就是这个“造神计划”的最高指挥官。

　　他似乎不用睡觉，每天只靠着大量的咖啡和超强的意志力，精力旺盛得像个怪物。他时而与秦朔等人探讨算法的最终形态，时而又和林浩敲定产品的每一个交互细节，时而又独自一人，在“商业战争沙盘”中，推演着“幻视”上线后，将引发的 terrifying 市场连锁反应。

　　整个团队，在他的带领下，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将那个“未来”一点点地变为现实。

　　他们像一群在深海中默默建造潜艇的工兵，无人知晓他们的存在，但他们很清楚，当这艘名为“幻视”的深海巨兽建成出港之日，整个海平面都将为之颤抖。

　　……

　　与此同时，付氏集团总部大厦。

　　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奢华的水晶吊灯下，弥漫着昂贵的雪茄烟味。

　　付炘翰靠在真皮沙发上，姿态慵懒地晃着杯中的红酒，听着面前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的汇报。

　　这个男人是付家“天眼”情报部门的负责人，专门负责收集商业对手的动态。

　　“……付少，根据我们安插在写字楼物业的眼线回报，星辰科技最近一个月，进入了全封闭开发状态。”

　　“他们似乎在憋一个大招，招来的那几个技术大牛，吃住都在公司里，像是魔怔了一样。公司的采购清单上，除了食品和提神饮料，就是大量的服务器和硬件设备。”

　　“我们尝试过收买他们的外卖员，甚至清洁工，但都一无所获。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滴水不漏，所有外人根本无法进入他们的办公区。”

　　中年男人汇报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付炘翰的脸色。

　　付炘翰抿了一口红酒，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嗤笑。

　　“憋大招？”他把酒杯放在桌上，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轻蔑，“一个靠投机取巧，走了狗屎运发家的小公司，能憋出什么大招？”

　　“爸，您说呢？”他转头看向办公桌后，那个正在处理文件的威严男人——付氏集团的掌门人，付天正。

　　付天正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眼神深沉。

　　“炘翰，狮子搏兔，亦用全力。那个萧辰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甚至不惜血本从腾里、阿狸那里挖人，绝不能掉以轻心。”

　　付炘翰撇了撇嘴，站起身，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

　　他俯瞰着脚下繁华的江城夜景，这座城市，是他付家的帝国。他从小就习惯了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爸，您太高看他了。”付炘翰的声音里充满了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我承认，上次在招聘的事情上，我确实小瞧了他，被他用那种哗众取宠的方式，秀了一脸。”

　　“但他越是这样，就越证明他内心的虚弱。他想干什么？他一个搞APP的，还能搞出花来？他以为挖几个技术大牛，就能颠覆世界了？互联网行业，技术固然重要，但渠道、资本、人脉，才是王道！”

　　“他现在搞得这么神秘，又是封闭开发，又是保密协议，不就是经典的‘饥饿营销’套路吗？故弄玄虚，抬高市场的期待值，等产品一上线，就能收割一波流量。这种小儿科的把戏，我十几岁就玩腻了。”

　　付炘翰越说越自信，仿佛已经看穿了萧辰宇的一切。

　　“他现在就像一个在赌场里赢了一把大的新手，以为自己是赌神，把全部身家都押在了下一把。他把所有的钱都烧在那些所谓的大牛身上，烧在服务器上，我敢打赌，他现在公司的现金流，肯定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他越是这样all in，就死得越快。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静静地看着，等他把钱烧完，他那个所谓的‘大招’，就会变成一个天大的笑话。”

　　付天正听着儿子的分析，脸上的凝重也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赞许。

　　确实，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花里胡哨的技巧，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付家在江城经营数十年，根深蒂固，产业遍布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一个小小的星辰科技，就算有几个技术天才，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查到他们具体在做什么产品了吗？”付天正问道。

　　情报部门的负责人连忙回答：“根据一些零散的消息分析，他们似乎还是在做一款社交类的APP，可能……是想和我们的‘江城荟’竞争。”

　　“噗嗤——”

　　付炘翰直接笑了出来，笑得前仰后合。

　　“和‘江城荟’竞争？哈哈哈哈！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他是疯了吗？”

　　“‘江城荟’是我们付家花了多少资源，整合了多少商家，才建立起来的本地生活护城河！他以为做个APP就能挑战我们？他拿什么跟我们斗？拿他那些程序员的头发吗？”

　　办公室里，充满了付炘翰肆无忌惮的嘲笑声。

　　付天正也摇了摇头，彻底放下了心。

　　如果萧辰宇是去搞什么高科技研发，他或许还会忌惮三分。但只是做一款APP，想在他们最坚固的护城河里游泳？

　　那不是挑战，那是自杀。

　　“看来，这个萧辰宇，终究只是个眼界狭窄的暴发户。”付天正给自己下了最终的论断。

　　“炘翰，你说的对。”他挥了挥手，对情报负责人说道，“不用再在他身上浪费精力了。星辰科技那边，保持最低限度的关注就行。我们现在的重点，是城西那块地的项目，那才是我们集团未来五年的增长核心。”

　　“是，付总。”负责人如蒙大赦，躬身退下。

　　付炘翰端起酒杯，得意地看着窗外的夜景。

　　“萧辰宇……你就在你的小黑屋里，好好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他喃喃自语，嘴角挂着残忍的微笑。

　　“等你梦醒的时候，会发现，天，早就变了。”

　　他以为自己是那个掌控全局的猎人，殊不知，在真正的猎手眼中，他和他那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商业帝国，早已被锁定在了瞄准镜的十字中心。

　　他们那轻蔑的笑声，就是星辰科技最好的掩护。

　　他们那致命的傲慢，就是“幻视”出鞘前，最完美的序曲。

　　而此刻，在星辰科技的“战地指挥室”里。

　　萧辰宇正站在一块巨大的电子屏幕前。

　　屏幕上，一个美轮美奂、充满了未来科技感的APP界面，正在流畅地运行着。

　　秦朔站在他身旁，这位一向冷峻的天才，此刻眼中也充满了激动。

　　“萧总……‘幻视’1.0的α版本……核心功能全部……调试通过了！”

　　萧辰宇没有说话，他伸出手，在屏幕上轻轻一点。

　　瞬间，屏幕上的信息流，开始以一种令人目眩神迷的方式，飞速地变化、重组。

　　它仿佛拥有生命，拥有思想。

　　它不再是被动地“推荐”内容。

　　而是在实时地“感知”着操作者的意图，甚至……是潜意识里的渴望。

　　萧辰宇只是在脑海中，闪过了一个“想看搞笑萌宠”的念头。

　　下一秒，屏幕上，一只正在学人说话的哈士奇短视频，精准地出现了。

　　他看着那只蠢萌的哈士奇，嘴角微微上扬。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穿透了墙壁，望向了付家大厦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游戏……”

　　“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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