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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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月氏此行更多是出于威慑，而非真正的战略意图。简单来说，他们的目标从来不在中原，此行不过是为凑个热闹。
当然，若匈奴与秦国开战，他们也不介意趁乱捞些好处。
大年初三……
本该是欢庆新年的日子。
秦国骑兵却冲出城门。
两万铁骑如雷霆般突袭而至。
大月氏完全措手不及。
按情报所示，大秦骑兵主力应在楚国，咸阳附近兵力空虚。
他们怎会刚扎营就遭遇袭击？
然后，他们就被杀得措手不及。
“杀！”
将晨手持大刀，一刀便斩落一颗头颅。硕大的人头滚落在地。
许多大月氏士兵试图逃窜，但两万骑兵已冲入大月氏营地，事先还射出一波火箭。营地四处浓烟滚滚。
帐篷里待不住，逃出来又立刻遭砍杀。人群四散溃逃。
大月氏军心涣散，纷纷逃命。
“杀——！”
将晨如魔神降世，又似手持镰刀的死神，不断收割生命。
两万铁骑随他南征北战，皆为精锐。
死亡笼罩这片土地。
秋道之外，血腥弥漫。
天还冷，太阳升起不久。地上还留着生火的痕迹，是他们原想准备早饭。
噗嗤！
又几颗人头落地。
将晨已不知厮杀了多久。
敌军溃败后，他率军直冲中军大营。
城墙上，不知名的将领目瞪口呆。
一条条生命被收割。
鲜血染红秋道关外。
二十万大月氏大军，兵败如山倒。
大月氏人懵了：我们只是来凑个热闹，怎么这么惨？
大月氏首领马榆还在帐中，怀里搂着个皮肤细嫩的女子。
那是匈奴从中原掳来的，让马榆爱不释手。他第一次知道，中原女子竟如此美丽，肌肤如此细腻。
再加上匈奴提供的马蹄铁，大月氏动了心。
统领二十万大军的马榆，自诩是匈奴帝国最勇猛的战士。
他曾以一人之力，在部落的比武场上，连败数十人。
作战更是勇猛无比。
“哈哈，虽说只是威慑，但有了那些东西，部落很快就能壮大起来，进军中原。”马榆心动了。
中原的女子、财富……这一切让马榆终于明白，为何匈奴每年都像进货一般，不断进犯中原。
即便年年损兵折将，也从未停止。
如今大月氏也懂了。
为何匈奴对中原如此执着。
单凭中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他也要年年前去劫掠。
他怀中的女子面容惨淡，眼神空洞，仿佛早已绝望，任人摆布。
这就是被匈奴破城后的悲哀。
熊奴进攻中原，如同进货一般。
这些女子，更像是他们的战利品。
落入他们手中，便要承受非人的折磨。
眼前这女子便是如此——从匈奴被转送至大月氏。
所受的折磨，远超想象。
这世上已没有什么支撑她活下去，她虽活着，却更像一具行尸走肉。
“首领！敌袭！敌袭！”
突然，帐外有小兵冲进来大喊。
敌袭？
马榆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哐当一声跌坐在地。
在他心里，中原人皆是废物。
每年被匈奴当作储备的货物，年年劫掠。
年年损失惨重。
可惜，连秋道之外也是匈奴的地盘，大月氏并未与中原接壤。
马榆还为此感到遗憾。
此刻听到敌袭，他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第二反应是推开女子，慌忙起身。
“你再说一次？他们敢袭击我们？”马榆青筋暴起。
是因为他轻敌大意吗？
不，从一开始，战略方向就并非开战。
他们原本只打算进行威慑，若能达到目的便罢手；若不成，也无意强行攻城，只想观望匈奴的动静。
夜幕降临之际，敌军悄然抵达；消息在破晓时分传来；而溃败如山崩，发生在清晨。
马榆走出营帐，只见满天火箭如雨落下，营帐迅速燃起熊熊大火。
无数士兵仓皇冲出，还有许多人正在生火做饭，却被飞来的箭矢当场射杀。
片刻之间，震天的厮杀声响彻云霄。
踏踏踏！！！
地面仿佛在剧烈震动。
“来了多少人？”马榆跃上战马问道。
“两万。”
“两万？”马榆难以置信。
噗嗤嗤！！！
一颗颗人头冲天飞起。
马榆还没来得及组织反击，便发现己方已伤亡惨重。
无数大月氏士兵四散溃逃。
败了。
竟被两万人击溃。
咻！！！
就在此时，一根漆黑的铁棍破空而来，贯穿了马榆胯下的战马。
马榆重重摔落在地。
转瞬之间，敌军已杀到眼前。
败了。
彻底败了。
兵败如山倒，主将又被生擒。
随后，大批士兵开始投降。
二十万大军，就这样覆灭。
仅仅一个早晨。
大月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本是来凑个热闹，转眼间竟被彻底击垮。
一早上，大月氏几乎全军覆没。
逃脱者约有两万人，主要因为将晨仅有两万骑兵，无法全数拦截。
剩余十八万人中，八万死于冲锋与箭雨，十万余人被俘。
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莎莎莎！！！
秦军开始挖坑。
马榆望着辛勤掘土的秦军——他们不让俘虏动手，而是亲自挖坑填埋阵亡者。
刹那间，马榆对大秦的善意有了更透彻的领悟。
真是仁义之邦、仁德之国！
更有一位好将军。
“中原帝国果然与我们游牧部族不同，早就听说他们讲究仁德，今日亲眼所见，名不虚传！”马榆脸上写满感动。
他们十万俘虏被捆在一起歇息，而那些激战许久的士兵却在奋力挖坑。
刚打完仗，连歇都不歇。
马榆被深深打动了。
太好了。
“首领说得对，中原人跟我们不一样。听说他们自古传承礼义道德，善待俘虏。”马榆身旁另一位将领也点头附和。
他们悠闲地背靠背坐在地上。
虽被捆绑，却显得从容自在。
既然知道中原人如此宽厚，被俘还能这般安逸——
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饿了，要吃肉，要喝酒。”马榆高声嚷道。
此刻他真羡慕匈奴人——年年都能侵扰这样的国家，何等快活。
关键是对方还这般优待俘虏。
打赢了欢天喜地，打输了投降仍受礼遇。
连挖坑埋人都不用俘虏动手。
马榆觉得与这样的国家为邻，实在是莫大的幸运！
若与匈奴交战失利，即便被释放也要受尽折磨。
感动之余，他的胆子也壮了起来。
而大月氏人叽叽咕咕的对话，让站在一旁的将晨满脸困惑。
“他们嘀咕些什么？”将晨指着俘虏问道。
韩信身旁站着个纤弱的女子，正是匈奴曾献给马榆的那个女人。
这女子被掳到匈奴多时，略通大月氏与匈奴的语言。
听闻她的悲惨遭遇后，将晨心生怜悯将她带在身边，打算回去好生安置。
“他提出要饮酒，要吃肉。”女子神情愤慨。
身为俘虏竟如此放肆，还敢索要酒肉。
将晨微微扬眉：“给他们，备上一桌好酒好菜。”
“遵命！”他身旁的亲卫对此并不意外。
死囚临刑前尚有一顿饱饭，何况这些即将被活埋之人。
秦军士兵们心中却充满疑惑。
他们不明白，为何这些大月氏人死到临头还如此欢喜，甚至一脸满足。
很快，丰盛的酒席便摆在了大月氏人面前。
被松绑的将领们围坐桌旁。
马榆原本只是试探着开口，没料到对方真会满足要求。
他彻底惊呆了。
呜呜呜！
帝国的士兵实在太好了！
对待俘虏竟如此宽厚！
他感动得几乎落泪。
马榆暗下决心，日后定要与这个友善的帝国维持良好关系。
这个帝国的所作所为深深打动了他。
军力强盛，对待俘虏却这般仁慈。
连挖坑埋人的活儿都不让俘虏动手，全由自家士兵代劳。
“感谢伟大的帝国。”马榆行了个大月氏最隆重的礼节。
他麾下的将士们也纷纷效仿。
众人无不感动落泪。
多么善良的人们！
“告诉他们，我们大秦帝国向来崇尚和平友善，是世间最仁厚的国度。”将晨吩咐女子翻译。
女子气得浑身发抖。对待俘虏何必如此优待？
难道不知这些游牧民族都是不懂感恩的野蛮人吗？
她抬头望向将晨。
年纪虽轻，领兵能力尚可，就是过于仁慈了。
唉！
“都说大秦长公子扶苏仁德宽厚，可看年纪不像本人，莫非是年幼的公子，或是新晋的将领？竟有这般慈悲心肠。”女子暗自思忖，仍将将晨的话语转译出来。
马榆闻言愈发感动——这是何等仁义的国度！何等仁慈的将领！他热切邀请将晨共进晚餐。
将晨摆手推辞，指着食案道：“这些皆是特地为诸位准备的。”马榆闻言愈发动容，众人含着热泪狼吞虎咽，几乎泣不成声。
待众人饱餐后，马榆见秦军仍未完成掘坑，不由感慨：“贵国崇尚和平，想必不擅此道。我大月氏虽为游牧部族，却深谙殡葬之术，此事交予我们便是。”说罢振臂一挥。
将晨面露异色，随即释放约万名月氏战俘。在马榆指挥下，俘虏们纷纷投入掘坑工程。将晨仔细观察，发现月氏人掘坑手法果然娴熟利落。
至日上三竿，四方规整的深坑已然成型。马榆抹着汗珠禀报：“尊贵的首领，我们已为阵亡勇士备好安息之所。”望着宽敞的墓穴，他再度被秦国的仁德深深震撼。
“既已完工，诸位便留在坑中罢。”将晨轻轻挥手。
待秦军撤离坑沿，被驱赶入坑的月氏俘虏方才惊觉异常。漫天黄土倾泻而下时，捆缚着双手的他们终于明白——这墓穴埋葬的，原是生者。
刹那间，马榆便回过神来……顿时气得几乎喷出一口鲜血。
“你们这残暴的国度，必遭天谴——你们定会遭报应的！”
这简直是自掘坟墓。
何止是吐血能形容的。
将晨也从未见过如此荒唐的要求——竟有人主动挖坑、主动跳下。
他们只需填土便是。
被将晨救出的女子咽了咽唾沫，心中暗惊：这也太狠了。
活埋。
竟是活埋。
草原上的游牧部族自有规矩。即便俘虏敌人，往往折磨一番便会放回——毕竟游牧人口珍贵，他们珍惜每一条性命。
可如此凶悍的帝国，他们从未见过。
这般狠厉的将领，更是闻所未闻。
俘虏之后，直接活埋。
哒哒的马蹄声阵阵响起。
大年初三下午，八百里加急军报已驰入咸阳。
“八百里前线急报——陇西秋道八百里加急！”
传令兵高喊着，咸阳守军迅速清道放行。
战报既至，又如此紧急。
唯一可能，便是大月氏已开始攻城。
此时秦国主力尚在楚地，至少还需两三日才能赶回。
秋道原本仅驻守一两万兵马，因匈奴通常不从该处进犯。
但大月氏突然出现，情况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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