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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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咱们还是低调些,这里毕竟是咸阳。”樊哙忍不住劝道。

  “怕什么?等我把三公子说服——不,等三公子见识到我的才华,必定平步青云。到时候,我刘邦在咸阳也能横着走。”

  这里发生的一切,将晨注定是错过了。

  咸阳宫内。

  气氛异常寂静,连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宽大的桌案前,压抑的氛围让每个人都呼吸急促。

  将晨跪坐在桌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赢政轻敲着桌面,不知在思索什么。

  空气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这本该是团圆之夜,应当充满欢声笑语,一家人其乐融融。

  赢政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亲情的温暖了。

  人非草木,赢政虽为 ** ,却也是一位慈父,对家庭极为重视。

  尽管他将帝国霸业置于家庭之上,但不可否认,赢政确实是一位好父亲。

  他渴望父慈子孝的场景,也用心教导每一个孩子。

  此刻,所有人都围坐在桌旁,只有赢阴曼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赢政面色阴沉。

  出事了。

  对赢政和将晨而言,一句话便能决定许多人的生死。

  但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帝国的未来,为了清除所有隐患。

  对于其他公子和公主的管教,赢政向来十分严格。

  必须彻底防止皇子或皇女们恣意妄为。

  不过,偶尔杀个把人倒也无妨。

  但赢阴曼似乎已经习惯了嚣张跋扈。

  这丫头一心梦想成为将军,尤其是随将晨前往农家,目睹大秦将士血腥残酷的场面后——

  赢阴曼从此对生命变得极为漠视。

  她认为,三哥之所以如此冷酷,定是因他素来对万事万物都漠不关心。

  既然看什么都淡漠,杀再多的人,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于是用膳时,她也学着三哥的模样,面无表情。

  坐在赢政身旁。

  赵高上菜时,赢阴曼眉头一皱,面露不悦。

  后来又来了个小太监,对赵高毕恭毕敬,赢阴曼愈发不满。

  她拔剑——还是赢政的佩剑,一剑便斩了身旁的小太监。

  杀完人,赢阴曼模仿将晨的神情,一脸淡漠地端坐着。

  惊怒交加的赢政,一脚将这丫头踹出两米远。

  真是胆大包天。

  简直是无法无天。

  团圆饭时竟发生如此败兴之事,赢政气得几乎炸裂。

  “咳咳咳!!!”赢政连连咳嗽,脸色涨红——这是旧疾发作,“无法无天,这简直无法无天!”

  赢阴曼方才只是一时入戏太深,才演了这一出。回过神来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赶紧跪下——

  浑身发抖地伏在地上。

  说到底,赢阴曼骨子里仍是懦弱的。

  将晨微微皱眉,开口道:“父王,这定是胡亥教的。”

  胡亥坐在下首,没资格上桌。

  赢阴曼本是被将晨叫来询问近况的。

  谁知竟闹出这等事。

  将晨对面坐着赢隐月,也就是他的亲姑姑。

  此时这位姑姑仍是一脸慈爱宠溺的神情。

  听了将晨的话——

  胡亥噗的一声,把嘴里的水全喷了出来。

  自踏入殿内,胡亥便刻意收敛声息,反复提醒自己需谨言慎行。

  尤其在将晨面前,他更是屏气凝神,不敢稍露痕迹。

  未料此事竟会牵连至自己身上。

  “此言有理,是寡人疏忽了。阴曼年岁尚幼,怎会如此骄纵,背后定有人指使。”赢政颔首称许。

  随即目光转向胡亥:“你这逆子!妹妹年幼无知,你竟这般教导于她。小小年纪心术不正!”

  并非赢政质疑将晨所言,实是胡亥素行不良。

  仗着父王宠爱,往日里没少横行霸道。

  向来以弟妹之首自居,跋扈已成习惯。

  “父王息怒,容儿臣带十八弟下去管教。”将晨躬身 ** 。

  赢政默然应允。

  将晨起身,不容分说揪住胡亥衣领向外拖行。

  “三哥容我解释!”胡亥惊惶哀鸣。

  未出殿门,将晨反手便是一记耳光。

  脆响震彻厅堂,胡亥霎时噤声。

  头颅晃荡,几欲昏厥。

  御座上的赢政眼角微颤。

  这小子下手着实狠厉。

  至殿外时,胡亥已是涕泪纵横。

  将晨嫌其面目腌臜,转而一掌劈向顶心。

  这一击力道刚猛。

  胡亥前额撞上门框,双目翻白。

  险些神魂俱散。

  “胡二世?呵。”将晨冷笑。

  “取水来。”他召来侍从。

  严寒时节,护卫片刻即奉上水盆。

  刺骨冰水迎头泼下。

  数九寒天哪!

  昏迷的胡亥被将晨死死按入冰水之中。

  胡亥从睡梦中惊醒,拼命挣扎,却被将晨死死按住。

  在将晨眼中,胡亥与扶苏都该被除去——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岂是毫无情绪的圣人?一个阴险狡诈,一个愚不可及。

  “粮草的消息是你泄露的。”将晨一把提起胡亥。

  啪!

  又一记耳光重重落在胡亥脸上。

  此处离用膳之处已远,任他如何惨叫也无人听见。

  胡亥惊恐地望着将晨:“三哥,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我!”

  啪!

  “还敢说不是!”

  啪!

  胡亥的脸颊已高高肿起,连说话都开始含糊不清。

  “年纪小小就如此狠毒,真当三哥一无所知?别忘了,我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还多。”将晨语气平静,却隐含着怒意。

  粮草被焚一事,将晨早知是胡亥与赵高勾结所为。

  “三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胡亥毕竟年幼,痛哭流涕地认错。

  那模样看似可怜,谁知这般年纪竟已如此歹毒。

  “三哥并非冷血之人,你我终究血脉相连。今日只断你一条腿,望你牢记这个教训。”

  将晨说着,单手扣住胡亥的脚踝。

  胡亥奋力挣扎。

  他当真知错了吗?

  口头上认错,心里却满是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父王要选那个疯癫之人?他才是最适合的储君,才是最该继承王位的人。

  难道就因他年纪尚小?他不服。

  但他有意忽略了,将晨其实比扶苏年纪更小。

  咔嚓!!!

  胡亥的挣扎,在将晨手中如同蝼蚁般无力。

  只是稍一用力,

  整条腿便被扭成了麻花状。

  “——!”胡亥青筋暴起,痛呼出声。

  剧痛让他当场昏死过去,倒地后身体仍不住抽搐。

  “你我兄弟一场,往后就安心做个跛足之人吧,望你记住这次教训。要记得,三哥一向疼你。”将晨居高临下地低语一句,随即转身离去。

  回到殿内,将晨面色如常地继续用膳。

  对赢政而言,今日之事不过一段插曲。

  这场家宴,除扶苏与被将晨教训后的胡亥外,众人皆在。

  孩童嬉闹声中,赢政满面欢欣。

  至于胡亥,赢政并未放在心上。在他看来,是否胡亥教导赢阴曼已不重要。

  将晨既然想管教弟妹,赢政自然没有阻拦之理。

  或许,将晨正能从管教中寻回久违的亲情。

  “你们兄弟日后该多往来,好好培养感情。”赢政欣慰地对将晨说道。

  “父王,这是儿臣为您准备的新年贺礼。”将晨呈上非攻,未再多言。

  千变万化的机关兵器,令赢政爱不释手。

  宴席散去,将晨躬身告退。

  还未出宫门,却见赢政握着非攻匆匆离去。

  方向似是前往上次遇见那名女子的宫苑。

  “不想父王竟如此痴情。”将晨轻叹摇头。

  非攻于他并无大用,赢政如何处置都无妨。

  暮色渐沉,

  将晨 ** 前殿,望着宫外万家灯火,静立良久。

  仿佛在感知着什么,而后悄然离去。

  未带随从,未通传任何人,他只愿独览咸阳夜景。

  一人独行。

  走出秦王宫大门,外面行人寥寥。

  咸阳城实行宵禁制度。

  将晨随意走了走,便转身回府。

  他很久没有回家了。

  从正门踏入时,将晨忽然想起雪女。

  然而刚到府门前,他的脚步不由得一顿。

  一个人影静静立在门口。

  将晨皱起眉头走上前去——竟有人敢到他这位战国杀神的府前讨饭?实在难以置信。

  踏、踏、踏!

  他不急不缓地向前走去。若在平日,亲卫早已将这人驱离,但今日将晨为体察咸阳民情,并未带随从。

  脚步声惊动了那人。

  对方抬头看清是将晨,顿时激动得伏地叩拜:“庶民韩信拜见公子。信略通武艺,一心报效国家,恳请公子收留。”

  “韩信?”将晨不自觉地提高了声调。

  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后世谁人不知?未来汉高祖刘邦麾下第一大将。

  不过既然有他在,刘邦此生最多当个亭长,甚或沦为流寇。

  “正是庶民。”韩信低头应答。

  这个时代,庶民地位卑微,贵族高高在上,庶民几乎与下等人无异。贵族可谓当时的毒瘤。

  将晨抬手拍了拍韩信破损的肩头。

  此人是难得的人才!

  史上曾受胯下之辱。

  将晨便问道:“你可曾受过胯下之辱?”

  本只是随口一问,细想时间线,似乎问得早了。

  谁知韩信平静答道:“今日下午公子赴秦王宫宴饮时,信便在此 ** 。”

  “何人敢在武安君府前放肆?”将晨追问。

  此处乃是武安君府邸,竟有人胆敢在此放肆,将晨实在想不出谁有这般胆量。

  “那人名叫刘邦。”韩信答道。

  将晨脚步一滞,回头望了韩信一眼,又转身看向身后空荡荡的庭院。

  “他们人去哪了?”将晨追问。

  “听闻那刘邦在咸阳窃取了某位贵族的财物,被对方带人追查至此。他们原本也是打算投靠公子的。”韩信从容应答,神色坦然。

  将晨终于正视起眼前这位日后威名远扬,却最终遭刘邦背弃的汉室忠臣。此人本有扭转乾坤之机,却选择相信刘邦“头顶汉室天,脚踏汉室地,必不令刀兵相向”的承诺。

  谁知刘邦外出巡游期间,吕雉竟派人将其捆绑,令其双脚悬空,被宫女以利器生生刺死。

  “随我来吧。”将晨挥手示意韩信跟上。

  府邸占地极广,规模超乎想象。单是院中那片水域,已非寻常鱼塘,俨然是座人工湖泊。更难得的是竟坐落于咸阳城最繁华的地段。

  “奢靡至极。”韩信心中唯余此念。

  “公子!”门前侍卫恭敬垂首。这些皆是将晨的亲随。

  “武安君留步!我等特来相投!”

  就在侍卫准备掩门之际,门外传来阵阵喧哗。

  将晨回首望去,这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之景。他本在思忖何时前往沛县了结刘邦,转念又觉不必挂心。

  那刘邦不过凭着几分运气,聚拢若干能人异士,竟让这市井之徒登上九五之位。而今生今世,断不会重演这般荒唐事。

  何况刘邦接下来很多年都会待在沛县,将晨也并不着急。

  谁知刘邦竟自己找上门来。

  “哈哈哈,武安君,我们终于见面了!在下沛县刘邦,拜见公子!”

  刘邦一边大笑一边喘着粗气,被那些贵族折腾了一下午,总算赶上了。

  他心里实在感动。

  尤其是看到连那个曾受他胯下之辱的懦夫都被接纳,更何况是他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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