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难道眼睁睁看他们害人？

　　只要玉佩不离身就没事。再说，小鬼想作恶至少还得三四年，到时候我们说不定能轻松解决。林成安慰道。

　　车子驶过主干道时，路边闪过一个熟悉身影。林成瞥了一眼，并未减速。

　　那人站在街边盯着手表跺脚：又放我鸽子？这 ** ！

　　在等人？身后突然传来问话。

　　“关你屁事？”她扭头就怼：“泡妞找别人去，老娘不吃这套！”

　　她猛地后退两步。

　　是那晚追她的混混——纹龙、阿超，带着三个马仔围了上来。

　　“别指望那瘸子了，昨晚想 ** 去加拿大，被我剁了手，这会儿正躺医院呢。”纹龙抠着耳朵狞笑，“至于你，跟哥几个走一趟？”

　　“龙哥，人都抓到了，放我一马行不行？”她声音发颤。

　　“残废拿什么还债？”后面黄毛扯着破锣嗓嚷道，“当然是你这种靓女卖肉来还！”

　　may眼角余光扫见五人已成合围之势，距离越来越近。

　　逃！

　　刚转身，脑后传来破风声。

　　砰！

　　钢管重重砸在她后脑勺上。

　　“——”

　　她扑倒在地，鲜血顺着发丝滴落。

　　哐当！

　　染血的钢管滚到马路 ** 。

　　“纹龙你疯了？想闹出人命？！”阿超一把揪住纹龙衣领。

　　“嗬——呸！”

　　纹龙踮着脚啐了口唾沫。明明被高半头的阿超拎着，却仍用鼻孔看人：“几十万烂账你扛？英雄救美也看看时辰！”

　　“坤哥最恨手下沾人命！”阿超脖颈青筋暴起，眼球充血，“你敢动她，老子先做了你！”

　　“行行行——”纹龙阴阳怪气举起双手，“谁不知道阴阳超是坤哥心腹？我们这些老兄弟算个屁！”

　　“操！”阿超甩开他，弯腰去扶may。

　　纹龙朝地上啐了口痰：“人齐了，走不走？”

　　“能站起来吗？”阿超伸手。

　　may拍开他的手，捂着头踉跄起身：“用不着假好心。”

　　整条街的商户早拉下了卷帘门。

　　修车厂里，坤哥扔下沾满机油的扳手：“搞什么名堂？”

　　阿超正要开口辩解，身后的纹龙主动上前说道：“坤哥，这女的又想溜，我一时没留神，棍子脱手砸到她了。”

　　大佬坤盯着may捂住脑袋的手，鲜血从指缝间渗出，部分已经凝固，但手背上的血迹仍在不断滴落。

　　“咱们应该是头回见面吧？”大佬坤挽起袖口，走到may跟前：“情况你也清楚，你前男友让你做担保，借了**。”

　　“你们不是已经逮到他了？”may按着伤口，脸色惨白却毫无惧色。

　　“弟兄们下手没个轻重，那老东西腿折了，现在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大佬坤伸手拨开may的卷发，露出她失血过多却依然精致的面容：“你是担保人，我们只能找你。”

　　“我说了，我没钱！那**跟我只处了一天，纯粹是想坑我！”

　　“这我管不着，赔本的买卖我们不干。”大佬坤收回手，退后几步打量着她：“身材够 ** ，脸蛋也漂亮，去接客吧，赚够钱就放你走。”

　　may咬紧牙关：“行， ** ！”

　　“坤哥……她血流得厉害，要不先治伤？等养好了再开工？”阿超忍不住插话。

　　“先治伤，好了马上接客，医药费记她账上！”

　　“对了，得找人盯着，别让她跑了。”大佬坤环顾四周，手下们纷纷跃跃欲试：“坤哥，交给我！”

　　“坤哥！我能行！”

　　“坤哥，选我！”

　　大佬坤冷笑：“交给你们？没开工就被折腾死了！……阿超，你来盯她！”

　　“我？”阿超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

　　“听说你是**？”大佬坤眯起眼睛。

　　阿超迟疑地点头：“是的，坤哥。”

　　“你看着我最放心，记住了，别让她出事，盯紧了！”

　　“明白！”阿超郑重应道。

　　“行了，带她去包扎。”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阿超扶着may离开了修车厂。

　　医院里缝了十几针后，阿超心软，偷偷给may加挂了消炎点滴。

　　走出医院时，暮色已笼罩天空。

　　他们来到了大佬坤安排的出租屋。

　　“接下来几年，你都得待在这儿。”阿超锁上门，坐在沙发上望着头上缠纱布的may，“以后你就在这儿接客。”

　　“嗯。”may冷淡地应了一声。

　　“你睡卧室，我睡沙发。我答应坤哥看好你，不会动你。”阿超起身，随手理了理沙发垫。

　　老虎对猎物的仁慈不过是虚伪，may毫不领情，径直起身推开卧室门。

　　阿超草草收拾完沙发，去上了趟厕所。

　　他提着裤子走出来时，突然觉得不对劲：“她怎么会这么听话？”

　　两次交手，他早摸清这女人性子烈，顺从必有蹊跷。

　　坤哥的叮嘱猛然闪过脑海：“糟了，她想寻死！”

　　他冲到卧室门前猛推，门已反锁，纹丝不动。

　　“操！”

　　阿超咬牙狠踹一脚，反被震得踉跄后退。

　　他侧身用肩膀“砰”地撞向门板，连人带门摔进卧室。

　　窗户大敞，冷风呼啸灌入。

　　may正站在窗台上，作势要跳！

　　“喂！”阿超扑过去，在她坠落的刹那死死攥住她的手腕。

　　“放开！让我跳！”may拼命扭动身体挣扎，“死了就解脱了！”

　　阿超青筋暴起，双手钳住她：“不行！我答应坤哥了！”

　　夜风中忽然飘来孩童的笑声：“跳呀跳呀，跳了我就能投胎啦咯咯咯——”

　　阿超瞪眼向下望去——路灯下，没有影子的小男孩正拍手雀跃，怂恿may跳楼！

　　“你跳下去也活不成！”阿超脖颈暴起青筋，死死拽住她，“底下有小鬼找替身，死了只能当孤魂野鬼……不信你看！”

　　may将信将疑低头——

　　路灯下空空如也。

　　恰在此时，某扇窗户“啪”地飞出空易拉罐，砸中灯柱后竟诡异地反弹回去！

　　“真有鬼！快拉我上去！”may吓得声音发颤。

　　死是解脱，可若变成孤魂野鬼，比卖身凄惨百倍。

　　阿超拼命将她拖上来，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风中忽然飘来一个女人阴冷的声音：敢坏我儿子投胎的好事，还敢泄露天机，你死定了！

　　阿超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may被救上来后脸色惨白，对阿超的救命之恩毫不领情：你出去，我要睡觉。

　　不行！

　　怎么？想陪我睡？

　　坤哥交代过，不能碰你。阿超摇头。

　　放心......我不会再寻死了。may想起方才的诡异遭遇，低声说：等养好伤，我就去接客赚钱，攒够赎身钱。

　　阿超仍不放心，用床单捆住may的手脚，又仔细锁好窗户，确认她无法跳楼，这才满意地离开。

　　................................

　　林成回到公寓，刚掏出钥匙。

　　身后房门突然打开，走出个中年男子。

　　您好，是林警官吗？

　　林成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大生地？

　　大生地？男人困惑地指着自己，随即笑道：您也爱看《五福星》？不过大家都说我更像成龙演的大力丸。

　　是有点像......林成挤着笑容敷衍。

　　之前我遇到些麻烦，多亏慧娴——就是我女友，他指向屋内，说是您帮忙联系的。想请您吃顿饭表示感谢。

　　举手之劳，只是帮忙传个话。

　　这已是莫大恩情。不知林警官过两天能否赏光？

　　有空再说吧。林成婉拒。

　　多谢林警官。对了，我姓吴，吴勇伦，不是大生地。先告辞了！

　　回见。

　　林成点头进屋。

　　屋里罕见地没有电视声，鬼妹不知去向。他倒在沙发上昏沉睡去。

　　叮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骤然响起。

　　林成惊醒接听。

　　林警官！救救我！

　　林小花？

　　圣高贵中学

　　夜色如墨，两道车灯划破黑暗，轿车如离弦之箭般掠过路面。

　　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响起！

　　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腾起一团白雾，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橡胶味。车子一个漂亮的漂移，稳稳停在校门前。

　　什么人！

　　两名值班保安被这阵动静惊得跳了起来。

　　帽子！

　　林成从车窗探出手，亮出警官证：刚接到女学生的求救电话！

　　马上开门！

　　其中一名保安反应迅速：我陪这位警官进去，你快通知校领导！

　　女生宿舍怎么走？

　　这边！

　　保安晃了晃手电筒，老旧的设备发出声响，闪烁几下才射出光束。

　　两人快步奔向宿舍楼。

　　林警官！救命！

　　刚到楼下，楼上窗口就传来呼救声。林小花、林菁菁和颜如玉三人正焦急地探出身子。

　　正是她们拨打了求救电话，号码自然是林成之前留下的。

　　待在原地别动！

　　林成深吸一口气，箭步冲上楼梯。

　　然而当他赶到时，并未见到歹徒踪影，只有以修女为首的几位老师堵在宿舍门前。

　　林先生？

　　捧着**的 ** 闻声回头，见到林成显得十分诧异。

　　修女，晚上好，发生什么事了？他疑惑地问道。

　　这件事您不便插手。

　　修女摇摇头，示意身旁的老师点燃脚边的火盆。

　　待火焰升起，修女才解释道：这三个女学生被恶魔附身，我们是来驱魔的！

　　不是这样的林警官！林菁菁急切地喊道：朱秀才是好鬼，不是恶魔，千万别让他们伤害朱秀才！

　　到底怎么回事？林成听得云里雾里：

　　他身负道法，寻常鬼物难逃法眼。

　　当然也有例外——道行高深的鬼王，或是积德行善的善鬼，都能避开修道之人的感知。

　　修女，能否让我先和她们谈谈？

　　林先生，恶魔必须铲除！修女勉强点头，侧身让出通道。

　　宿舍里传来三个女生七嘴八舌的解释声。

　　“都别吵了！”林成抬手制止众人：“现在把门打开。”

　　“不行！修女她们会冲进来的！”

　　“你们打算在这里躲到什么时候？我保证修女不会乱来。”他转头看向修女，对方只得点头。

　　毕竟校长对这位林警官颇为赏识。

　　“那……你等一下……”

　　门后传来拖动桌椅的声响，几分钟后，门缝才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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