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他重重拍打桌面：开什么玩笑？就一个后脑勺让人怎么辨认？

　　拿错了，抱歉。郭家伦正要更换照片。

　　pierre抢先展开一张素描。

　　画中是个长发覆面的女子。

　　你们要找的是这张吧？

　　郭家伦与林成交换眼神。

　　这既非龙婆，也非目标人物。

　　pierre自顾自说着：散发！有本**手册专门给人看，看了就会沉迷**。我就是查这个案子，结果越查越疯......

　　真名叫什么？罗娜追问。

　　谁知道？整天披头散发的，我就叫她。要不叫？披头散发更像日本人名字......pierre开始神经质地碎碎念。

　　怎么找到她？林成撑桌逼近。

　　死者出殡当晚就能见到。不过小心点，凡是沾这个案子的都没好下场。证人必死，你们嘛...怕是要见鬼！

　　pierre突然龇牙咧嘴地怪叫。

　　郭家伦扶额叹气，罗娜别过脸去——居然指望疯子提供线索，实在太荒谬。

　　pierre敏锐捕捉到他们的反应：不信我？早说过死一次就能弄清所有**！他猛地跳上桌摔下来，只要死一次就能知道**！爬起来又要撞墙。

　　马桂彬赶紧拦腰抱住他。

　　林sir，先撤？

　　我去叫医生。罗娜快步离开。片刻后医护人员制服了pierre。

　　走出精神病院，行动组陷入两难。

　　pierre描述的与Sugar画的截然不同：一个是长发女郎，另一个却是老妇。

　　现在他们必须抉择——该信满口谎言的女学生，还是这个疯疯癫癫的探员。

　　林成和郭家伦的对话

　　“林sir，你的看法是？”郭家伦总觉得上司请林成来另有深意。

　　“宁可信其有，pierre提到证人都会遇害，出殡当晚可能遇到那个人。”林成提议：“我们分头行动。”

　　“我们去蹲守，你们接触Sugar保护她？”郭家伦半安排半询问。

　　保护Sugar显然比守灵轻松，郭家伦不愿让其他警员太辛苦。

　　“郭sir，Sugar对你有好感，看到我可能会拒绝合作，还是换一下吧。”

　　“好吧。”郭家伦点头：“我们负责保护Sugar。”

　　天色渐暗，夜幕降临。

　　黑色轿车停在殡仪馆前。

　　工作人员正焚烧纸人、纸马、冥币等物品，完成后便离开了。

　　车窗被轻敲两下。

　　马桂彬解锁车门，林成坐进驾驶座，递给他一个袋子。

　　“鸡蛋三明治？冰咖啡，谢了林sir。”马桂彬拿出食物，袋里剩下一罐可乐和一包烟。

　　他汇报观察结果：“受害者家属动作很快，今天火化，他们似乎准备移民，烧了很多东西，但没见到那个老太太。”

　　“出了这种事，谁都不想留在这儿。”林成打开可乐喝了几口。

　　结果在意料之中。

　　“哈！这种天气还是冰饮料痛快。”林成畅快地呼了口气。

　　“林sir，你觉得这是普通案件，还是……有鬼？”

　　马桂彬初次与林成相遇时曾目睹鬼影，但那鬼魂被林成随手一掌便打得灰飞烟灭，他甚至怀疑是自己看花了眼。

　　眼下这桩案子处处透着古怪，马桂彬不得不联想到那些超自然的存在。

　　面对灵异事件，他对自己的直觉毫无把握。

　　当然不是鬼，如果是鬼，我们还用得着在这儿干等？

　　饮料早已喝完，易拉罐在林成指间脆弱如纸，轻轻一捏便彻底变形。

　　这已不是马桂彬第一次见识林成的惊人力量，但每次目睹仍让他眼皮直跳。若非当了帽子，他觉得林成或许能成为拳击手或举重冠军。

　　即便继续做帽子，马桂彬也不禁同情那些罪犯——挨上这一拳，恐怕和被车撞没什么两样。

　　胡sir已经下令了，专心办案吧。林成显然不愿多谈。

　　介意吗？他拆开烟盒，朝马桂彬示意。

　　马桂彬摇头：我没关系。

　　打火机啪地窜出火苗，点燃了香烟。

　　车内顿时弥漫着刺鼻的烟味。

　　车窗降下，烟雾散去大半。

　　马桂彬望着被烟雾笼罩的林成的侧脸，即便他引以为傲的直觉也摸不透对方的底细。

　　嘶啦——

　　他撕开包装袋，咬了一口鸡蛋三明治。直觉告诉他，林成肯定隐瞒了许多事情。

　　不过正如林成所说，他们现在的任务是揪出连环**案的幕后 ** 。只要与鬼怪无关，马桂彬就有信心将其绳之以法。

　　月光愈发明亮，林成掐灭烟头，关上车门。

　　这个漫长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

　　………………………………………………

　　湾仔警署。

　　郭家伦坐在办公桌前，翻阅着资料。

　　去年那起连环**案的卷宗，以及那本自**手册，都让他感到异常蹊跷。

　　Sugar此刻就在警署。

　　得知郭家伦要保护她后，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郭sir！——！

　　Sugar的尖叫声骤然响起！

　　郭家伦浑身一激灵，猛地起身，椅子被掀翻在地。

　　他推门冲出去，却见Sugar举着一张纸兴奋地跑来。

　　呼……吓死我了……

　　见Sugar安然无恙，郭家伦长舒一口气。

　　深夜的警局只剩下值班警员，但这里依然是辖区最安全的地方。

　　可能是刚才看的档案太敏感了...郭家伦暗自安慰自己。

　　怎么了？他转头看向罗娜。

　　她画了幅画，想让你看看。

　　罗娜对郭家伦受惊的样子毫无同情，甚至觉得有些解气。

　　郭sir，你看！罗娜把画纸递到郭家伦面前。

　　纸上画着几个可爱的q版人物，却栩栩如生。

　　sugar指着画挨个介绍：这是我爷爷、奶奶，这是爸爸妈妈，还有弟弟...他们说周末要带我去迪士尼玩。

　　画得真不错。看着sugar天真的笑脸，郭家伦的怒气消散了：去放松一下也好。

　　嗯！我们全家好久没一起出游了。sugar笑得眼睛弯弯的。

　　突然，郭家伦皱了皱鼻子：阿娜，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

　　是有点异味，罗娜点头，可能是下水道又堵了。

　　警局的下水道都敢不修？这帮人...郭家伦想发火，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哈——郭sir，我好困。sugar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

　　去我办公室休息吧。

　　太好啦！sugar瞬间精神起来，发现郭家伦在看她，赶紧捂住嘴假装打哈欠。

　　走吧。郭家伦拿她没办法。

　　我一直想参观督察办公室呢！

　　郭家伦推开门让sugar先进：沙发可以躺会儿。等林sir那边结案，明天你就能回家了。

　　sugar陷进柔软的沙发里：林sir力气超大呢。

　　想起跳楼时被林成抓住的场景，就像电影里的奇幻情节。

　　破案才是他的强项。郭家伦放下文件，林sir毕业才一年就破获多起大案，是警界新星。

　　警界新星？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平时不看报纸吧。郭家伦重新拿起文件。

　　人是挺可靠的，不过...sugar故意拖长了音调。

　　不过什么？

　　不过没郭sir你长得帅。

　　真的？郭家伦得意地摸了摸鼻子。

　　今天遇到林成后他就被比下去了，对方是二十多岁的警界新秀，而自己三十多岁才熬到现在的位置。每次见面都让他自惭形秽，这句话给了他不少信心。

　　阿嚏！

　　殡仪馆前，林成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揉着鼻子：感冒了？

　　以他的修为和体质，虽然不能说百毒不侵，但基本不会生病。

　　得抓紧提升实力了。

　　上次消灭女鬼小倩获得的经验只让他进步了一小截。要想突破到下一阶段，至少需要消灭上百个僵尸家族，或者红衣厉鬼阿美。换算成小倩这种级别的，起码要五百个。

　　虽然世上鬼怪不少，但还有鬼差存在。他好不容易从鬼差手中逃脱，不想再招惹麻烦。

　　林sir！马桂彬突然指向前方。

　　漆黑的夜色中，只有未燃尽的纸钱闪着火光。一个老太婆正在烧黄纸。

　　快过去！

　　林成推门冲出，马桂彬紧随其后，但转眼就被甩开五十多米。

　　越靠近，林成越确定那就是龙婆。

　　就在这时，一辆殡仪馆的车驶过，挡在两人之间。等车开走，老太婆已经不见踪影。

　　林成站在龙婆刚才的位置环顾四周，空荡荡的毫无藏身之处。

　　哈...哈...马桂彬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人...人呢？

　　让她跑了。

　　虽然没看到正脸，但结合线索，林成确信那就是龙婆。

　　最关键的是对方身上没有阴邪气息。

　　倘若真有邪祟能将自身气息隐藏得如此完美，必然不会把林成放在眼里，更不可能被他追赶就仓皇逃窜。

　　联系郭sir，告诉他我们撞见那个老妇人了，青山精神病院的pierre情报准确。

　　明白，这就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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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湾仔警署内，

　　哔哔哔——

　　腰间传呼机骤然作响，郭家伦猛然抬头，见沙发上的sugar已然熟睡，当即起身快步离开办公室。

　　警署大厅里，罗娜正在翻阅卷宗。

　　见郭家伦匆匆走出，立刻投去探询的目光。

　　郭家伦抓起话筒拨通号码。

　　当真出现了？郭家伦声音陡然提高。

　　辛苦了，你们先回去休整，明日我们再去青山精神病院查证。

　　电话挂断后，

　　罗娜立即上前追问：什么情况？

　　林sir他们在殡仪馆确实目击到那个诡异老妇。

　　pierre的供述属实？可不对劲，他出示的那份档案明明是另一个人。

　　会不会是同一类作案手法，只是换了行凶者？

　　郭家伦提示道。

　　你是说这起案子仅模仿了当年的手法，与一年前案件并无直接关联？

　　必然存在联系，否则pierre的供词不会如此精确。若能通过pierre ** 旧案，眼前这桩也能迎刃而解。

　　罗娜颔首认同：所以pierre才是突破口！

　　——！

　　办公室突然爆出sugar的尖叫，两人对视一眼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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