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冰河、怪鱼与小哥的“留言”

　　冲出那鬼气森森的冰洞，苏瑾扶着膝盖，感觉肺都快咳出来了。

　　不是累的，是吓的。刚才那一眼望去，满洞窟的“冰雕”齐刷刷扭头“看”过来的场面，够她做半年噩梦。

　　“呼……张起灵说的对，这铃铛真不能乱用。”她捏着手里那枚已经恢复冰凉的青铜铃铛，心有余悸。

　　刚才那一下，看似威风，实则抽走了她大半精神力，现在太阳穴还一蹦一蹦地疼。

　　公馆里那半池灵泉水都黯淡了几分。

　　这玩意儿，就是个耗蓝巨大的禁咒级道具，冷却时间估计还特长。

　　休息片刻，她不敢久留，继续沿着狭窄的冰缝前行。

　　越走，空气越发潮湿，耳边隐隐传来了流水声。

　　这让她精神一振——有活水，往往意味着可能有出路！

　　果然，拐过一个弯，眼前景象豁然开朗。

　　一条地下暗河横亘在前，河水幽深漆黑，看不出深浅，水面上漂浮着缕缕寒气。

　　河对岸，隐约可见另一个洞口。河道不算太宽，但想过去，要么游，要么飞。

　　苏瑾看着那冒着寒气的黑水，头皮发麻。

　　在这种地方下水，跟主动给未知生物送外卖有什么区别？

　　她可没忘了云顶天宫特产的各种水下“惊喜”。

　　她蹲在河边，捡起一块石头扔进去。

　　“噗通”一声，涟漪散开。等了半晌，没什么动静。

　　“难道是我多心了？”她嘀咕着，不死心地又捡了块大点的。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水面猛地炸开！

　　一道巨大的、布满滑腻鳞片的黑影如同鱼雷般射出，张开布满细密獠牙的大嘴，精准地叼住了那块还在下落的石头！

　　“咔嚓！”坚硬的石头在它嘴里如同饼干般碎裂。

　　苏瑾：“！！！”

　　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往后蹭了好几米。

　　那玩意儿一击不中，落入水中，露出半个布满肉瘤的丑陋脑袋，一双死白的眼睛冷漠地“瞥”了她一眼，缓缓沉了下去，只留下一圈圈荡漾的波纹。

　　苏瑾的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

　　这水果然不能下！

　　她焦躁地环顾四周，河岸两边是光滑溜的冰壁，根本没有路。

　　难道要原路返回，再穿过那个冰尸洞？光是想想她就腿软。

　　“公馆公馆，给点力啊，能不能变座桥出来？”她不死心地沟通公馆，得到的回应是能量不足，功能受限。

　　也是，刚才铃铛那一下消耗太大。

　　难道真要困死在这里？

　　她不甘心地沿着河岸来回踱步，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每一寸冰壁。

　　突然，她脚步一顿。

　　在靠近水面的一个不起眼的凹陷处，冰层似乎有些……不一样。

　　她凑近仔细看，那里的冰壁格外光滑，像是被人长时间摩挲过。

　　而且，在冰层内部，似乎嵌着什么东西？

　　她用手套擦掉表面的薄霜，冰层下的东西清晰起来——那是几块摆放得很有规律的……小石子？

　　石子排列成一个简单的箭头形状，指向斜上方的洞顶。

　　这绝不是自然形成的！

　　苏瑾心中一动，顺着箭头所指的方向抬头望去。

　　洞顶垂落着许多冰锥和古老的石钟乳，乍一看没什么特别。

　　但她凝神细看，终于发现，在几根交错的大型石钟乳后面，似乎隐藏着一个极其隐蔽的、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是路！

　　这记号是谁留下的？

　　是之前的探险者？还是……

　　一个名字瞬间划过她的脑海——张起灵！

　　以他的身手，发现并利用这种隐蔽路径再正常不过。

　　他甚至可能预料到后来者（比如走散的她或者吴邪胖子）会遇到这条河，所以留下了标记！

　　这个认知让苏瑾瞬间激动起来，仿佛在绝境中抓到了一根来自同伴的稻草。

　　虽然他已经去了更危险的地方，却依旧留下了指引。

　　“谢了，小哥！”她对着空气小声说了一句，心里踏实了不少。

　　但新的问题来了。

　　那个缝隙在洞顶，离地至少有四五米高，四周是光滑的冰壁，怎么上去？

　　她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又看了看那幽深的、潜伏着怪鱼的河水，最后目光落在了公馆工坊里。

　　灵光一闪！

　　她取出工坊里那些之前捡的、乱七八糟的材料——坚韧的不知名兽筋（来自那块奇异骨头）、几段还算结实的藤蔓（来自第一个洞穴）、还有之前当暗器用掉的陶片剩下的尖锐碎片。

　　然后，她集中精神，引导着公馆微弱的能量注入工坊中心的那个炼金法阵。

　　“能不能成，就看这一把了！”

　　微光闪烁，材料在法阵中融合、塑形。

　　几分钟后，光芒散去，一副看起来相当简陋，但结构扎实的……飞虎爪，出现在工作台上！

　　爪身是坚硬的骨头和陶片融合而成，闪着幽幽冷光，绳索则由兽筋和藤蔓绞合，异常坚韧。

　　“哈哈！成功了！”苏瑾喜出望外。虽然这飞虎爪造型古朴（甚至有点丑），但感觉相当可靠！

　　她走出公馆，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新装备，瞄准洞顶那个缝隙旁的坚固石钟乳，用力抡了几圈，猛地向上一抛！

　　“咔哒！”一声脆响，飞虎爪精准地扣住了目标！

　　苏瑾用力拽了拽，非常牢固。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借助绳索，艰难地向上攀爬。

　　冰壁湿滑，好几次差点失手，幸好飞虎爪足够给力。

　　就在她快要接近洞口缝隙时，下方河水再次哗啦一响！

　　她低头一看，差点魂飞魄散！那条怪鱼不知何时又浮了上来，正用那双死白的眼睛盯着她，巨大的尾巴缓缓摆动，似乎是在计算距离，准备再次跃起！

　　它把她当成了新的投喂目标！

　　苏瑾头皮炸开，拼了命地加快速度向上爬！

　　怪鱼庞大的身躯猛地弓起，然后如同弹簧般射向空中，布满利齿的大嘴狠狠咬向苏瑾悬在半空的双脚！

　　完了！距离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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