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此时的西瓜山河豚鬼满脸呆滞，汗如雨下，弯腰喘着粗气。看到杀来的木叶忍者，他气得直想骂娘。

　　被宇智波源戏耍一整天不说，现在又撞上木叶援军？这运气简直背到家了！

　　他后悔莫及，早知如此就不该出来逞强。可谁能料到会遇上这种倒霉事？

　　一支普通的木叶侦察小队里，竟藏着宇智波源这样的怪胎？

　　真是，唉！

　　他重重叹了口气。

　　狠狠剜了宇智波源一眼，转身就逃。

　　没错。

　　整整十几艘木叶战船，至少三千名忍者，还挂着宇智波的族徽。

　　这摆明了是木叶的主力部队。

　　即便身为雾隐精英上忍，位列忍刀七人众，面对这种阵仗也只能撤退。

　　不然呢？

　　冲上去白给吗？

　　随着西瓜山河豚鬼的撤离，宇智波源随手丢开拎着的两人，直接瘫倒在潮湿的泥地上。

　　好了。

　　援军到了，又能躺平了。

　　工藤信：......

　　奈良风间：......

　　望着又开始摆烂的宇智波源，两人只能相视苦笑。

　　约莫五分钟后。

　　以宇智波止水为首的上忍们赶到现场，打量着三人微微蹙眉。

　　木叶的人？

　　还有个奈良家的？宇智波的？

　　虽然不明就里，众人紧绷的神色还是缓和下来。

　　刚才怎么回事？

　　谁来说明下情况？

　　宇智波止水率先发问。

　　若是私下场合，宇智波源肯定抢着回答。

　　但眼下这情形，他只能虚弱地摇头，朝奈良风间使了个眼色——论嘴皮子功夫，奈良家从不会让人失望。

　　果然。

　　奈良风间条理清晰地将小队驻守涡之国以来的遭遇娓娓道来。

　　句句属实，毫无虚言。

　　在石川树那边，事情被稍加修饰。

　　众人沉默。

　　震惊，难以言表。

　　谁能料到，区区一队刚毕业的下忍，竟能在雾隐主力驻守的区域周旋近三天，甚至今日还从“忍刀七人众”之一的西瓜山河豚鬼手中逃脱了大半日。

　　这简直如同传说。

　　然而，西瓜山河豚鬼败退的身影众人亲眼所见，无可辩驳。

　　“明白了。”

　　“你们三个先休息，稍后暗部会来问话。”

　　“其余的事，不必操心。”

　　“轮到我们了。”

　　宇智波止水语气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久，十几艘木叶战船靠岸，精锐忍者陆续登陆。

　　短短两小时，一座设施完备的前线营地拔地而起，防御工事迅速成型。

　　与先前的杂牌军相比，这批木叶精锐堪称天壤之别。

　　宇智波源三人被安置在营帐内。

　　约两小时后，一队暗部现身，对他们进行了严密审查。

　　这在意料之中。

　　毕竟前线崩溃已近一周，无人能保证他们是否叛变。

　　但当三人出示近五十枚雾隐首级，以及大量雾隐护额、苦无、兵粮丸和手里剑后，暗部最终选择了信任。

　　证据确凿，他们经历的残酷，不言自明。

　　若这样还存疑，他们还算人吗？

　　甚至——

　　但凡此刻迟疑半分，消息传开，整个木叶的忍者都会沸腾。

　　面对如此绝境立下大功，反遭猜忌，谁又能保证自己不会沦为下一个？

　　明白了。

　　雾隐的首级、护额等物证需全部封存核查。

　　确认无误后，将折算为贡献点。

　　初审报告两日内提交火影大人裁定。

　　你们暂留营地休整，期间免除任务派遣。

　　暗部言罢离去，帐内三人倒头便睡。

　　这本就是实打实的战功，正值用人之际——

　　纵是团藏，此刻也掀不起风浪。

　　如今的前线营地固若金汤，雾隐绝无可能突破。

　　紧绷数日的神经终于松懈，自然要抓紧补眠。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

　　再睁眼已是次日晌午。

　　三人草草进食后回到营帐，索性闲谈消磨时光。

　　反正调查结束前无需参战，倒乐得清闲。

　　连止水都未现身。

　　宇智波源了然：这变相的软禁，不过是顾忌他们身份特殊罢了。

　　即便如此。

　　在调查完全结束前，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他们。

　　否则以止水的性格，早就直接找上门了。

　　时间悄然流逝。

　　两日后。

　　先前的暗部小队长再次来到三人的营帐。

　　“调查结果已出。”

　　“你们小队的功绩无误，现已正式记录在案。”

　　“另，火影命令。”

　　“工藤信晋升精英上忍，调任其他小队担任队长。”

　　“宇智波源、奈良风间，破格晋升中忍！”

　　“具体安排，听从前线调遣。”

　　……

　　暗部宣布完命令后，径直离开了营帐。

　　宇智波源三人终于松了口气。

　　尽管早已预料到结果，但在尘埃落定前，心中仍有一丝不安。

　　如今火影命令下达，一切才算真正敲定。

　　“好事！”

　　“短期内新任命应该不会下来。”

　　“相识一场，就算日后各奔东西，今晚也要一醉方休！”

　　说完，他取出一枚储物卷轴，搬出几坛酒和一堆下酒菜。

　　这是他上前线前就备好的。

　　若非身处军营，他甚至想直接烤肉。

　　他是个普通人。

　　虽有谋算，也不过是为了自保。

　　在这混乱黑暗的世界，没有手段迟早丧命。

　　这里可不是海贼那种风格。

　　如今，一切不同了。

　　今后大家大概率不会同队行动，否则三代火影也不会下达这样的指令。

　　既然不在一个队伍，自然也就不会有利益纠葛。

　　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相处，虽说不至于成为生死之交，但好歹也算有了些交情。

　　只要不触及自身利益，他倒也不介意多交几个朋友。

　　“挺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奈良风间笑着举起酒杯，“喝！今晚不醉不散！”

　　他微微眯起眼睛。

　　稍加思索，便明白宇智波源的推测没错。

　　按常理来说，他们这种刚经历恶战的小队，理应获得一段休整期。

　　而此前那段日子里，他们时刻面临生死危机。

　　既然现在有机会，痛快喝一场放松心情也不错。

　　更何况，酒桌之上，本就是拉近关系的好时机。

　　工藤信没有多言，只是含笑点头应下。

　　很快，三人便在营帐内推杯换盏，畅饮起来。

　　天南地北，无所不谈。

　　在酒精的作用下，众人渐渐卸下心防。

　　工藤信望着杯中酒液，神色感慨。

　　尤其是看向宇智波源时，目光更是复杂难明。

　　他心里清楚——

　　若非对方关键时刻拉他一把，前两天自己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沉默良久，他仰头饮尽杯中酒，突然开口：

　　“宇智波源！”

　　“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早就没命了。”

　　“咱们都是明白人，我知道你救我必然另有考量。”

　　“但，无所谓！”

　　“终究是你救了我这条命，而我不过是个平民忍者，命没那么金贵。”

　　“往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来信。”

　　宇智波源眼睫低垂，眸光幽深。

　　工藤信满脸感激，但宇智波源心里毫无波澜。

　　酒桌上的话，听听就好。

　　或许对方确实心存谢意，可眼下这些掏心窝子的话，不过是酒精催化的产物。

　　等酒醒之后，别人随便递根橄榄枝，他大概转头就会跟过去。

　　当然——

　　心里清楚归清楚，这种扫兴的话，酒桌上自然不必说破。

　　宇智波源哈哈一笑，话题就此翻篇。

　　约莫一小时后。

　　工藤信酒量最差，直接滑到桌底不省人事。

　　宇智波源和工藤风间架起他，随手扔到床上，扯过被子一盖。

　　两人回到酒桌，又喝了几杯。

　　奈良风间放下酒杯，率先开口：

　　“源君。”

　　“工藤信值得拉拢。”

　　“他出身平民，村子根本瞧不上他。”

　　“随便给点基础忍术，就能让他死心塌地。”

　　“能从两场战争中活下来，心性和能力都不差。”

　　“稍加培养，日后必成助力。”

　　“至于背叛？简单——让他交份投名状就行。”

　　“有的是法子拴住他。”

　　“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份。”

　　“平民忍者一旦崛起，在底层群体里就是一面旗帜。”

　　“……”

　　奈良风间思路清晰，酒精丝毫未影响他的判断。

　　然而——

　　宇智波源听得一头雾水。

　　这都哪跟哪？

　　奈良风间古怪地瞥了宇智波源一眼，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到底怎么回事？”

　　“虽说咱们也算共患难，勉强称得上战友。”

　　“可问题是——”

　　“谁不了解谁？都是各怀心思的主。”

　　“突然替我打算，我实在想不通你的目的。”

　　“弄不明白这点，我没兴趣听你后面的话。”

　　确实。

　　每个人的选择都有目的，说白了就是利益。

　　但他们俩呢？

　　不过是阴差阳错凑在一起的炮灰小队。

　　奈良风间这么费心替他谋划，宇智波源实在猜不透他的意图。

　　奈良风间听罢，无奈地笑了笑。

　　“半斤八两罢了。”他目光微冷，“宇智波早就是个烂摊子，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你现在做的一切，就是在和宇智波划清界限。”

　　“但问题是——”

　　“村子不会轻易放你走，姓宇智波就是原罪！”

　　“当然，以你的天赋，迟早能成为强者，强到木叶都不敢动你。”

　　“可那又怎样？”

　　“个人实力在忍界，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就那样。”

　　“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够强吧？他死后，千手一族不照样销声匿迹？”

　　“所以最稳妥的路，是建立自己的势力。”

　　“你不可能永远独来独往。现在年纪小，杂事又多。”

　　“可等成了强者，总要考虑成家立业。”

　　“你能护得住家人一辈子？”

　　“最好的办法，就是培养自己的势力。”

　　“奈良一族虽然安稳，但我的处境尴尬，自然得早做打算。”

　　即便我隐忍一生又怎样,就算变得再强又如何?

　　奈良家的族地,永远不会有我的位置,鹿久不会给我任何机会的。

　　但现在,我找到了你。

　　这些日子的相处,我相信你必成大器。

　　我赌你能拥有柱间大人的力量,同时兼备扉间大人的谋略!

　　奈良风间的话语让宇智波源震惊不已。

　　真是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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