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饕餮胃袋秘密

　　看着噬灵蚓皇吐出的“劫……起”，我心中隐隐不安，而此时手中握着青玉真人给的藏经阁钥匙，或许这里能找到答案，我站在了藏经阁门前，手里攥着那把钥匙，手心有点汗。

　　这地方我来过不少次，但每次都是被罚抄经，或者偷溜进来翻《童子功》。可这次不一样。

　　这次，我是拿着青玉真人亲授的钥匙，光明正大进来的。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陈年墨香混着药草味扑面而来。

　　我吸了吸鼻子，嗯……还有一丝佛香。

　　袖子里的噬灵蚓皇扭了扭，像是闻到了什么好东西。

　　“别乱动。”我低声警告它，“这地方可不比后山，一个不小心，青玉真人能让我抄三百遍《慈悲经》。”

　　它不听，继续扭，还吐了口黏液出来。黏液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慢慢凝成两个字。——“饕餮”。紧接着它打了个嗝，一股佛香混着天道残息的味道扑面而来，我惊讶地发现这味道竟和青玉真人每年祭天时画阵用的血一模一样。

　　我低头看着那两个字，心里有点发虚。

　　这玩意儿自从吞了毒寡妇的舍利子幻象，就开始有点不正常了。

　　不是说它以前多正常，但现在……它像是饿了。

　　不是普通的饿，是那种“我吃了整座山都不够”的饿。

　　我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藏经阁。

　　一进门，我就感觉脚下一沉。

　　不是地板塌了，而是那种无形的压制。

　　藏经阁的结界，对蛊虫天生克制，尤其对我这种“非正常蛊王”。

　　果然，袖子里的噬灵蚓皇立刻安静下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我松了口气，正要往前走，忽然脚下一滑。

　　黏液！

　　这畜生又吐了！

　　我赶紧稳住身子，结果一抬头，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墨无涯。

　　他手里捧着本佛经，嘴角那15度的笑，比往常更浮夸。

　　“小十七。”他笑眯眯地开口，“你这是……在藏经阁练功？”

　　我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赶紧抱拳，“师侄见过墨首座，我是奉了师父之命来取《童子功》的。”

　　“哦？”他挑眉，“是吗？那你脚边这摊……口水，是怎么回事？”

　　我低头一看，那黏液已经扩散开来，隐隐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图案。

　　是阵图。

　　不是我画的，也不是噬灵蚓皇故意吐的，而是它体内残留的天道残息，在藏经阁结界下自动激发了饕餮胃袋的本能。

　　毒草！

　　我猛地反应过来。

　　藏经阁门口的那几株毒草，竟然在黏液的引导下，自动排列成阵，像是在欢迎谁一样。

　　墨无涯眼神一凝，往前走了两步。

　　“这……是吞天噬地阵？”他低声喃喃，“不对，这阵法……怎么像是……饕餮胃袋的投影？”

　　我心里一紧。

　　他居然认出来了？

　　“墨首座说笑了。”我赶紧岔开话题，“这不就是普通的毒草嘛，可能是我刚才不小心踩到了，它才……乱长。”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那几株毒草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笑了。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这‘普通的毒草’，能不能吞了我。”

　　他抬手，掌心出现一块泛着幽光的石头。

　　窥魂石残片。

　　这玩意儿专门用来显影记忆，能照出一个人做过什么亏心事。

　　袖子里的噬灵蚓皇微微动了动，发出几声轻微的“咕噜”声。

　　我心头一跳。

　　他想干嘛？

　　就在这时，袖子里的噬灵蚓皇突然剧烈扭动起来。

　　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饿疯了。

　　“别动！”我低声警告它，但已经晚了。

　　它猛地张开嘴，一口咬住我袖子，然后……

　　一口吞了下去！

　　“你疯了！”我差点跳起来。

　　它居然把袖子给吃了！

　　更糟的是，它嘴里还残留着天道残息的味道，这一吞，直接把藏经阁的结界给吃掉了。

　　不是全部，是入口附近的那一小块。

　　墨无涯脸色变了。

　　他手里的窥魂石残片突然亮了起来，映出一串画面。

　　那画面里，是他。

　　他站在一间密室里，手里拿着一枚毒针，面前跪着一个女人。

　　女人的脸，和柳蝉衣一模一样。

　　墨无涯瞳孔一缩，猛地收回窥魂石。

　　“这不可能！”他低吼一声，佛经在他手里燃起，饕餮纹路若隐若现。

　　我装作没看见，低头看着袖子里的噬灵蚓皇。

　　它正舔着嘴边的黏液，眼巴巴地看着我，像是在说：“还有吗？”

　　我苦笑。

　　“你这馋虫，再吃下去，我这身衣服就没了。”

　　它不理我，扭头就往里冲。

　　“哎哎哎！”我赶紧追上去。

　　墨无涯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你……到底在藏经阁做了什么？”

　　我还没回答，忽然听见“咔嚓”一声。

　　是噬灵蚓皇。

　　它……进化了。

　　它的背上，缓缓裂开一道缝，然后……睁开了一对复眼。

　　第三对。

　　它扭头看着我，眼里带着点兴奋，还有一丝……贪婪。

　　我咽了口唾沫。

　　这下麻烦了。

　　它不仅进化了，还……开始饿了。

　　整个藏经阁，像是它的自助餐厅。

　　我赶紧伸手按住它，“别动！你要是把这地方吃了，青玉真人能让我抄《慈悲经》到下辈子！”

　　它不听，扭头就往里冲。

　　“哎哎哎！”我赶紧追上去。

　　墨无涯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楚昭然，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我没空理他，追着噬灵蚓皇一路往里。

　　它一路走，一路吃。

　　不是吃书，是吃结界。

　　藏经阁的结界，被它吃得七零八落，墙上浮现出一道道金光。

　　我追到最里面，终于把它拦住。

　　它嘴里还叼着一块金光闪闪的碎片，像是某种古老符文。

　　我伸手把它嘴里的东西拿下来，凑近一看。

　　是《逆仙成神诀》的残页。

　　上面……有口水印。

　　不是我的。

　　是噬灵蚓皇的。

　　我看着那口水印，忽然觉得有点眼熟。

　　好像……在哪见过。

　　就在这时，噬灵蚓皇忽然扭头，第三对复眼看向地底。

　　它眼里，映出了一幅图案。

　　是封印。

　　和青玉真人每年祭天时画的阵图，一模一样。

　　我心头一震。

　　这地方……到底藏着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身后传来墨无涯的脚步声。

　　“楚昭然。”他冷冷开口，“你最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转过身，看着他。

　　然后，我笑了。

　　“墨首座，不如……我们来谈个合作？”

　　他眯眼。

　　“什么合作？”

　　我拍拍袖子里的噬灵蚓皇，“它想吃东西，我正好知道哪里有。”

　　他沉默。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在想，我到底知道了多少。

　　我也不打算告诉他。

　　有些事，得慢慢来。

　　我只需要让他知道一件事。

　　“你刚才看到的影像……是真的。”我轻声说，“你杀的那个人，她叫柳蝉衣。”

　　墨无涯瞳孔一缩。

　　“不可能……她早就死了。”

　　“是吗？”我笑了，“那她现在，就在青玉峰后山，给你种毒草呢。”

　　他脸色彻底变了。

　　我转身，拍了拍噬灵蚓皇的头。

　　“走，我们去吃点别的。”

　　它打了个嗝，眼里闪着光。

　　我走出藏经阁，回头看了眼墨无涯。

　　他站在原地，手里佛经已经烧成了灰。

　　饕餮纹，清晰可见。

　　我笑了笑，转身离开。

　　身后，藏经阁的门，缓缓关上。

　　“下次……得带点别的东西来喂你。”我低声说。

　　噬灵蚓皇“咕噜”一声，像是在说：“我等你。”

　　我摸了摸它，继续往前走。

　　风有点大。

　　我抬头看了眼天。

　　雷云，正在聚集。

　　看来，又是一场劫。

　　不过……这次，我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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