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雨毁鸡窝心难安，晨见蛋堆喜欲狂

　　后半夜的雨跟疯了似的，“哗啦啦”砸在屋顶的瓦片上，像是有无数个小锤子在敲，震得窗棂都嗡嗡响。何雨柱躺在炕上，听着外面的狂风裹挟着暴雨呼啸，心里头一直揪着——院里的鸡窝怕是撑不住了。

　　那鸡窝还是开春时他和父亲搭的，用的是旧木板和碎砖头，本就不算结实，前阵子又被雨水泡得发涨，这下遇上这么大的暴雨，不塌也得散架。窝里那两只老母鸡是母亲的心肝宝贝，天天盼着下蛋给雨水和雨华补身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柱子，你睡了没？”王秀兰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带着点焦虑，“我总惦记着鸡窝，那俩鸡别出事才好。”

　　“妈，您别担心，估计没事。”何雨柱嘴上安慰着，心里却没底，“等雨小点我出去看看。”

　　可这雨哪有要停的意思？雷声滚滚，闪电把夜空照得跟白昼似的，院里的积水顺着墙根往下淌，哗哗的声响听得人心里发慌。何雨柱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天快亮时，雨声才渐渐小了些，变成淅淅沥沥的毛毛雨。

　　他一骨碌爬起来，套上蓑衣就往外冲。院里积了半尺深的水，踩下去“噗嗤”响，墙角的石榴树被刮断了根枝桠，横在积水里。他心里一紧，赶紧往鸡窝跑——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鸡窝果然塌了。

　　旧木板被冲得东倒西歪，碎砖头散了一地，原本铺在窝里的干草泡在泥水里，黑乎乎的一团。最让他心沉的是，窝里空空荡荡的，那两只老母鸡不见踪影。

　　“鸡呢？”王秀兰也跟了出来，看见塌了的鸡窝，声音都发颤了，“这俩鸡不会被水冲走了吧？”

　　何大清也披着衣服出来了，眉头紧锁，蹲下身翻看那些散落的木板：“看这木板上的爪印，鸡应该是跑出去了，说不定躲在哪个屋檐下头。”

　　“我去找找！”何雨柱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转身就往院外跑。胡同里的积水更深，没过了脚踝，他踩着水挨家挨户地找，屋檐下、柴火堆旁、墙根角落，凡是能躲雨的地方都看了，连个鸡毛都没瞧见。

　　回到院里时，他浑身都湿透了，脸上的雨水混着失望，看着蔫蔫的。“爸，妈，没找着。”

　　王秀兰的眼圈一下子红了，蹲在塌了的鸡窝旁，看着那堆烂木板直叹气：“这俩鸡多好啊，天天都下蛋，这下……”

　　何大清拍了拍她的肩膀：“别上火，鸡没了再想办法弄两只，身子要紧。”他又看向何雨柱，“先把鸡窝清理了吧，等天晴了再重新搭一个。”

　　何雨柱点点头，拿起铁锹开始清理废墟。烂木板、碎砖头、湿乎乎的干草……他一锹一锹地往墙角挪，心里头堵得慌。不光是心疼那两只鸡，更惦记着母亲盼鸡蛋的眼神——雨水最近总说头晕，大夫说得多吃点鸡蛋补补，这下可好，连鸡带蛋全没了。

　　他正铲着一堆湿草，铁锹忽然碰到个硬邦邦的东西，“咔哒”一声响。

　　“啥东西？”何雨柱心里纳闷，把铁锹往旁边挪了挪，伸手扒开湿草和泥水——下面露出个白白的、椭圆的东西，沾着点泥，看着眼熟。

　　他心里一动，赶紧把那东西捡起来，在水里冲了冲——是个鸡蛋！

　　完好无损的鸡蛋！

　　“妈，您看！”何雨柱举着鸡蛋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惊喜。

　　王秀兰和何大清赶紧凑过来，看见他手里的鸡蛋，都愣住了。“哪来的？”王秀兰接过鸡蛋，擦了擦上面的水，鸡蛋壳光滑圆润，还带着点温热，像是刚下的。

　　“不知道，在草底下扒出来的。”何雨柱心里头忽然冒出个念头，手下的动作更快了，扒开更多的湿草和泥水。

　　一个，两个，三个……

　　越来越多的鸡蛋露了出来！

　　有的藏在木板底下，有的埋在湿草堆里，还有的滚到了砖头缝里，一个个都完好无损，沾着点泥，却没一个破的。何雨柱越找越兴奋，干脆蹲在泥水里，用手一点点地扒拉。

　　王秀兰也加入进来，何大清则站在旁边，指挥着他们别漏了角落。没一会儿，院角的石板上就摆了一小堆鸡蛋，白花花的一片，看着就让人心里发颤。

　　“数数，数数有多少个！”王秀兰的声音带着激动，手都有点抖。

　　何雨柱一个个地数：“一、二、三……十九、二十！”

　　整整二十个！

　　二十个完好无损的鸡蛋，在清晨的微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像一堆小元宝，看得人眼睛发直。

　　“这……这咋回事？”王秀兰捂着嘴，眼泪差点掉下来，不是伤心，是激动，“咱那俩鸡也下不了这么多蛋啊，再说鸡窝塌了，蛋咋能一个都没破？”

　　何大清蹲下身，拿起一个鸡蛋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眉头皱了皱：“这蛋新鲜得很，像是刚下的。可咱家的鸡就算下蛋，一天最多俩，这二十个……”

　　他忽然看向何雨柱，眼神里带着点探究：“柱子，这蛋……”

　　何雨柱心里头跟明镜似的，嘴上却装傻：“我也不知道啊，说不定是鸡窝塌的时候，鸡蛋滚到这些木板缝里，被草盖住了，才没被砸破？”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可除了这么解释，他想不出别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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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不能说，是那意念空间又“显灵”了吧？

　　昨儿个晚上他还在空间里转悠，看见墙角新冒出个草窝，里面堆着不少鸡蛋，当时还纳闷这空间咋突然多出这么多蛋，没想到……竟是为了今儿个！

　　这空间，真是个活物似的，总在不经意间冒出些惊喜。知道鸡窝要塌，知道他们心疼鸡蛋，就悄没声地弄来二十个鸡蛋，还个个都藏得好好的，一个没破。

　　“管它咋来的！”何大清忽然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了笑，“是咱家的就是咱家的！这雨把鸡窝冲塌了，却给咱留下这么多蛋，是好事！是福气！”

　　王秀兰也反应过来，赶紧找了个竹篮，铺上干净的干草，小心翼翼地把鸡蛋一个个放进去：“对对对，是福气！快拿屋去，别让雨淋着了。”

　　何雨柱拎着竹篮，看着里面白花花的鸡蛋，心里头暖烘烘的。刚才找鸡时的失落早就烟消云散了，只剩下满满的庆幸和感激。这二十个鸡蛋，不光能给雨水补身子，还能给弟弟妹妹改善伙食，母亲肯定高兴坏了。

　　回到屋里，王秀兰把鸡蛋一个个擦干净，摆在碗柜最上层，像是在供奉啥宝贝。“中午给雨水煮两个，让她补补。”她盘算着，“再给雨华蒸个鸡蛋羹，剩下的腌起来，能吃一阵子。”

　　何雨华趴在碗柜边，眼睛瞪得圆圆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妈，我能吃两个吗？”

　　“你个小馋猫。”王秀兰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听话就给你吃。”

　　何雨水也凑过来看，小声说：“哥，你说鸡会不会回来？”

　　“肯定会。”何雨柱摸了摸她的头，“说不定等雨停了，它们就自己回来了，到时候咱给它们搭个新鸡窝，比原来的还结实。”

　　正说着，院门口传来“咯咯”的鸡叫声，何雨柱眼睛一亮：“是不是鸡回来了？”

　　他跑出去一看，果然！那两只老母鸡正站在院门口，抖着身上的水珠，脖子伸得老长，见了他还“咯咯”叫了两声，像是在邀功。

　　“真回来了！”何雨柱高兴地把鸡赶进院里，“妈，鸡回来了！”

　　王秀兰和何大清也出来了，看着那两只安然无恙的老母鸡，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看看，我说啥来着，是咱家的福气跑不了。”何大清笑得合不拢嘴。

　　雨彻底停了，太阳从云层里钻出来，照得院里的积水闪闪发光。何雨柱看着那两只在院里踱步的老母鸡，又想起碗柜里那二十个鸡蛋，心里头忽然明白了——这空间的惊喜，从来都不是平白无故的。它像是在陪着他们过日子，知道他们的难处，懂他们的惦记，总在最需要的时候，递上最贴心的暖。

　　“柱子，过来搭把手，把鸡窝的废墟清干净，天晴了就动工建新的。”何大清喊了一声，手里已经拿起了斧头。

　　“哎，来了！”何雨柱应着，撸起袖子就往院里走。

　　阳光落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他想着中午给妹妹煮鸡蛋时，她肯定会笑得眼睛弯弯；想着母亲把鸡蛋腌进坛子时，嘴角的皱纹都会舒展开；想着弟弟捧着鸡蛋羹，小口小口吃得香甜……心里头就像揣了个小太阳，亮堂堂的，暖烘烘的。

　　这被暴雨冲垮的鸡窝，竟成了福气的由头。日子啊，就是这样，看似有风雨，却总在不经意间，藏着化不开的甜。何雨柱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拿起铁锹清理着泥水，心里头盘算着，新鸡窝得搭得结实点，再铺上厚厚的干草，说不定过些日子，空间又会送来更多的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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