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金灵救助落单幼鸟

　　时间在专注的推敲与讨论中飞快流逝。当最后一道“疏肝醒脾茶”中一味极其生僻的“绿玉片”被李轩大胆推测为可能是“绿萼梅的花蕾”时，秦望舒忍不住抚掌大笑。

　　“好一个‘绿玉片’，虽无十足把握，但逻辑是通的。”

　　秦望舒看着桌上的古方，又看看笔记本上李轩那密密麻麻、条理清晰的考证笔记和替代建议，脸上带着痛快的笑意说：“这残方算是被咱们爷俩初步盘活了。”

　　随后他站起身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腰背，然后对李轩说：“纸上谈兵终觉浅！小轩，下午咱们就按今天考证复原的思路，先把‘扶阳固本鸭羹’和‘升阳益气粥’试做一下。不过，金雀花这个季节可能还没开，先用干品替代试试效果。至于绿萼梅……温室里那两盆绿萼梅好像有花苞了？掐几个试试味。”

　　下午，在陈清源掌勺下，药膳研发中心里飘散出食物炖煮的醇厚气息。

　　正从苏恒的工作室出来、准备去找李轩的方天，刚走到厨房附近就被这股霸道的香气勾住了鼻子。他使劲吸了两口，只觉得那香气暖融融的直往骨头缝里钻，其间带着点黄芪的甘醇、当归的浓郁、生姜的辛烈，还有一种草木清气，勾得他肚子里的馋虫咕咕直叫。

　　“嚯！什么味儿这么香？”方天探头进去，“你们这是又捣鼓什么神仙汤呢？这香味……都快把我馋哭了！”

　　陈清源正拿着一柄长勺在撇去鸭羹汤面上的浮沫，闻言头也不抬：“神仙汤？哈哈！这是老祖宗的智慧！刚‘挖’出来的古方！等着吧小子，要是这味儿和效果都对了路……那春季的药膳招牌菜就有着落了！”

　　很快，那股融合了古方智慧与现代药香的奇异味道就趋于完善了。

　　秦望舒和李轩师徒俩帮着陈清源把“扶阳固本鸭羹”和“升阳益气粥”小心地盛入保温砂锅，准备放凉后细细品鉴药性与滋味。桌上摊开的古籍复印本、工具书和写满笔记的本子也都还没来得及收拾。

　　“这‘疏肝醒脾茶’中竟然使用绿萼梅的花蕾，真是神来之笔！”秦望舒捋着胡子，意犹未尽地拿起一片形如碧玉、尚未完全舒展的绿萼梅花蕾仔细端详，“形色味俱合，疏肝理气的药性也对路。小轩，你对植物方面还真是有天赋，真该好好的在这个领域认真的探索，今后还可以整理一部古今对照的《本草图鉴》。”

　　李轩正在将那几片绿萼梅的花蕾夹进标本夹的棉纸里，听到自己师父这么说后笑了笑：“师父您就别夸我了，我很多也是根据古籍记载和药性反推，然后大胆猜测罢了，我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呢。”

　　说完，李轩就把标本夹合上，准备收拾桌上散乱的药材切片。

　　突然！

　　“嘎——！嘎——！”

　　一阵尖锐且焦急的鸟鸣声划破了栖云居的宁静，该声音由远及近，速度极快的接近！这绝非金灵平日清越悠长的啼鸣，而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金灵怎么了？”李轩心头一紧，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出门。

　　秦望舒也皱紧眉头，快步跟上。

　　李轩刚出门就看到一道金色的闪电几乎是贴着屋檐疾掠而过！是金灵！不过此时它平日里优雅从容的姿态荡然无存，反而快速的栖云居上空盘旋着。

　　它的叫声急促且尖锐，当它看到李轩后就立马俯冲而来，在离李轩头顶不到一米的地方急刹悬停，巨大的翅膀扇动带来强烈的气流，吹得李轩头发飞扬。

　　随后金灵朝着一个方向发出急促的“嘎嘎”声，并用它那弯钩似的喙不停地指向那个方向，金色的眼睛里充满了人性化的焦急和催促。

　　李轩瞬间明白了金灵的意图：“它在叫我们过去！”。

　　探后李轩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朝着金灵所指的方向走去，秦望舒也紧随其后。

　　他们跟着金灵来到听竹小筑旁边的一个树林旁，李轩四处看了一下发现林边蜷缩着一团灰褐色、毛茸茸的东西，它此时一动不动，几乎与周围的枯叶融为一体。

　　李轩小心地蹲下身查看，发现这是一只幼鸟。这幼鸟的体型比麻雀大不少，约莫有成年斑鸠大小，但羽毛凌乱蓬松，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瘦骨嶙峋的轮廓。它的羽毛是暗淡的灰褐色，夹杂着模糊的深色斑纹，背部尤其明显。最引人注目的是，尽管它闭着眼蜷缩着，但那短而弯曲的钩状喙和相对粗壮、覆盖着鳞片、前端带着锋利钩爪的脚趾，无声地昭示着它并非普通雀鸟的身份。

　　它此刻几乎一动不动，只有小小的胸脯有极其微弱的起伏。李轩上手摸了一下，发现它身体冰冷僵硬，几乎感觉不到生命迹象。

　　“还有气！”秦望舒经验老道，蹲在李轩身边，伸出两根手指贴在幼鸟颈侧靠近翅膀根部的位置，片刻后低声道，“气息微弱，脉若游丝。体温过低，极度虚弱！怕是冻饿交加，从巢里掉出来或者被大风吹落的。”

　　金灵在他们头顶盘旋的高度降低了一些，不再发出刺耳的尖叫，而是发出一种低沉的、如同呜咽般的“咕咕”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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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赶紧救！”李轩当机立断，随后小心翼翼地将这团冰冷的小生命捧在手心。它的身体在李轩温热的掌心本能地微微瑟缩了一下，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细缝，露出一点黯淡无光的黑色，随即又无力地闭上。

　　秦望舒已经起身：“快！回草堂。我去准备温水、棉垫和干净的毛巾！你记得去找点应急的东西，葡萄糖水或者米汤！要温的！”

　　两人动作迅速的回到草堂。秦望舒在诊室角落清理出一块地方，铺上厚厚软软的干净棉垫和毛巾，又飞快地兑好一盆温度适宜的温水。李轩则跑到栖云居，迅速用温开水化开一点点葡萄糖粉（加了灵泉水），又熬了一小勺极稀的米汤，然后用两个小碗装着拿到鹰山草堂。

　　草堂里，秦望舒先用温热的湿毛巾擦拭幼鸟身上沾着的泥土和冰冷的湿气，期间还小心翼翼地避开了眼睛和鼻孔。这只幼鸟似乎感受到了一点暖意，身体又微微颤抖了一下。

　　“体温太低，得让它慢慢暖过来，不能骤热。”秦望舒经验丰富，“先喂点温糖水补充能量，恢复点体力再说。小心别呛着。”

　　李轩点点头，然后拿起一根细小的、顶端磨得非常圆润光滑的竹签蘸了一点温热的葡萄糖水，最后小心地、一点一点地触碰幼鸟紧闭的喙缝边缘。

　　起初这只幼鸟对于李轩的喂食毫无反应，不过当李轩多次耐心尝试后，也许是掺了灵泉水的糖水刺激了幼鸟从而唤醒了它求生的本能，幼鸟的喙终于微弱地张开了一条几乎看不见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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