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零点的烟花

　　电视里，春晚主持人和观众们正在激昂的数着倒计时。

　　“……五！四！三！二！一！”

　　“新年快乐——！”

　　随着倒计时的结束，随着零点的到来，电视内外的欢呼声同时爆发！

　　李耀华最先出声：“新年到了！祝大家新年快乐！”。

　　刚才还分散在几个小圈子的人们此刻已经重新围在了一起，他们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属于新年的欢喜，互相拱手道贺，祝福声此起彼伏：

　　“新年好！”

　　“恭喜发财！”

　　“身体健康！”

　　“小轩！快！咱们也去放烟花去，”黄晓兰欣喜雀跃的催促李轩。

　　李轩笑着应道：“好嘞，早就等着这一刻了！”

　　他来到整齐地码放着几箱符合当地规定并且安全环保的烟花的玄关那里。

　　虎贲和小满也兴奋地跟了过来，尾巴摇得像风车，显然是知道有热闹看了。

　　“走走走！看烟花去！”顾怀远嚷嚷着和大家一起去看烟花。

　　“都穿上外套！外面冷！”杨慧文出门前提醒着大家。

　　众人纷纷裹上厚实的外套、围巾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很冷，清寒的空气扑面而来瞬间让人精神一振。

　　屋檐下的红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温暖的光晕。

　　远处镇上密密麻麻升起的烟花如同散落的星辰，漂亮极了。

　　而鹰山庄园头顶的夜空是纯净的墨蓝色，像是一块正等待着盛大的演出的幕布。

　　李轩和李耀华父子俩合力将几箱烟花搬到院子中央一片开阔的、远离树木和建筑的空地上。

　　虎贲和小满亦步亦趋地跟着，雪球也跟了出来走到人群边缘。

　　李轩把一支点燃的引线香递给父亲：“爸，您来点第一响？”

　　“好！讨个好彩头！”李耀华也没有推辞就接过了香。

　　众人自觉地后退几步，但是围成了一个半圆，并且脸上写满了期待。

　　顾怀远和老伴儿相互依偎着；苏渊和钱玥并肩而立；周砚秋和秦望舒负手而立；苏恒举着调制好的DV坐在轮椅上；黄晓兰站在一旁，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小满和雪球不约而同地往李轩腿边又缩了缩。

　　李耀华弯下腰，将香头稳稳地触碰到最大那筒烟花粗壮的引信上。

　　嗤——！

　　引信瞬间被点燃，喷射出细小的金色火花，发出急促而欢快的燃烧声。

　　“后退！”李轩轻声提醒。

　　众人又往后挪了半步。

　　“嗖——嘭！！！”

　　一道炽烈的金光如同挣脱束缚的蛟龙带着尖锐的呼啸猛地撕裂寂静的夜空直冲云霄，随后在墨蓝色的天幕最高处轰然炸开！

　　刹那间，无数金红交织的火树银花泼洒开来，绚烂得如同神只打翻了盛满星辉的宝匣。那璀璨的光芒瞬间点亮了整个天空，也映亮了下方每一张仰望的脸庞。

　　烟花散落的光点拖着细长的尾迹如流星般纷纷坠落，坠落的过程中照亮了远处白雪覆盖的鹰山轮廓。

　　“哇——！太漂亮了！”钱玥忍不住欢呼。

　　“好！开年大吉！”苏渊也激动的说了一句祝福语。

　　“漂亮！”顾怀远也夸了一句，而杨慧文靠在他肩头脸上带着笑容。

　　周砚秋仰着头喃喃道：“真漂亮啊……”

　　秦望舒听到后微微颔首，嘴角还噙着温和的笑意。

　　第一朵烟花的余烬尚未完全消散，李轩已经点燃了第二筒。

　　“啾——啪！”

　　这次是数十颗银亮的“哨音火箭”尖啸着腾空，在极高处次第炸响，随后化作漫天摇曳的银色垂柳，丝丝缕缕、晶莹剔透，如同倒挂的星河倾泻而下，美得令人窒息。

　　紧接着，第三筒、第四筒……

　　“嘭嘭嘭！”

　　“哗啦啦——”

　　绚烂的色彩在夜空中轮番上演。紫罗兰色的光瀑垂落，翠绿色的环状光轮层层扩散，金黄色的麦穗在天上闪烁，火红的牡丹傲然怒放……

　　每一次爆裂的轰鸣都伴随着下方人群的欢呼。

　　烟花的响声在耳边回荡，向众人宣告着旧岁的离去和新春的到来。

　　雪球这小家伙最初被那烟花巨大的声响和强光吓得炸毛，身子紧紧贴着苏恒的轮椅，那样子像是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去。

　　但随着烟花一次次升空，或许是习惯了，也或许是那绚烂夺目的色彩吸引并安抚了它。所以它炸起的毛发也慢慢平复下来，虽然它的耳朵依旧警惕地转动着，但是身体已经放松下来了，并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空。它瞳孔里倒映着天空的流光溢彩，偶尔还会随着一个特别大的光团炸开而发出嚎叫声，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对烟花发出的赞叹。

　　小满和虎贲因为见识过所以也不怎么害怕，它们蹲坐在离人群几步远的地方，眼睛专注地望着夜空，安静地欣赏那转瞬即逝的光影盛宴。

　　烟花燃放过后那特有的刺鼻气味逐渐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与春联、灯笼等新春要素一起构成了新年伊始最独特的气息。

　　随着烟花的此起彼伏，李轩为今晚准备的烟花已经接近了尾声。他点燃的最后一筒烟花是专门为结尾准备的“连珠炮”。

　　随着一连串密集而清脆的“噼啪”声响起，无数颗小而明亮的彩色光球接连不断地窜上夜空，在空中划出无数道短暂却明亮的光痕，将除夕夜最后的狂欢推向高潮。

　　随着最后一颗光球消失在天幕中，寂静重新降临，只有耳朵里还残留着嗡嗡的回响。

　　“好！”李耀华兴奋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过瘾！这年过得有气势！”顾怀远也大声附和。

　　众人纷纷开口对这烟花表示喜欢。

　　坐在轮椅上的苏恒按下了DV的暂停键，然后低头看了看旁边的雪球。

　　这个小家伙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此刻还仰着小脑袋呆呆地望着恢复平静的夜空呢。

　　而另一头的小满和虎贲这会儿已经站起身，顺便还伸了个懒腰，然后凑到李轩身边用脑袋拱着他。

　　这时，黄晓兰招呼着大家回屋子里：“走，咱们回屋里头吧，外头太冷了。”

　　众人带着一身寒气、满心欢喜和烟花残留的气息鱼贯而入。

　　屋门将冬夜的清寒隔绝在外，屋内温暖如春的气息再次将人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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