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神矛破枪

　　官道上的风裹挟着血腥气，吹得 “庄” 字大旗猎猎作响。庄凯勒马立于阵前，轩辕镍铁矛斜指地面，矛身黝黑无光，却透着一股沉淀了数千年的杀伐之气。这杆上古神矛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震颤。

　　马超带着两千残兵冲到谷口，抬头便撞见那道玄甲身影与严阵以待的轩辕营方阵，心脏骤然一缩。关前的鏖战、谷中的伏击早已耗尽了他的锐气，此刻看着眼前整齐如铁壁的敌军，再看看身后火光未熄的鹰嘴谷，一股绝望感油然而生。

　　“你是谁？！” 马超强提精神，虎头湛金枪横在胸前，声音因疲惫而沙哑，却仍带着一丝不甘的傲气。他从未见过如此沉凝的对手，对方明明只带了三千人，气势却比他身后的四万联军还要骇人。

　　庄凯催马上前几步，玄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目光如刀般刺向马超：“吾乃庄凯，字弘毅！”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官道，“马超，你与韩遂无故兴兵，犯我天水，屠戮边民，实乃不义之举！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让你知道我庄氏的厉害！”

　　“替天行道？” 马超怒极反笑，嘴角溢出一丝血迹，“西凉本就是我马家与韩公的天下，庄氏不过是靠董卓上位外来户，也敢妄谈天道？有本事便来战！某家倒要看看，你这黄口小儿有何能耐！”

　　话音未落，马超猛地夹动马腹，虎头湛金枪化作一道银龙，直刺庄凯心口！他知道此刻退无可退，唯有死战才有一线生机，这一枪凝聚了他残存的所有力气，枪风呼啸，带着玉石俱焚的狠劲。

　　庄凯眼神一凝，不闪不避。在马超的枪尖即将及身的刹那，他手中的轩辕镍铁矛突然动了！矛身看似缓慢地向上一挑，动作简洁到极致，却恰好磕在虎头湛金枪的枪杆中段。

　　“铛 ——！”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仿佛两块陨石在空中相撞！马超只觉一股沛然巨力顺着枪杆传来，震得他虎口崩裂，鲜血瞬间染红了枪杆！虎头湛金枪竟被这一挑震得微微弯曲，枪尖不由自主地向上偏斜，擦着庄凯的玄甲飞过。

　　“好强的力气！” 马超心中大骇，他自恃勇力，从未在力量上输过任何人，今日却被对方轻描淡写的一击震得手臂发麻。

　　庄凯一击得手，毫不停歇。轩辕镍铁矛顺势下压，矛尖带着破空的锐啸，直取马超的面门！这一矛快如闪电，角度刁钻，避无可避。马超仓促间后仰身体，矛尖擦着他的鼻尖飞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盔缨被矛尖斩断，飘落在地。

　　“再来！” 庄凯低喝一声，催马向前，轩辕镍铁矛如同活过来的毒蛇，时而直刺，时而横扫，时而斜劈。矛身虽沉，在他手中却灵动无比，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逼得马超连连后退。

　　马超咬紧牙关，挥舞虎头湛金枪勉力抵挡。他的枪法本就灵动迅捷，擅长游走缠斗，但此刻坐骑疲惫，自身又力竭受伤，根本发挥不出平日的三成实力。更让他心惊的是，对方的矛法看似简单，却招招直指要害，仿佛能预判他的动作，每一次碰撞都让他手臂剧震，气血翻涌。

　　两人马打盘旋，枪来矛往，瞬间战在一处。轩辕镍铁矛黝黑的身影与虎头湛金枪的银芒不断交错，金铁交鸣之声如同惊雷滚滚，震得两侧山壁落石簌簌。

　　轩辕营与西凉残兵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盯着场中。轩辕营的士兵们看得热血沸腾 —— 大公子的矛法沉稳霸道，每一矛都似有开天辟地之力；西凉残兵则心坠谷底，他们见惯了马超的勇猛，此刻却眼睁睁看着主将被压着打，士气瞬间跌落到冰点。

　　“十回合！”

　　“二十回合！”

　　“三十回合！”

　　时间在激烈的厮杀中飞速流逝。马超的呼吸越来越粗重，额头青筋暴起，枪法渐渐散乱，身上已添了数道伤口，鲜血染红了亮银甲。关前战赵虎、谷中冲伏击的消耗在此刻彻底爆发，他只觉得眼前发黑，手臂越来越沉，虎头湛金枪几乎快要握不住。

　　反观庄凯，呼吸依旧平稳，玄甲上虽沾了些尘土，眼神却愈发锐利。他熟悉马超的枪法路数，更清楚对方已是强弩之末，轩辕镍铁矛的攻势愈发凌厉，矛影重重，将马超完全笼罩。

　　第五十回合！

　　庄凯抓住马超一个破绽，轩辕镍铁矛猛地变刺为扫，矛杆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抽在虎头湛金枪的枪杆上！

　　“咔嚓！” 一声脆响，精铁打造的枪杆竟被抽得弯曲变形！

　　马超再也握不住枪，虎头湛金枪脱手飞出，“哐当” 一声落在数丈之外。他本人也被这股巨力带得身形一晃，险些从马背上摔落。

　　“结束了！” 庄凯眼中寒光一闪，轩辕镍铁矛直指马超心口，却没有立刻刺出，而是猛地一挑！

　　矛尖精准地勾住马超的铠甲系带，庄凯手腕用力一甩！

　　“啊！” 马超惊呼一声，整个人被从马背上硬生生挑飞，重重摔在数丈之外的地上，激起一片尘土。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只觉得浑身剧痛，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胜负已分！

　　官道上瞬间陷入死寂。

　　西凉残兵们眼睁睁看着主将被挑落马下，手中的兵器 “哐当哐当” 掉落在地，脸上血色尽失。关前的折损、谷中的惨败、主将的被俘，一连串的打击彻底摧毁了他们的斗志，一个个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庄凯勒马转身，轩辕镍铁矛指向那群残兵，声音冰冷：“降者不杀！”

　　三千轩辕营士兵齐声呐喊：“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声浪在山谷间回荡，如同催命的鼓点。西凉残兵面面相觑，看着周围如狼似虎的轩辕营士兵，又看了看瘫倒在地的马超，终于有人扔掉兵器，跪倒在地。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很快，两千余西凉残兵尽数跪倒，密密麻麻地铺满了官道，再也没有了来时的嚣张气焰。

　　庄凯看着眼前的景象，没有丝毫得意，只有一丝沉重。他勒转马头，望向金城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 马超只是先锋，真正的大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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