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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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跟你们说个事儿!”方济舟神秘兮兮地开了口,一双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脸上那憋不住的笑意却出卖了他激动的心情。
“我今天上工的时候,听咱们队里的老乡说了一个大笑话!”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自己笑得前仰后合的。
陶钧跟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自己笑的欢快的方济舟,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一听到有八卦,陆芸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瞬间就放大了几分,整个人都凑了过来,好奇地追问:“什么笑话?快说说!”
“对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南酥也停下了喝绿豆汤的动作,捧着搪瓷碗,饶有兴致地看向方济舟。
能被他称之为“大笑话”的,还让自己笑成这样的,想必不是什么普通的事。
哪知方济舟这人最爱卖关子,他故意清了清嗓子,端起架子,吊儿郎当地说:“哎呀,这个事儿说来可就话长了,得从昨天夜里说起……”
“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陶钧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抬脚就给了他一脚,“再不说,我可就替你说了啊!”
陶钧也听说了这事儿,正憋着笑呢。
“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方济舟揉了揉被踹的小腿,这才收起了那副欠揍的模样,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
“今天一大清早,天刚蒙蒙亮,咱们队里早起上山砍柴的刘二叔,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山上溜下来。”
他顿了顿,目光在几人脸上扫了一圈,刻意营造出悬念。
“你们猜那人是谁?”
“谁啊?”陆芸急得不行,这人说话怎么大喘气呢!
方济舟嘿嘿一笑,终于揭开了谜底:“就是那个曹癞子!”
“曹癞子?”陆芸皱了皱眉,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好印象。
听到曹癞子的名字,陆一鸣下意识的看向南酥。
见她的情绪没有什么不对,稍微松了口气,但还是随时注意着南酥。
“对!就是他!”方济舟的音量都拔高了几分,兴奋地继续说道:“更绝的是,那家伙就穿了一条裤衩子在路上跑!大清早的山上多凉啊,他冻得嘴唇发紫,哆哆嗦嗦的,那样子别提多狼狈了!”
“后来这事儿一传开,队里的人都在笑话他,说他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色心不改,又偷偷摸摸跑到山上干那不要脸的事儿去了!”
方济舟话音刚落,陆芸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真的假的?那他这次又想对谁耍流氓啊?被扒光了扔在山上,这也太丢人了!”
一提到“耍流氓”,陆一鸣的神经立刻绷紧了。
他的目光紧盯南酥,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
曹癞子,这个名字就像一根毒刺,曾经深深地扎进过南酥的生活里,是她心里的一道疤。
陆一鸣一直认为,这道疤,必须由她自己亲手揭开,用她自己的方式去愈合。
堵不如疏。
如果她一辈子都活在这件事的阴影下,那将是永远无法挣脱的痛苦。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南酥的脸上非但没有半点恐惧或不适,反而……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
那笑容一闪而过,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陆一鸣看得清清楚楚。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脑海中瞬间成型。
难道……曹癞子这次的事情,跟这丫头有关?
他觉得自己真相了。
紧接着,一股酸溜溜的、夹杂着怒意的复杂情绪,像是打翻了醋坛子,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
陆一鸣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寸寸黑了下来。
这丫头!
这丫头的胆子也太大了!
她竟然敢……大半夜一个人跑到山上去跟踪一个臭名昭着的流氓?
还……还把那个男人的衣服给扒了?
这……这也太……
一想到南酥可能看到了曹癞子那副不堪入目的身体,陆一鸣就感觉自己的胸口堵得慌,一股无名火“蹭”地一下就蹿了上来,烧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股子酸意,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给泡透了。
南酥正津津有味地听着八卦,心里暗爽不已,突然感觉到一道灼热又幽怨的视线,像探照灯一样死死地钉在自己身上。
她有些纳闷地顺着视线看过去,正好对上陆一鸣那双深邃又复杂的眼眸。
那眼神里,有担忧,有责备,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
南酥眨了眨眼,一脸懵逼。
啥情况?
他这是幽怨个什么劲儿?
那小眼神,搞得好像自己是个抛夫弃子的负心女一样!
南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里有点虚。
呃……好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最近这种在感情上摇摆不定、忽冷忽热的态度,可不就像个负心女嘛!
哼!
都怪白羽和曹文杰那两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要不是他们像苍蝇一样盯着自己,她至于这么纠结吗?
“当——当——当——”
正当院子里气氛微妙之时,村头大队部那面破锣被敲响了,沉闷而悠长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村子。
这是催促社员们下午上工的信号。
几人纷纷放下碗筷,起身收拾,准备去各自的任务地。
一个下午的辛勤劳作,对于南酥这种娇生惯养长大的姑娘来说,简直是一种酷刑。
她感觉自己的腰快要断了,胳膊也酸得抬不起来,尤其是那双掰了一天玉米的手,火辣辣地疼,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一回到陆家小院,南酥连话都懒得说,直接像一摊烂泥似的,“啪”一下瘫在了院子里的躺椅上,一动也不想动。
“好累啊!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啊?!”
“可怜的小酥酥,累了就好好休息,我去烧点儿水,一会儿你好好泡个澡,保准把一天的疲劳都泡走。”
陆芸倒是还好,她干惯了农活,这点强度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芸姐,你真好!”南酥可可怜怜的撅着小嘴儿,看向陆芸的眼睛冒着星星眼。
“嘻嘻,我们之间还用分那么仔细吗?”
陆芸宠溺地在南酥毛茸茸地小脑袋上胡乱揉了一把,笑着去了厨房,麻利地往灶膛里添了柴,又给锅里倒了一大锅水烧着。
南酥笑看陆芸的背影,觉得这样的生活还真不错。
不是人人都是周芊芊,让她一片真心喂了狗。
忙完这一切,陆芸走到南酥身边坐下,看着她还是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心疼地问道:“看来真是累坏了,酥酥,有我在呢,你不用那么拼命干活儿。”
“我不能总是依赖你呀!”南酥有气无力地说着,然后可怜兮兮地伸出自己的双手,举到陆芸面前。
“芸姐你看,我戴着手套呢,都磨出水泡了。”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撒娇。
陆芸凑过去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双原本白皙娇嫩、连指甲盖都透着粉润光泽的小手上,此刻布满了大大小小好几个晶莹透亮的水泡,有的甚至已经磨破了皮,渗出了丝丝血迹,红肿一片。
这可把陆芸给心疼坏了!
“哎呀!怎么磨成这样了!肯定很疼吧?”
她捧着南酥的手,小心翼翼地吹着气,急得眼圈都红了。
她都这么心疼,这要是让她那个护短护到骨子里的亲哥看见了,那还不得心疼死?!
说曹操,曹操到。
陆芸心里正念叨着,院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陆一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手里拎着一只野鸡,身后还颠儿颠儿地跟着参宝。
他一进院子,目光便精准地锁定了躺椅上的南酥,以及正捧着她的手、一脸心疼模样的陆芸。
陆一鸣的眉头瞬间蹙了起来,他迈开长腿,几步就走到了她们面前。
只一眼,他就看到了南酥手上那些刺目的水泡。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了一下,疼得厉害。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瞬间翻涌起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和自责。
他怎么就忘了,这丫头是城里来的娇小姐,哪里干过这种粗活。
“小芸,你去把野鸡收拾干净。”
陆一鸣将手里的野鸡塞给陆芸,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
“我给她上药。”
陆芸巴不得给他们俩创造独处的机会呢!
她哥这不开窍的榆木脑袋,就得多跟南酥姐待在一起,感情才能升温啊!
她立刻心领神会,接过野鸡,笑得眉眼弯弯:“好嘞!哥你放心,我保证把鸡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不等南酥反应过来,说出拒绝的话,陆芸就跟屁股后面有兔子追似的,拎着那只野鸡,一溜烟儿地跑进了厨房。
院子里瞬间只剩下南酥和陆一鸣两个人。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
南酥不自在地坐直了身体,想要把手抽回来,轻声说道:“陆大哥,谢谢你,不用这么麻烦的。就是几个水泡而已,我自己用针挑破了,过一个晚上就能好了。”
陆一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虽然声音不大,却让南酥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她一脸懵地坐在原地。
这是……生气了?
因为自己拒绝了他的好意,所以生气了?
不会吧?这男人的心眼也太小了点。
还没等南酥想出个所以然来,陆一鸣的房门又打开了。
他手里拿着一个眼熟的白色小瓷瓶,迈步走了出来。
他没有坐到旁边的凳子上,而是在南酥面前,单膝跪地,摆出了一个极其标准的军人蹲姿。
这个姿势,既稳定,又充满了力量感。
他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专注地看着南酥,沉声说道:“手。”
一个字,简洁,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南酥的心跳漏了一拍。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轮廓分明的脸,以及那双写满了认真的眼睛,她鬼使神差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当她那柔软无骨的小手被他宽厚温热的大掌握住时,一股奇异的电流瞬间从指尖窜遍全身。
南酥感觉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烫。
陆一鸣的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但他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冷峻模样。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用酒精棉擦拭过的缝衣针,针尖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着一点寒光。
他的动作很轻,声音也放得极柔,像是怕吓到她。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好。”南酥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陆一鸣握紧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拿着针,小心翼翼地对准了其中一个最大的水泡。
他的动作精准而利落,只听“噗”的一声轻响,透明的液体便流了出来。
“嘶——”
尽管早有准备,那针尖刺破皮肉的瞬间,南酥还是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就想把手抽回来。
可每次她刚一有动作,都会被陆一鸣那只大手更紧地握住。
他的力道很大,却又奇异地没有弄疼她。
“别动。”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很快就好了。”
南酥咬着下唇,强忍着疼痛,任由他处理着手上的伤口。
每当她疼得忍不住哼唧出声时,他总会用那低沉的嗓音,笨拙却真诚地安慰她:“乖,再忍一下。”
那一声声温柔的呢喃,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她的心尖,让她原本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终于,所有的水泡都被挑破了。
陆一鸣拿出那个白色的小瓷瓶,拧开盖子。
一股浓郁又熟悉的中药味瞬间扑鼻而来。
南酥不自觉地耸了耸鼻子,咦?这股味道……好熟悉啊。
她好像在自家父亲和两个哥哥身上都闻到过。
“这是我当兵的时候,从军医那里要来的金疮药,对这种外伤效果特别好。”陆一鸣一边解释,一边用指腹沾了些许墨绿色的药膏,轻轻地涂抹在她的伤口上。
药膏冰冰凉凉的,一接触到皮肤,那火辣辣的刺痛感立刻就缓解了不少。
“嗯……”南酥点点头,看着那熟悉的药膏,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好像在我哥他们那里也见过这种药膏,难道全国的部队用的都是同一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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