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慈善需要温度？

　　晚上十点零一分，江氏总部A座十三层忽然停电。应急灯把走廊染成青白色。电梯在“叮”的一声后停住，门缝合上，轿厢震了震。

　　江阮按下报警键，红灯一闪一灭。对讲机里传来保安的声音：“电房跳闸，已抢修，请保持冷静。”

　　轿厢里只有两个人：江阮，和穿象牙白套裙的若澜理事长。

　　狭小空间把呼吸的声音推得很近。若澜先开口，还是舞台腔：“江小姐，今晚的审计桌，太突兀了。慈善需要温度，不是质问。”

　　江阮靠在扶手，语调平：“温度要站在账上。”

　　若澜笑，唇角冷：“你很会说话。可世界不是你白板上的四行字。十四年前，你站在募捐箱前——镜头教会我们：‘情绪’比‘流程’好用。你现在也在用，只是换了词。”

　　她轻轻叩指：“共情专访，门口白板挑战，你就是在导情绪。”

　　“我导工具。”江阮回望她，“我把哭点让给故事，把证点交给工具。”

　　电梯顶灯忽明忽暗，投下两道斜斜的影子，像两把刀。

　　若澜忽然压低声线：“你真的以为十二年前那支DV是路人随手？那天摄影位在台阶第三阶右侧，那是最佳塞手角度。小孩总会往光亮看，摄影就放在光亮旁。导位很简单——一句**‘看这边’足够。”

　　轿厢里像被抽空了一层空气。江阮盯紧她的眼：“第三阶右侧。”

　　若澜意识到自己说多了，笑纹却没收回：“我只是举例。慈善活动都懂机位。”

　　江阮不接她的台词，她只把手伸进口袋，摸到那枚小小的录音笔——苏砚临出门塞在她掌心的**“应急镜像器”。她按下滑动键**，不出声。

　　“摄制组是谁的？”江阮问，“台阶第三阶右侧是谁定的？”

　　“专业外包。”若澜眼底的肌肉紧了一下，“你别用你现在的聪明去补当年的笨。”

　　“我补流程。”江阮把背脊立直，“那天谁说了‘让一让，看这边’？”

　　若澜不答，换刀法：“你父亲在董事会上给你延权，你不感谢家族？家族替你挡了多少？你要把自己的父亲送到舆论的广场上吗？”

　　“不是广场，是白板。”江阮直视她，“谁在家族里把镜头从人推向流程的反面，我就把他名字写在索引上。我不点名，我让索引自己合拢。”

　　电梯上方“吱”地一声，像有人用扳手拧过螺栓。若澜的手指慢慢收紧，又放开。她忽然叹口气，语调柔下来：“江小姐，你还是太年轻。第三阶右侧只是旧事。你现在面对的是资本、平台、医院。你吵不过流程背后的饭桌。”

　　“那就把饭桌搬上墙。”

　　江阮把**‘慈善夜·承诺写回表’截图调出来，亮给她看：“今晚23:59，你有十一份承诺要写回**。温度不替你盖章，hash替你盖。”

　　她把手机翻转过来，相机镜头对准对方，“来，把你刚才那句‘第三阶右侧’再说一遍。”

　　若澜终于失笑：“你以为我会再掉一次坑？”

　　她背靠壁板，目光微侧：“你想知道的，不在我嘴里。在你家族的人手里。台阶是谁选的，摄制组是谁定的，旁白词是谁给的——你回家问。”

　　“谢谢提醒。”江阮垂眼，拇指把录音笔的标记键按了一下。第三阶右侧四个字，刻进一条冷冷的音轨。

　　“你很难过吧？”若澜忽然柔声，“当你发现导演者在家族内部。”

　　江阮抬眸，眼神像一枚钉子：“难过不影响对照。”

　　她把**‘索引墙’**打开，四条线并排：

　　“第三阶右侧”

　　“让一让，看这边”

　　“摄制组外包”

　　“家族内联络”

　　“你看，词自己会归位。”

　　电梯忽然一震，灯彻底亮了。门缝开到一指，又停住。对讲机里传来声音：“还有两分钟恢复。”

　　若澜收拾好笑容，抬手理了理头发：“两分钟够我给你一个忠告。”

　　“说。”

　　“**别让‘诚实’变成你的偶像。**它也会杀人。”

　　“诚实不杀人，遮羞杀人。”江阮淡淡，“你以为我需要忠告？我只需要时间。”

　　门开到一半。若澜踏出门的那瞬，回头甩下一句几乎微不可闻的话：

　　“第三阶的脚手架，是你叔的工程队搭的。”

　　门合上。轿厢重新上行，数字跳到十四。

　　江阮低头，手心里那枚录音笔暖热一片。她拨出电话，声音极稳：“苏砚，记录——‘第三阶右侧、脚手架、叔的工程队’。立刻启动‘家族侧·摄制外包’**索引。顾琴那边……我亲自说。”

　　苏砚那边只回了两字：“明白。”

　　电梯到站。门开。走廊尽头，江正霄背对着灯站着，听见脚步声，肩膀轻轻动了一下。

　　江阮走过去，没有拥抱，没有寒暄。她只把四个字放到他手里：

　　“第三阶右侧。”

　　江正霄指尖一抖，像被纸割了一下。他缓慢吐气：“回会议室。今晚把‘十二年前摄制’的对照清单列完。”

　　这是默认，也是开战。

　　证据室D5快讯：

　　录音标记：“第三阶右侧/让一让看这边/脚手架（叔）”

　　**‘家族侧·摄制外包’**索引墙上线（去标识）

　　若澜在电梯口误触发**“机位位次”**关键词

　　董事会加开夜会：“募捐活动摄制对照清单”（摄制合同/机位图/旁白稿/脚手架发票—去标识）

　　尾注：

　　“她拿词，我端镜；她指灯，我看脚手架。导演者在家族内部——那就把家族也放到对照里。”

　　——

　　【互动】把**“十二年前摄制对照清单”做成公开索引**，你最想优先看哪一项？

　　A. 机位图（第三阶右侧）

　　B. 摄制合同（外包方缩写 时间）

　　C. 脚手架发票与施工队

　　D. 旁白稿定稿记录

　　高票项直接做成首屏索引，让镜头回到流程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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