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家门口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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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OV:许棠|夜·杏花里社区活动室】

  雨后的风把塑料窗吹得“咔哒”响。活动室的白炽灯有点发青,前两排坐满了老人和年轻父母,后排靠墙站着一些外卖骑手。白板上写四个字:程序可听见。

  我把《家门口的法》讲义分下去:“今天不讲深奥的司法理论,只讲你们能用的程序。”

  我在白板上画了一个最简单的流程图:

  对象:你要提的事

  编号:哪条路(工单—复议—行政诉讼/公益诉讼)

  期限:每一步的到点

  “程序是门——开门靠敲法,不是靠吼。”

  “许检,我们的**‘失败回执’被撕了**。”阿婆举手,手背上的皮像树皮。

  “先补贴,再立证。”我在讲义上写:

  对象:公共张贴物毁损

  编号:补贴—取证(监控/证人/照片)—报备

  期限:T+1

  “毁损公共信息载体,是要担责的。我们不是用力气打人,是用程序打‘坏’。”

  【POV:江阮|同场·答疑】

  “江主任,‘问责’和‘闹’差在哪儿?”年轻父亲问。

  “‘闹’是‘要你怕我’,‘问责’是‘要你做’。”我把他的口水话翻成一页卡:“

  对象:小区消防通道常被占

  编号:黄线重划—违停拖移—回执上墙

  期限:T+7

  ——你拿这张纸去找物业,不给回执就贴墙,再不行走复议。闹会累人,问责会动作。”

  【POV:苏砚|外场走廊·小课】

  活动室太挤,我把十几位年轻人带到走廊上,开一堂“三分钟程序速写”。

  “你们今天只记住三件事:

  1)写清楚对象:别写‘都不好’,写‘哪儿不好’;

  2)编号变动词:别写‘给个说法’,写‘改什么—谁改—怎么验’;

  3)期限要到点:别写‘尽快’,写‘T+几’。

  ——程序不是冷,是把冷的东西点热。”

  “那我们遇见‘不理你’,怎么办?”一个女孩问。

  “失败回执+复议申请。对象:不履职;编号:提醒—催告—复议;期限:三步各 7 天。”

  【POV:安然|机房·同步夜课模式】

  我把“家门口的法·夜课直播”挂在证据室首页,加入**‘一页小测’**:

  把“我很生气”改写成“可执行”三行;

  在“程序树”里选复议或诉讼的触发条件;

  选择“失败回执何时自动入墙”。

  “安然,在线七万人。”邵旸报。

  “把‘噪音词’自动折叠成灰。”我盯着舆情热词,“今晚只让动词发光。”

  【POV:岑初|门口巷道·临场采访】

  “您参加完课,有啥感受?”我把话筒递给刚下夜班的骑手。

  “以前我觉得说了也白说。”他挠挠头,“现在我知道怎么说才算数。

  我刚写了一个:

  对象:我们这条巷子夜里路灯不亮

  编号:更换光源—装感应—上墙验收

  期限:T+5

  ——这叫把‘黑’写成能改的‘黑’。”

  【POV:纪南川|角落桌·微咨询】

  两个年轻妈妈拿着讲义坐在我面前:“纪律师,我们学校家委会想公开经费明细,校方说‘没必要’。”

  “那就用程序。”我写:

  对象:家委会经费公开

  编号:信息公开申请—校内规则审查—第三方公证

  期限:T+15

  “如果仍然拒绝?”

  “走教育行政复议。”我把“教育口”流程写在讲义背面,“别怕程序长,回执会记住每一步。”

  【POV:顾琴|活动室后排】

  我听着“程序”两个字在屋顶打着回声,想起很多年里我最怕的不是麻烦别人,是被程序看见。

  我学着女儿的样子,在讲义背面写:

  对象:我们楼下的电瓶车乱充电

  编号:拉警示线—集中充电桩—巡查上墙

  期限:T+10

  我写得很慢,但手不像以前那样抖了。

  【POV:林叙白|夜课联动直播】

  “兄弟们,我在家门口的法课堂门口。今天学一招:把情绪翻译成程序。

  你们在弹幕里只给我三行,我帮你润色。上墙十条,主播签收。”

  弹幕开始有趣起来:

  “对象:小区电梯乱贴广告;编号:清理—张贴规范—违者罚款;期限:T+7。”

  “对象:公厕坏锁;编号:更换—巡查—回执;期限:T+3。”

  我一个个读,像把夜里的灯一盏盏点亮。

  【POV:许棠|结课十分钟】

  “最后一件事。”我指着白板,“当你被告知‘程序很麻烦’时,请你把这句术语送回去:

  对象:程序障碍

  编号:说明依据—出具路径—给出到点

  期限:T+2

  ——我们不是来绕过程序的,我们是来把程序放回它该在的地方:让每一个普通人的话,变成可以检验的动作。”

  掌声不响,却密。像雨。

  门口,**‘走失蓝条’**那条巷子的阿婆拄着拐探头:“许检,我家的屋顶,到点修好了。”

  “恭喜。”我笑,“回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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