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星力初蕴

　　天边的鱼肚白渐渐染上橘色，晨曦透过院子里的树枝，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野站在古井边，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指尖还残留着井水的凉意，丹田处的气团轻轻转动，带着持续的暖意，让他浑身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舒畅。

　　他低头看了眼颈间的玉佩，青白色的玉面上，水纹似乎比昨天更清晰了些，在晨曦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昨晚接引星力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北斗七星的光芒、飘进屋里的光点、身体里流动的暖意，还有脑海里突然出现的引导方法，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却又让他莫名地信任，仿佛这些本就是他该拥有的能力。

　　“许仙的转世神魂……”林野轻声念叨着这几个字，这是他昨晚在引导星力时，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念头。之前的白蛇记忆、玉佩的异常、古井的召唤，再加上昨晚的修行，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荒诞却又唯一的答案——他可能真的是许仙的转世。

　　这个念头让他心跳加速，既有些惶恐，又有些期待。他从小就听过《白蛇传》的故事，知道许仙和白素贞的纠葛，可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和这个传说扯上关系。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那张普通的、带着点倦意的脸，怎么看都和传说里的许仙搭不上边。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院门口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阿林？你醒啦？”

　　林野回头，看到昨天在中巴车上遇到的老奶奶，她背着一个竹筐，竹筐里装着新鲜的蔬菜和几个鸡蛋，正笑着走进院子。“我想着你刚回来，家里肯定没吃的，就给你送点过来。”老奶奶把竹筐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昨晚睡得怎么样？老房子好久没人住了，会不会冷？”

　　“谢谢您，奶奶，昨晚睡得挺好的。”林野连忙道谢，心里暖暖的。在城里待久了，他早就习惯了人与人之间的疏离，突然遇到这样的善意，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那就好，那就好。”老奶奶笑着点头，目光落在井边的保温杯上，“你昨天打水了？这口井的水甜吧？我们村好多人都还来这儿打水呢，比村里的自来水甜多了。”

　　“嗯，很甜。”林野点头，“我昨天打了两杯，感觉喝了之后浑身都舒服。”

　　“那是自然，这口井可有年头了，比我还大呢。”老奶奶走到井边，看着井口的青石板，眼神里满是怀念，“听村里的老人说，这口井是明朝的时候挖的，叫‘八角井’，原来井口是八角形的，后来重修的时候改成了圆形。以前村里没自来水，全靠这口井供水，谁家有红白事，都要来这儿打水，说这井的水能保平安。”

　　“八角井？”林野愣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这口井的名字。

　　“对，八角井。”老奶奶点头，“你奶奶还在的时候，每天早上都要来这儿打水，说这井的水养人，还能治病呢。有一次我孙子感冒发烧，吃了药也不好，你奶奶就打了桶井水，烧开了给我孙子喝，没过两天就好了。”

　　林野心里一动，看向古井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这口井不仅连接着他的记忆，似乎还藏着更多的秘密。他想起昨晚接引星力时，玉佩的热度和古井的气息似乎有所呼应，或许这口井和他的修行也有关系。

　　“奶奶，您知道这口井为什么叫八角井吗？”林野问道，想多了解一些关于古井的故事。

　　老奶奶想了想，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听老人们说，以前井口的八角对应着天上的八个方向，是为了‘镇住地气’。你奶奶可能知道，她以前经常跟村里的老人聊这些老故事，可惜她走得早。”

　　林野点点头，心里有些失落，却也更加坚定了要弄清楚真相的决心。他看着老奶奶，又问道：“奶奶，村里现在还有人知道关于这口井的老故事吗？”

　　“应该没有了，知道的老人大多都走了，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没人愿意听这些老故事。”老奶奶叹了口气，“不过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去村头的王爷爷家问问，他是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好，谢谢您，奶奶。”林野连忙记下，心里有了新的计划——今天先去王爷爷家问问关于八角井的故事，再试试能不能继续接引星力修行。

　　老奶奶又叮嘱了他几句，让他注意身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去找她，然后才背着空竹筐离开。林野看着老奶奶的背影，心里满是感激，然后转身走向石桌，看着竹筐里的蔬菜和鸡蛋，决定先做一顿早饭。

　　他在屋里找了个干净的锅，又打了些井水，把蔬菜洗干净，煮了一锅蔬菜鸡蛋面。井水煮出来的面似乎比平时更香甜，林野吃得津津有味，吃完后浑身都暖洋洋的，丹田处的气团也好像更活跃了些。

　　收拾完碗筷，林野背着背包走出院子，按照老奶奶指的方向，往村头的王爷爷家走去。村里的早晨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鸡鸣声和村民们的说话声。他沿着石板路走，路过不少老房子，有些房子里有人，看到他都会好奇地打量，还有人跟他打招呼，问他是不是林阿婆的孙子，他都一一回应。

　　走到村头，林野看到了王爷爷家的房子——那是一座比奶奶家更老旧的土坯房，屋顶上的瓦片有些已经破损，院门口挂着一串干辣椒和玉米，透着浓浓的生活气息。他走到院门口，轻轻敲了敲门：“王爷爷，您在家吗？”

　　过了一会儿，屋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啊？”

　　“王爷爷，我是林阿婆的孙子，林野，我来看看您。”林野说道。

　　又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打开，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人走了出来，手里拄着一根拐杖，正是王爷爷。“阿林啊，快进来，快进来。”王爷爷看到他，脸上露出了笑容，把他让进屋里。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老旧的木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几张泛黄的照片。王爷爷让他坐下，又给他倒了杯热茶，茶水是用井水冲泡的，带着淡淡的茶香。

　　“你奶奶走了之后，你还是第一次回来吧？”王爷爷喝了口茶，问道。

　　“嗯，这次回来是想看看老房子，也想问问您关于村里八角井的故事。”林野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王爷爷听到“八角井”三个字，眼神顿了一下，放下茶杯，看着林野，语气有些郑重：“你怎么突然问起八角井了？”

　　“我昨天回来后，去井边打了水，觉得那口井不一般，而且我奶奶以前也经常跟我提起这口井，所以想多了解一些。”林野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只是简单地解释道。

　　王爷爷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这八角井的故事，说起来可就长了。相传这口井是明朝的时候，一个云游的道士帮村里挖的，说我们清溪村的地气不稳，需要一口八角井来镇住，不然会有灾祸。那道士还说，这口井连接着天上的北斗七星，能接引星力，护佑村民。”

　　“接引星力？”林野心里一震，这和他昨晚的经历不谋而合。

　　“对，接引星力。”王爷爷点头，“不过这都是老人们的传说，没人真的见过。你奶奶以前也问过我这件事，她说她年轻的时候，曾在月圆之夜看到八角井的水面泛着星光，像是有星星落在井里。”

　　林野握紧了拳头，掌心的玉佩轻轻烫了一下，像是在确认王爷爷的话。他看着王爷爷，又问道：“王爷爷，您知道这口井和我们村的祖先，或者什么特别的人有关系吗？比如……和蛇有关的故事？”

　　王爷爷听到“蛇”字，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他抬头看了看屋外，又低头喝了口茶，才慢慢说道：“这事本来不该跟外人说的，但你是阿林的孙子，也算半个自家人。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这八角井底下，压着一条‘白仙’，是我们村的守护神。以前每逢干旱，村民们就会来井边祭拜，只要诚心，很快就会下雨。”

　　“白仙？”林野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追问，“是白蛇吗？”

　　“应该是吧。”王爷爷点头，“我爷爷说，他年轻时曾见过一次，有天晚上他路过井边，看到井里飘着一团白光，走近一看，是一条巨大的白蛇，蛇身有水桶那么粗，眼睛像灯笼一样亮。他吓得赶紧跑了，第二天再去看，井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水面泛着淡淡的光。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敢晚上去井边了。”

　　林野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十岁那年在河边遇到的银白小蛇，还有十七岁在图书馆看到的水痕人影，那些模糊的记忆瞬间变得清晰起来——那条小蛇，那把油纸伞下的白色身影，或许就是王爷爷口中的“白仙”。

　　“王爷爷，那您知道‘白仙’为什么会待在井里吗？”林野问道。

　　王爷爷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爷爷没说，只说‘白仙’是来守护我们村的，也是来等一个人的。”

　　“等人？”林野心里一动，难道“白仙”等的人，就是自己？

　　就在这时，王爷爷突然咳嗽起来，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林野连忙扶着他：“王爷爷，您没事吧？”

　　“没事，老毛病了。”王爷爷摆了摆手，喘了口气，“阿林啊，关于八角井的事，你知道这些就够了，别再追问了，也别在晚上去井边，免得惹麻烦。”

　　林野点点头，知道王爷爷是担心他，便没有再问。他又陪王爷爷聊了一会儿家常，看王爷爷有些累了，才起身告辞。

　　走出王爷爷家，林野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王爷爷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测，八角井里确实藏着一条白蛇，而这条白蛇，很可能就是白素贞，她一直在等的人，就是作为许仙转世的自己。

　　他低头看了眼颈间的玉佩，玉佩泛着淡淡的青光，像是在回应他的想法。他摸了摸丹田处的气团，心里有了一个决定——今晚，他要再去井边试试，看看能不能再次接引星力，或许还能见到那条白蛇。

　　回到奶奶家，林野把王爷爷的话在脑海里梳理了一遍，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他走到井边，再次掀开木板，往井里看去。井水依旧平静，却好像比白天时更亮了些，像是有星光藏在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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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蹲下身，把手伸进井里，井水的凉意顺着指尖传来，掌心的玉佩突然烫了起来，比昨晚还要热。他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井底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

　　林野连忙收回手，玉佩的热度渐渐降了下去。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只有等到晚上，北斗七星出现，他才能再次接引星力，或许那时，他就能见到井底的白蛇。

　　接下来的一天，林野都在收拾老房子，把屋里的灰尘打扫干净，又去村里的小卖部买了些生活用品。傍晚时分，他煮了点粥，吃完后便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等着天黑。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星星一颗接一颗地冒了出来，北斗七星的光芒越来越亮，清晰地挂在夜空中。林野站起身，走到井边，深吸一口气，掀开了盖在井口的木板。

　　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比白天时更浓郁。林野按照昨晚的方法，闭上眼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同时用意念催动丹田处的气团。

　　很快，他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吸力从玉佩传来，顺着他的指尖往身体里钻。与此同时，北斗七星的方向飘来无数细微的光点，像萤火虫一样，顺着井口钻进井里，又从井里飘出来，落在他的身上。

　　那些光点落在身上时，带着比昨晚更强烈的暖意，顺着他的经脉快速流动，丹田处的气团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温暖。林野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盈，脑海也越来越清晰，仿佛能听到井底传来的细微声响，像是有人在轻轻呼唤他的名字。

　　他顺着那声音的方向，慢慢睁开眼睛，往井里看去——井水泛着淡淡的星光，水面上飘着一团白光，白光越来越亮，渐渐凝聚成一条白蛇的身影。

　　白蛇的身体很长，有手臂那么粗，鳞片在星光的照耀下泛着银白的光泽，眼睛像两颗黑宝石，温柔地看着他。林野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知道，这就是白素贞，是他等了几百年的人。

　　“许仙……”白蛇轻轻开口，声音温柔又带着一丝哽咽，“我终于等到你了。”

　　林野看着白蛇，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激动，有心疼，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就在这时，井底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声，井水开始剧烈晃动，白蛇的身影也变得模糊起来。白蛇脸色一变，看着林野：“不好，井底的封印松动了，你快离开这里，等我处理好再找你。”

　　说完，白蛇的身影化作一团白光，钻进井里。林野想拉住她，却什么都没抓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光消失在井底。

　　井水渐渐恢复平静，北斗七星的光芒也渐渐淡了下去，丹田处的气团也停止了转动。林野站在井边，看着平静的水面，心里满是担忧——白素贞会不会有危险？井底的封印又是什么？

　　他摸了摸颈间的玉佩，玉佩泛着淡淡的青光，像是在安慰他。林野深吸一口气，心里暗暗发誓：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会保护白素贞，弥补许仙当年的遗憾。

　　夜色渐深，林野回到屋里，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他想起刚才见到的白蛇，想起井底的轰鸣声，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改变，再也回不到以前那个普通的加班族了。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白蛇温柔的眼神，心里充满了期待——明天，又会是怎样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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