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叶行点点头，心想大概是新入门的弟子 ，并未在意。

　　那人抱拳行礼：“见过师兄，入门时日尚短，还未曾拜会。在下姓林，名平之。”

　　叶行听闻此名，目光骤然深邃。

　　“甚好，果然是少年英才。勤加修炼，莫要辜负掌门期望。”

　　林平之低头应道：“师兄过誉了，日后还望师兄多多指点，平之感激在心。”

　　叶行未置可否，略一颔首，转身离去。

　　看来这林平之，此刻确实渴望变强。

　　也是，若换作自己身负血海深仇，又岂能庸碌度日？

　　不过他心知肚明，林平之资质弟子 ，纵使拼命苦修也难以出头。

　　最终终究沦为悲剧。

　　眼下尚未想好如何应对，且先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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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嵩山数十里外。

　　左冷禅率众返程。

　　一路上面色阴沉。

　　此番福州之行，徒劳无功。

　　辟邪剑谱未能得手。

　　连林家唯一的活口也未能擒获。

　　如此下去，吞并五岳之事遥遥无期。

　　若辟邪剑谱真落入岳不群之手，比失之交臂更为棘手！

　　那岳不群野心勃勃，五岳剑派中属他最难以掌控。

　　嵩山派众人见掌门神色不悦，皆屏息凝神。

　　唯有丁勉策马与左冷禅并行。

　　“掌门师兄不必动怒，且等劳德诺传回消息便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左冷禅听罢，心中郁结未消，反而冷哼道：“书信早已送至华山，多日过去，劳德诺竟杳无音信。怕是在华山待久了，忘了自己的身份！”

　　丁勉抚须劝道：“劳德诺对嵩山忠心耿耿，迟迟未复，想必另有隐情。不如先回山休整，从长计议。”

　　左冷禅素来沉稳，唯独此事难以按捺。

　　我们即刻启程返回嵩山，另外请师弟调派几名弟子 前往华山查探虚实。

　　谨遵掌门之令，正好有三名合适人选，我这就去安排。

　　有劳师弟了......

　　皆为门派大业，掌门何必客气，告辞！

　　......

　　华山。

　　与岳灵珊比剑后的第二日。

　　叶行又恢复了潜心修习的状态。

　　晨起修炼内功，正午阳气最盛时便研习养吾剑法。

　　至于夺命连环三仙剑，他只在暗处练习。

　　即便仅是演练养吾剑，也引得演武场众师兄弟惊叹不已。

　　他们发现叶行的剑法与众人截然不同。

　　同样的养吾剑法，在他手中宛若铜墙铁壁。

　　而其他人使来却是漏洞百出。

　　不少人暗自揣测，莫非掌门私下传授了独门诀窍。

　　这时岳灵珊翩然而至，罗裙轻摆，衣袂飘飘，尽显灵动之姿。

　　她的到来立即吸引了在场弟子 的目光。

　　但少女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场中那道挥剑的身影上。

　　小师妹是来找叶师弟的？

　　不然难道是来找你的？

　　近日少见小师妹与令师兄同行，莫非二人之间......

　　倒是常见叶师弟与小师妹在一处......

　　众人窃窃私语间，岳灵珊已扬声唤道：叶师弟，我娘亲唤你去正气堂。

　　叶行闻声收剑，点头应下。

　　岳灵珊传完话便转身离去。

　　这般干脆利落，更让众弟子 摸不着头脑。

　　看起来小师妹与叶师弟似乎并不亲近。

　　这么说我们还有机会？

　　你就不怕令师兄的剑？

　　你们难道不好奇师娘为何要见叶师弟吗？

　　“咱们华山上下，除了令狐冲和岳灵珊，还有谁像你这般得师父师娘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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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行抹去额间汗水，收剑入鞘，径直朝正气堂走去。

　　踏入堂内，只见宁中则独自端坐其中。

　　今日她一身素雅衣裙，举手投足间尽显成熟风韵，弟子 如画中仙姿。

　　叶行瞧见她，终于懂了何为倾国倾城。

　　若他是君王，有此佳人相伴，怕也懒得理会朝政。

　　那岳不群竟能狠心下手？

　　他按下心中杂念，恭敬行礼。

　　宁中则这次未绕弯子，示意他落座后便直入主题。

　　“翎儿，上回问及你师父之事，你似有隐瞒，今日可否坦言？”

　　叶行面色如常，心底却暗笑。

　　连寒暄都省了。

　　看来她已按捺不住。

　　此刻他稳坐弟子 ，深知消息的价值在于未揭晓时。

　　先前对岳不群如此，对劳德诺亦如此。

　　对宁中则，自然也不例外。

　　“师娘，弟子 当真不知师父为何闭关，您莫要为难我！”

　　宁中则唇角微扬，似抓住了他话中漏洞。

　　却不知这正是叶行抛出的诱饵。

　　“若真不知，直言便是，何必说师娘为难你？翎儿，年纪轻轻，太过机敏未必是福。”

　　叶行挠了挠头，佯装被拆穿的窘态。

　　“师娘，您别逼我……这事真不能说啊！”

　　宁中则语气转硬：“你师父既是我夫君，更是华山掌门，有何事不能告知于我？”

　　叶行故作迟疑，欲言又止。

　　宁中则放柔声音：“尽管告诉师娘，难道师娘会害你不成？即便你师父知晓，往后自有师娘护着你！”

　　“成，既然师娘开口，我也不再隐瞒。不过，希望师娘能与我定下约定！”叶行郑重其事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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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中则眉头微蹙，问道：“什么约定？”

　　“只要师娘答应我一件事，我便告知师父闭关的弟子 。”

　　宁中则沉吟片刻，道：“你先说是什么事，若是违背道义，我绝不答应。”

　　叶行无奈一笑：“师娘放心，我怎会让您为难？只是此事一旦说出，师父必定不悦，日后恐怕不会再传授我武功。”

　　“我听闻‘宁氏一剑’精妙绝伦，想请师娘指点一二。”

　　“此外，师娘必须保证，绝不伤我分毫。”

　　听完叶行的要求，宁中则反而松了口气。

　　原来只是这样？

　　“你既是师兄的弟子 ，又唤我一声师娘，教你剑法理所应当。至于伤你，更是无稽之谈。”

　　“师娘答应了？”

　　“自然。”

　　叶行微微颔首，脑海中响起提示——

　　【契约已立……】

　　【内容：向宁中则透露岳不群闭关的弟子 。】

　　【奖励：习得宁氏一剑，并获得宁中则的庇护。】

　　随即，叶行不再隐瞒。

　　“师父得到了辟邪剑谱，那日找我，便是问我是否愿意修炼。”

　　宁中则一怔，听闻丈夫获得剑谱，本应欣喜，却隐隐觉得不对。

　　“他既得剑谱，练与不练，为何要问你？”

　　叶行叹道：“或许，师父只是想听听旁人的选择。”

　　“此话何意？”宁中则不解。

　　叶行沉声道：“欲练此剑，必先自宫。”

　　“什么？！”

　　宁中则猛然起身，脸色骤变。

　　叶行连忙安抚：“师娘，冷静！”

　　她又一次开口：“你莫非真怂恿你师父修习这等邪功？”

　　叶行连忙摆手：“我对天发誓，绝无此事。当时还劝师父说，以他的修为不练这剑法照样能振兴华山。可那日后师父就闭门不出，想必自有打算......”

　　宁中则闻言先是一怔。

　　转念想到丈夫闭关多时，若非修炼辟邪剑法，还能为何？

　　这个念头如晴天霹雳，震得她魂不守舍。

　　“他...竟自断根基......”

　　叶行宽慰道：“师娘先别往坏处想，或许师父正在钻研其他弟子 ，未必真要行此极端。”

　　宁中则凄然一笑：“他向来独断专行，连这等大事都要瞒着我。”

　　多年夫妻情分，此刻竟显得如此脆弱。

　　这般重大的决定，竟不与结发妻子商议便擅自闭关。

　　分明是铁了心要走这条路。

　　可这般决断，难道不该问问她这个妻子的意见么？

　　“翎儿，我把宁家剑法传你。此事...你没对旁人提起吧？”

　　叶行正色道：“师娘放心，弟子 守口如瓶！”

　　宁中则口授剑诀，手中长剑随之舞动。

　　正气堂内寒芒乍现，剑势如虹，招招凌厉。

　　许是心中郁结难消，满腔愤懑尽数化作剑气。

　　这套家传剑法在她手中更显锋芒。

　　叶行仿佛看见当年那位仗剑天涯的女侠，剑出如龙，快意恩仇。

　　剑是好剑，人亦无双。

　　宁中则收剑归鞘，问道：“可记清了？要不再演示一遍？”

　　叶行拱手：“弟子 已牢记在心。”

　　【契约达成】

　　【约定内容：向宁中则透露岳不群闭关弟子 ，换取宁氏剑法及安全保证】

　　【宁氏一剑：紫阶下品】

　　华山武学精妙绝伦，剑招快若闪电，气势如雷霆万钧！

　　【特性：LV3贯通（未激活）、LV6奔雷（未激活）、LV9迅捷（未激活）】

　　叶行略一思索，便收回心神。

　　见宁中则神色疲惫，他再次出言宽慰。

　　宁中则以为他今日不愿打扰自己，便谎称他已记住宁氏一剑，还说要亲自指点，定要让他学会为止。

　　叶行心中赞叹她重信守诺，即便没有契约约束，她也会履行承诺。

　　道谢之后，叶行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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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中时光悄然流逝。

　　叶行尚未达到超凡境界，无法视岁月如弹指。

　　但这十几日对他而言，却如白驹过隙。

　　连日苦修三门剑法，废寝忘食。

　　然而成效仍不及预期。

　　他走到僻静树下歇息，凝神进入系统界面。

　　【宁氏一剑：紫色下品】

　　【等级：4级】

　　【特性：LV3贯通（已激活）、LV6奔雷（未激活）、LV9迅捷（未激活）】

　　【贯通：激活后，所有华山武学修炼速度提升10%】

　　叶行微微摇头。

　　并非对宁氏一剑不满，而是连日修炼让他意识到华山剑法的局限。

　　养吾剑与夺命连环三仙剑虽属上乘，但离登峰造极尚有差距。

　　剑宗离去，确实令华山派元气大伤。

　　如今华山剑法弟子 无奇，毫无过人之处。

　　宁氏一剑虽能助他领悟其他华山武学，但终究受限于华山武学的整体水准。

　　即便领悟得再透彻，这桶水也无法满溢而出，更无法化作江海湖泊。

　　任凭他如何拼命，这一点始终无法改变。

　　随着武学特性逐一觉醒，华山武学的极限也逐渐显现。

　　这对叶行的苦修之心多少有些打击。

　　“对付平庸之辈尚可，若遇真正的高手，我这剑法恐怕连塞牙缝都不够。”

　　叶行轻抚下巴，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独孤九剑。

　　可惜一直未能寻得机会接近风清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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