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废你走狗，金枫再动！他跪了！

　　破碎的窗户如同怪兽狰狞的大口，冷风和刺鼻的汽油味（有人刻意纵火了！远处隐约有火光和浓烟！是后院的杂物被点燃！）汹涌灌入！五六个手持凶器的彪形大汉，眼中闪着嗜血的光，如狼似虎般扑向手术台中央最脆弱的目标——程玥和她身下刚稳住生命的萌宝！

　　“王院长！护住孩子！”程玥的声音如同冰锥，在巨大的混乱和杀意中异常刺骨清晰。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逼近的刀锋，双手依旧快若闪电地在辰辰小小胸膛上的几处穴位施针稳定心脉！她的全部心神依旧锁在孩子濒危的生命体征上！那专注的侧影，在晃动的无影灯下，散发出一种近乎神性的无畏光芒！

　　“找死！！”为首刀疤脸狞笑，钢管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奔她后脑！另外两把开山刀，角度刁钻地封死了她左右闪避的空间，显然训练有素，就是要一击毙命，连带毁了手术台和上面的孩子！

　　手术室里的两个小护士吓得抱头尖叫。王院长脸色惨白，想要扑过去用身体挡，却根本来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

　　一道如暴怒雷霆般的黑色身影，裹挟着足以席卷一切的恐怖煞气，骤然挡在了手术台和挥下的凶器之间！

　　砰！咔！噗嗤！

　　一连串令人牙酸的肉体碰撞和骨折声响混合炸开！

　　冲在最前面的刀疤脸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迎面撞上！他甚至没看清怎么回事，只感觉拿着钢管的右手手腕传来无法想象的剧痛，骨节碎裂的脆响清晰地传入自己耳中，同时腹部遭受了极其沉重凶狠的膝撞！

　　“呃啊啊——！！！”凄厉的惨叫脱口而出！

　　他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破窗户架上，尖锐的碎玻璃瞬间刺透了后背！

　　而他那根沉重的钢管……不知何时已经易主，稳稳握在了一只骨节分明、青筋暴突、此刻却蕴含毁灭力量的大手中！

　　是傅景琛！

　　他眼中所有的惊慌、错愕、复杂、心痛，在这一刻被一种纯粹而原始的、保护幼崽的狂暴兽性彻底取代！那是他的命！是他的劫难！哪怕那声“妈咪”如同淬毒的针扎进心里……此刻，所有伤害他儿子、阻挠儿子抢救的人，都得死！

　　“滚开！”

　　伴随着一声低沉如野兽般的咆哮，傅景琛手中的钢管化作夺命的旋风！他的动作毫无章法，是绝对力量与速度，加上暴怒下催生的本能的碾压！

　　啪！一个冲过来的打手脑袋开了瓢，哼都没哼一声像烂泥般倒下。

　　咔嚓！钢管狠狠敲在另一人的手臂上，刺耳的骨裂声中伴随着更凄厉的惨叫！

　　噗嗤！第三把砍过来的开山刀被他直接用钢管格挡开火星四溅，同时他另一只铁拳精准狠辣地砸在对方咽喉！那人眼珠子暴突，捂着脖子嗬嗬作响瘫软在地！

　　仅仅几秒钟！

　　冲进来的五个穷凶极恶的打手，眨眼间躺下了三个！剩下两人看着如同地狱修罗般浴血而立（对手的血）、浑身煞气滔天的傅景琛，握刀的手剧烈颤抖起来！这还是刚才那个抱着孩子惊慌失措的父亲？！这他妈是头活生生的远古凶兽！

　　程玥……还在抢救！

　　她眼角的余光扫过傅景琛的疯狂爆发的背影，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在某个瞬间，她右手指尖看似无意识地在辰辰裸露的小臂上极其隐蔽地拂过……

　　“噗——！”

　　刚被打飞，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想要摸出裤袋里一把手枪的刀疤脸，突然感觉自己左腿膝盖后面某个点像被蚊子叮了一下！紧接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剧烈酸麻感瞬间弥漫了他整条左腿！

　　“呃啊！”他身体剧烈一晃，重心不稳，刚掏出的手枪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就在那两个被傅景琛震慑住打手惊恐对视、犹豫是否要再扑上、那个刀疤脸想去捡枪的瞬间——

　　“呜——哇呜——哇呜——”

　　刺耳急促的警笛划破了寂静偏远的夜空！由远及近，如同潮水般包围住了这座不起眼的诊所！

　　不是一辆！是一大片！红蓝色的旋转警灯甚至把外面都映照的如同白昼！

　　同时，还有几架闪烁着红灯的无人机，如同冰冷的猎鹰，直接悬停在了被砸破的窗口！

　　“里面的人放下武器！立即投降！我们是特警！”

　　“重复！立即放下武器出来投降！”

　　外面的扩音器发出震耳欲聋的警告声。

　　诊所里的残存打手、甚至是王院长和护士都惊呆了……警……警察？！来得也太快了吧？！他们根本没报警啊！

　　唯有傅景琛，猛然回头看向手术台！目光如同灼热射线般死死聚焦在程玥身上！

　　是她！一定是她！刚才那细微的动作！她在孩子身上做了手脚？！她竟然还能算到这一步？！利用他拖延时间发出信号？！

　　“咣当！”

　　唯一站着的两个打手，脸上最后一丝血色瞬间褪尽！手中的砍刀无力地掉落在地！面对如臂指使、精准锁定的无人机和外面闪烁的警灯，任何反抗都是徒劳！

　　被程玥隐秘刺中穴位暂时废了左腿的刀疤脸绝望地闭上了眼。

　　完了！顾小姐的交代……

　　扑通！扑通！

　　沉重的栽倒声。

　　除了还在抢救的程玥和手术台上的辰辰，所有人都像是被抽掉了骨头。包括王院长和护士，都瘫坐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喘息。

　　唯有傅景琛，他还站着，浑身是血（大多是别人的），胸膛剧烈起伏，钢管上犹在滴落暗红色的粘稠液体。但他的目光，却死死纠缠在程玥和她手臂下覆盖着的、胸口已恢复平稳起伏的幼小生命身上。

　　孩子的小脸不再通红欲燃，虽然依旧苍白，但呼吸平稳了许多，那只小手还无意识地攥着程玥的衣角。

　　手术……成功了？

　　一股巨大的、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混合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如同无形的浪潮瞬间将他吞没。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放松，他甚至感到一阵眩晕。然而，更大的恐惧和疑云却从心底疯狂滋生蔓延——

　　她能救人！她有如此可怕的能力！

　　她伪造证据！她布局引警！

　　她救了辰辰……辰辰叫她妈咪！

　　这个他认识五年、自以为掌控一切、弃之如敝履的女人……到底是谁？！

　　混乱暂时止息，诊所内外一片狼藉（警笛声、特警的脚步声、远处救火车的声音）。程玥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枚银针的起出。她长长地、极其隐晦地吐出一口气。没有人看到她垂下眼帘的瞬间，瞳孔深处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和释然——手臂上浮现的金色纹路彻底隐去，大脑里那个提示【系统过载强制休眠中】的警告也安静了。为了这个孩子，她几乎耗尽了这具身体能支撑的极限。

　　她没有去看那如冰雕般凝固的傅景琛，只是小心翼翼地将辰辰小小的手从自己衣角上轻轻拉开，动作轻柔却坚决。

　　就在这时，傅景琛的手机猛地疯狂震动起来……

　　不是来电，是……一条来自极其特别加密管道的、带着最高级别警报的……讯息！

　　他下意识地划开，一个极小的、只有他能辨认出的金色枫叶标记图标，正在屏幕上疯狂闪烁！！

　　下面只有极其简短、却足以让任何人心底发寒的两个血红色大字：

　　【速离！危迫！有狙！】

　　——神隐的警告！有人在外面准备狙杀！

　　同时，屏幕下方极其隐蔽的角落，一个微小的进度条一闪而过：【能量储备不足5%,基础防护模块“绝对折射”启动倒计时：03：29秒】。

　　傅景琛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全身血液如同瞬间凝固！

　　有狙击手？！目标是……这个诊所！是程玥？！还是……他？！

　　他猛地抬头看向被砸破的窗户口……

　　就在那一瞬间，一道极其隐晦、却被他瞬间捕捉到的、如同毒蛇瞳孔反光般细微的赤红色微芒——从对面数百米外一栋废弃高楼的某个黑漆漆的窗口处……一闪而逝！

　　真的……有狙！而且……狙击镜对准的方位……正是……程玥的位置！！！

　　“趴下——！！！！！”

　　一声足以撕裂喉咙的凄厉嘶吼从傅景琛口中爆发！他甚至来不及提醒目标，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像一头扑向猎物的猛兽！带着全身所有的力量和重量，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近乎本能的决绝……

　　狠狠地将刚转身准备离开手术台的程玥——扑倒在地！

　　整个身体，如同最严密的盾牌，紧紧覆盖住了她！

　　噗——！

　　一声沉闷得如同木锤陷入棉花、被室内混乱声掩盖的微响！

　　傅景琛的身体猛地一震！右后肩胛骨处，一团刺目的、迅速扩散的血花骤然爆开！染红了他昂贵的、溅满他人血液和尘土的黑色西服！

　　他扑倒了程玥，自己却……中枪了？！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压着程玥的身体猛地砸向冰冷的地面！他口中发出一声压抑至极的闷哼，剧痛瞬间席卷神经，但他硬是咬着牙，双臂如同铁箍般死死护住怀中的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动！

　　那双死死盯着窗外狙击方向、如同负伤濒死野兽般狰狞猩红的眼睛里，此刻清晰地倒映着她被迫仰视过来的、因为错愕而微微张大的、近距离下美丽却冰冷到极致的眼眸……

　　他救了她？

　　可他明明恨不得……

　　为什么？！

　　程玥被严丝合缝地覆在一个滚烫（血腥味浓烈）的身躯之下，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子弹射入他身体那一刻传来的猛烈冲击和她自己后脑撞到坚硬地面的轻微疼痛。

　　隔着极近的距离，她清晰地对上了他因为剧痛和难以置信而扭曲的眼眸。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此时翻涌着比她手中金枫更复杂的旋涡——惊涛骇浪的痛楚、本能的后悔？还有……那深不见底、连主人自己都无法解释的……

　　恐惧？

　　他在恐惧什么？

　　害怕失去她？！（荒谬！）还是……更害怕失去儿子苏醒后可能揭露的……真相？！

　　就在这电光火石、所有人被傅景琛的中枪和嘶吼惊住的刹那！

　　诊所紧闭的铁门方向，猛地传来一声如同炮弹轰击的巨响！

　　哐——轰隆！！！

　　不是破门！是整个门框连带着大半面墙壁都被炸开了一个大洞！

　　烟尘弥漫中，刺眼的光芒从外涌入！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极其森冷、如同万载玄冰降临的恐怖气势！

　　一支装备精良、浑身笼罩在黑色特种作战服、如同从科幻电影里走出的精锐小队！如同幽灵般瞬间突入室内！

　　他们的动作快如鬼魅，配合无间！一进入，火力压制就精准地封向窗户、门口等所有狙击可能的角度！冰冷的枪口在烟尘中闪着死神的光芒！无人能看清他们的面容和徽记，唯有一朵印在黑色面罩侧方，极其不起眼却代表绝对力量的——

　　暗金色的三瓣……枫叶！

　　神隐的真正武装力量！降临！

　　一个修长挺拔、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考究西装三件套的身影，如同闲庭信步般跟在突击小队后，穿过破洞，踏入这堪比炼狱的简陋手术室。

　　他手里甚至还优雅地拿着一块雪白的丝巾，轻轻掩了一下口鼻，仿佛受不了这烟尘和血腥味。

　　但当他的目光扫过全场，精准无比地锁定被傅景琛压在身下的程玥时，那镜片后的眸光骤然变得无比深邃锐利！

　　他微微抬手。

　　两个神隐战士如同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瞬间架起压在程玥身上、因剧痛而意识有些涣散的傅景琛！

　　极其粗暴！不容置疑！

　　傅景琛闷哼一声，被彻底“撕”离了程玥的身体！右肩胛伤口因为粗暴动作猛地喷涌出大量鲜血！

　　然后——

　　在所有特警、所有打手、所有医护人员惊骇欲绝、如坠冰窟的目光中——

　　那个穿着西装的儒雅男人，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到程玥身前。无视了地上残留的血泊和周围黑洞洞的枪口（包括正包围过来的特警）。

　　他微微俯身，动作优雅至极，如同宫廷最忠诚的执事，向他的女王献上最高的敬意。

　　他伸出一只戴着雪白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凌乱的衣袍可能染上的污迹范围——轻轻拂去了她脸颊旁溅上的一抹微不可查的灰尘。

　　清朗如玉质撞击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后怕与绝对的崇敬，在落针可闻的死寂中轻轻响起：

　　“属下来迟，让‘零枢’大人……受惊了。”

　　……

　　整个诊所，彻底陷入了坟墓般的死寂！

　　连警笛声，都仿佛被冻结了！

　　“零枢”？！！

　　神隐组织里……传说中掌控生死密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位……至尊圣手？

　　那个……全球各大顶尖医疗机构、各国首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却连面都无法得见的……

　　传说中的人物？！

　　而被神隐武装像垃圾一样粗暴架在旁边、正因失血和这惊天称呼而头晕目眩、视线模糊的傅景琛，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

　　只能听到自己那颗在剧痛和震撼中被反复碾碎的心脏，绝望地回荡着两个字：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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