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强国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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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如熔化的金液,从窗棂斜斜刺入,将空气中浮动的尘埃照得纤毫毕现。它们像亿万颗微小的星辰,在光河里沉浮、旋转,跳着一支无声的舞蹈。
知世的意识就在这片金色的迷雾中,被一缕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从无底的深渊里,一点点拽了上来。
头痛欲裂,眼皮重若千钧。她费尽全力,才掀开一条眼缝。
映入眼帘的,不是军营宿舍熟悉的白墙,而是粗糙的土坯墙。
屋顶铺着土黄色的粘土瓦,在晨光下泛着陈旧而温润的哑光。
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身上盖着一床粗布印花被,带着一股阳光和皂荚混合的、陌生的味道。
她的目光扫向床头柜——那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军装,消失了。
心脏骤然一缩,她环顾四周,没有电灯,没有自来水,只有一张简陋的木桌和两把椅子。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门口的交谈声忽然清晰起来,是一男一女,带着浓重的、她从未听过的方言口音。几个零碎的词,像碎片一样飘进她的耳朵:“铁路边……昏迷三天……玉环……”
玉环!
门口站一个梳着长辫的女子,头上裹着靛青色的头帕,几缕碎发被晨风吹拂,显得清秀而利落。
而在她的围裙衣襟处,正挂着一枚玉色物件——那形状,那大小,甚至那蜿蜒的龙纹,都和她家传的玉环一模一样!
“这玉环是我的!”知世的声音沙哑而尖锐,她猛地掀开被子,踉跄地走了过去。
“姑娘,你醒了!”那女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声音清亮如银铃,“别急,你昏睡了三天三夜,我们给你抓药、请大夫,花了不少钱呢。”
陈旺说:“你把药钱还我们,再给你玉环”。
“这是哪里?”知世稳住心神,声音依旧带着一丝颤抖。
“陈旺家。”青年指了指脚下的土地,笑容淳朴。
“陈旺家……在哪个地方?”不安像潮水般涌上,压得她胸口发闷。
“碧色寨。”青年答得干脆。
“碧色寨又在哪儿?”她追问,目光紧紧锁住他。
“蒙自。”青年愣了一下,眼神里透出疑惑。
“蒙自……”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在知世的脑海里轰然炸响。
她在地图上见过它,那是云南东南部的一个小城,一个可怕的念头,让她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今、今年是哪一年?”她问。
青年和妻子对视一眼,满脸不解。“甲戌年啊。”
“公元几年?”她往前倾了倾身子,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站在一旁的翠莲连忙插话:“丫头,是民国二十三年呀。”
民国二十三年……公元1934年。
这几个字像淬了冰的尖刀,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昨日,她还是1984年反分裂军事行动中的一名尖兵。
今朝,她已身处半个世纪前的烽火乱世。
一场梦的间隔,便是半个世纪的距离。
她从熟悉的战场,被抛入了全然陌生的历史。
任务、身份、乃至整个世界,都在一夜之间被彻底颠覆。
翠莲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知世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却让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陈旺见她盯着灶台上的草药,便热心地介绍:“这是三七,山里挖的,止血化瘀最管用;那是天麻,炖鸡喝能治头晕……”
“女娃,你叫啥名儿?家在哪儿?”陈旺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投入了知世混乱的心湖。
知世的大脑在警报声中高速运转,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微光划过脑海。
家族史册,曾有一个模糊的记载:民国初年,有一位河口的龙家小姐,名唤香茅子,离奇失踪,随身携带的,正是一枚传家玉环……
她缓缓抬起眼,眼中的迷茫与惊恐已被一汪深潭般的平静取代。
“我叫香茅子,”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家在河口县,家父龙子轩。”
话音刚落,陈旺脸上的憨厚笑容瞬间冻结说:“河口,我没去过。龙子轩……也没见过。”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昨天,保安团的李团长派人捎了话,要亲自过问你的来历。最近碧色寨风声紧,所有外来人,都要查。”
天未破晓,晨雾如乳白色的纱幔,笼罩着通往滇越铁路的小路。陈旺带着知世,在寂静中疾行。
水泥站台上,一个身影矗立,面向微弱的晨光。
那人穿着深蓝色的保安团制服,身形魁梧,面容冷硬,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
他,就是蒙自保安团的团长,李大川。
面对盘问,知世挺直了脊背,不卑不亢,将“香茅子”的身世复述得滴水不漏,每一个字都像精心打磨过的石子,沉稳地落在地面上。
“河口龙家,一个月前是报过女儿失踪。”李大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沉吟片刻,锐利的目光依旧锁着她,“可你一个女娃,不在河口安分待着,跑到我这蒙自做什么?”
“想来寻外公。”知世迎上他的目光,清澈的眼底没有丝毫闪躲,反而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倔强与执拗,“人不能总困在一方天地。我听说蒙自繁华,便瞒着家里,想出来闯闯。”
李大川紧绷的面色缓和了些许,他望向远方延伸的铁轨,一声长叹,语气里满是忧虑:“这世道兵荒马乱,你一个孩子,太危险了……这日子,啥时候才能太平?国家啥时候才能强起来,不用再受外国人的鸟气?”
这声叹息,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知世心中的闸门。
她来自一个战火早已熄灭、巨龙正在腾飞的时代。
她知道未来的中国,将有纵横八荒的高铁,将有力拔山兮的工程,将有万家灯火的安宁。
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如岩浆般在她胸中奔涌。
她深吸一口气,迎上李大川的目光,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团长,国家要富强,根在实业!得建工厂,让机器日夜轰鸣;得造起重机、机床,让效率百倍提升;
得修更多的铁路,让血脉贯通四方!有了这些根基,才能铸就坚船利炮,抵御外侮!”
她顿了顿,眼神愈发明亮:“更重要的是,要兴办学堂,开启民智!当百姓都懂了科学,明白了道理,国家才有真正的希望!”
李大川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化为深深的欣赏与震撼。
他盯着眼前这个瘦弱却眼中有光的女孩,良久,郑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一个‘开启民智’!从今日起,你就是我李大川的女儿!香茅子,只是个小名,你自己来取一个名字 “
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知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心底涌起,冲刷着她所有的迷茫与不安。
她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名字,而是一面旗帜,一杆能刺破混沌、引领方向的旗帜。
她缓缓抬起头说:,“我叫‘知世’——了解世界、洞察世事。”
蒙自,滇越铁路跳动的心脏,却因装卸能力的孱弱而几近窒息。
李大川为县里水电站购置的一批大型设备,正困在火车车厢上,如同一堆废铁,无人能动。
知世只看了一眼,现代工程学的知识库便在脑中瞬间激活。
“我们可以造‘龙门吊’和‘塔吊’。”她找来木炭和牛皮纸,在李大川和闻讯而来的法国工程师面前,迅速勾勒出结构图,“这是滑轮组,省力;这是配重,平衡;这里是绞盘和摇杆,控制升降与平移。”复杂的机械原理被她化繁为简,图纸上的线条精准而充满力量。
李大川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张神迹般的图纸:“这……这是港口上洋人的宝贝,碰都碰不得,你……你一个女娃,如何知晓?”
“家父与法国工程师多有往来,我从小耳濡目染,看图多了,便悟了些门道。”知世的回答天衣无缝。
七日后,一座由钢材与钢索构成的塔吊,在铁路边拔地而起。
当知世坐进那简陋的驾驶舱,双手握住冰冷的摇杆时,整个世界仿佛都屏住了呼吸。
随着她沉稳的操控,巨大的吊钩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精准地擒住那台沉重的发电机组,如拈花般将其轻置于地,再用龙门吊稳稳安放在大坝基座上。
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惊呼,那是对未知力量的原始敬畏。
“嗡——”
水轮机发出第一声沉稳的轰鸣,电流如新生的血液,顺着新架设的电线涌入县城的脉络。
当第一盏电灯撕破夜幕,将暖黄的光芒洒向每一张仰望的脸庞时,整个蒙自县沸腾了,欢呼声响彻云霄。
然而,这仅仅是黎明前的第一缕曙光。
紧接着,龙门吊的巨臂再次挥舞,将进口的车床、铣床、钻床等机床一一安放到位。
知世拿起扳手,俯下身,动作精准而有力地拧紧每一颗地脚螺栓。
最终,当第一支由本地机床加工出的中正式步枪在她手中组装完成,冰冷的枪身泛着幽蓝的寒光时,李大川和所有工人们的眼中,敬佩早已被一种近乎狂热的敬畏所取代。
知世用第一笔丰厚的酬劳,第一时间找陈旺赎回了那枚玉环。
当温润的玉环重新系在腰间,随着她的步伐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时,她才感到自己真正与这个时代建立了连接。
闲暇时,她跟着陈旺在长桥海边学太极拳。晨雾未散,她的身影在氤氲水汽中舒展,一招一式,从生涩到圆融,仿佛在调和着两个时代的灵魂。
数月后,李大川接到调令,将赴石屏换防。
临行前,他将知世叫到身边,语重心长:“知世,你和我一起去石屏县。你得走进这片土地,去了解这里的人,去和他们做朋友。只有你的根扎在这里,你的想法才能真正落地,帮到更多的人。”
次日清晨,车队缓缓驶离蒙自。知世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回望。
土黄色的城墙、青灰色的瓦片、波光粼粼的长桥海,都在晨光中渐渐模糊。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玉环,嘴角勾起一抹坚定而从容的微笑。
或许,她的穿越并非偶然,而是历史在至暗时刻,发出的一声深切召唤。
在这风云际会的年代,她要以自己为薪,以知识为火,为这片古老的土地点燃一束来自未来的光。
这束光,必将在烽火中生根,在风雨中发芽,终有一日,将照亮整个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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