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泉声后的新征程

　　共融药剂在她掌心转了一圈，瓶身微震，像是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佩妮没有松手，反而将它握得更紧，指腹摩挲过瓶口封蜡的纹路——那道由斯内普亲手施加的魔印，此刻仍带着一丝温热。

　　她抬起头，目光越过操场边缘的石柱，落在远处尚未散尽的晨雾上。泉水还在流，顺着新修的导渠蜿蜒向前，水声轻缓，却像敲在人心上的鼓点。

　　“它不是警告。”她说，声音不高，但刚好能让站在身侧的人听见。

　　斯内普没应声，只是袖中魔杖微微一动，一道无形的探测咒已悄然扩散出去，掠过草叶、树梢、地面残留的水痕。他的视线始终未离开四周，哪怕一缕风拂起衣角，他也会微微偏头，确认是否夹杂异常魔力波动。

　　佩妮将药瓶收回内袋，动作利落。她踏上临时搭起的石台，红金边的长袍随步伐轻轻摆动。台下人群已经聚齐，有学生，也有几位从霍格沃茨赶来的教师代表。莉莉站在前排，手里抱着一叠纸张，是昨夜整理的教学模块草案。

　　“我们挖出的不只是水。”佩妮开口，声音清晰，“是信任的第一条通道。”

　　有人低头，有人抬头，更多人安静地看着她。

　　“从今天起，我们要把这条通道铺进麻瓜的城市。”她抬手，魔杖轻点空中，一道银光炸开，化作一幅悬浮的区域图——废弃工厂区，荒废铁路线，几栋空置多年的医疗站建筑。那是系统标记的首选地，也是魔法与麻瓜世界交界的灰色地带。

　　“第一个魔法服务站点，就建在那里。”

　　台下响起一阵低语。一名格兰芬多的高年级生忍不住问：“让麻瓜随意进出？他们连魔杖都拿不稳。”

　　“正因为他们拿不稳，才需要入口。”佩妮答得干脆，“这个站点不只教咒语，还要能应对火灾、突发伤病、极端天气——任何普通人可能遇到的危机，都该有魔法的回应。”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这不是施舍，也不是试验。是归还。魔法本就不该被锁在高墙里。”

　　莉莉翻动手中的纸页，忽然举手：“应急防护模块我已经拟了三套方案，最低门槛是‘触控式防御阵’，麻瓜只需按下按钮就能激活屏障。”

　　佩妮看向她，嘴角微扬：“明天就把图纸带去现场。”

　　阿尔文站在人群后方，手里拎着工具包，机械义眼的光泽稳定如常。他没说话，但脚步不自觉地往前挪了半步。

　　佩妮注意到了。“你负责结构承重评估。”她说，“老工业区的地基不稳定，我们需要你的经验。”

　　他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斯内普终于开口：“我会先走一趟，排查潜藏的魔法陷阱或监视咒。那种地方，不可能没人盯着。”

　　佩妮看了他一眼：“别硬闯，等我。”

　　“我不是莽夫。”他淡淡回了一句，转身便朝校门方向走去，黑袍划出一道笔直的线。

　　人群开始分组。教学组核对课程表，建筑组清点材料清单，安全组检查魔力屏蔽装置。莉莉带着几名志愿者走向仓库，准备运输用的漂浮箱。

　　佩妮走下石台时，耳坠突然发烫。她不动声色地抬手碰了碰，系统界面在意识中浮现：

　　【任务发布：建立首个魔法服务站点（初级）】

　　＞ 要求：选址确认、功能规划、基础架构启动

　　＞ 特殊条件：须包含麻瓜可独立操作的应急魔法模块

　　＞ 奖励：古代卷轴《平民防护阵列设计图》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已变得锐利。

　　普及与应急并重——这不只是任务要求，是底线。

　　半小时后，她站在霍格沃茨外门的碎石路上，背包里装着地形图、应急魔药样本和一套便携式符文刻录工具。远处，斯内普的身影已消失在林道尽头。

　　她迈步跟上。

　　脚下的路从平整石板逐渐变成坑洼土径，两旁的树木也稀疏起来。空气里多了铁锈和尘土的味道，那是麻瓜工业区特有的气息。

　　进入目标区域时，斯内普正蹲在一堵断墙边，指尖抚过墙面裂缝。他头也没抬：“这里有三层叠加的驱逐咒，伪装成自然风化痕迹，手法很老练。”

　　佩妮走近，从包里取出一支细长的水晶探针，轻轻插入墙缝。探针顶端泛起淡青色光晕，随即剧烈闪烁两下。

　　“被动触发型，”她说，“一旦有人在此施放治愈类魔法，就会自动向外界发送信号。”

　　“纯血之影的手笔。”斯内普站起身，语气冷峻，“他们知道我们会来。”

　　“那就让他们看。”佩妮直接抽出魔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既然想盯，就盯个明白。”

　　她低声念咒，一道透明的能量膜缓缓展开，覆盖整片区域。这是改良版的“公开领域结界”，能让所有合法魔法活动对外可视，却无法被远程记录或追踪。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你打算一直开着？”

　　“开到他们看腻为止。”她说，“我们不做暗事。”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向废弃医院大楼。佩妮紧随其后。

　　楼内空荡，地板塌陷多处，但主体结构尚存。她踩着还算稳固的楼梯上到二楼，找到一间完整的房间。窗户破碎，阳光斜照进来，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切出一道明亮的矩形。

　　“这里做指挥中心。”她说，“一楼大厅改造成接待区，旁边仓库腾出来当教学室。”

　　斯内普走到窗边，俯视外院：“门口需要设置双重验证阵，麻瓜凭身份证件进入，巫师则要解除攻击性魔力携带。”

　　“加上自动翻译符文。”佩妮补充，“很多人连基本魔法术语都不懂。”

　　她正说着，胸口又是一震。

　　共融药剂再次轻微跳动，比之前更有节奏，像在呼应某种规律性的能量源。

　　她立刻掏出瓶子，发现瓶内液体正缓慢旋转，形成一个微型漩涡。

　　“不对劲。”她低声道。

　　斯内普立刻靠近，一手挡在她身前，魔杖已然在握。

　　她摇头：“不是敌意……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唤醒了。”

　　她试着将瓶子贴近地面，漩涡速度加快；抬高，则减缓。她眼睛一亮：“它在感应地下能量脉络！”

　　“你是说，这片地底下有天然魔力流？”斯内普皱眉。

　　“不止。”她迅速打开背包，取出一张空白羊皮纸，用魔药笔快速画出探测路径，“如果利用得好，可以做成自供能系统，给整个站点供电。”

　　斯内普沉默片刻：“但这种脉络通常不稳定，稍有差错就会引发反噬。”

　　“所以我们得先标定安全节点。”她将图纸递给他，“你负责西侧，我查东区，两小时后回来汇总。”

　　他接过图纸，转身下楼。

　　佩妮独自留在楼上，开始沿着墙壁绘制探测符文。每画完一段，她就将药瓶贴在符文末端，观察液体反应。当她走到东北角时，瓶身突然剧烈震动一下。

　　她停下笔。

　　那一块地板的颜色与其他地方略有不同，灰中带褐，像是被特殊材料修补过。

　　她用魔杖轻敲地面，声音沉闷。

　　不是空心，但有夹层。

　　她蹲下身，手指沿着接缝摸索，忽然感到一丝微弱的吸力。

　　有活扣。

　　她用力一掀，一块约半米见方的地板被揭开，露出下方一个金属盒子。盒子表面刻着一组旧式密码符文，属于二十世纪中期的麻瓜军工技术。

　　“有意思。”她喃喃道。

　　这不是魔法造物，却是被人刻意藏在这里的。

　　她正要伸手去拿，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斯内普冲了进来，脸色罕见地凝重。

　　“西区地下发现了人工隧道。”他说，“通向城市供水系统主干管，墙上刻着‘纯血之影’的标记。”

　　佩妮看着他，又低头看向盒子里的符文锁。

　　“他们早就在这里布局了。”她说，“不是为了破坏，是为了控制。”

　　斯内普盯着那个盒子：“打开它。”

　　她点点头，将共融药剂放在一旁。药瓶仍在微微震动，仿佛在催促她快些决定。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覆上盒子，低声念出解码咒语。

　　金属盖缓缓弹开。

　　里面没有炸弹，没有毒气，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和一枚铜质钥匙。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人，穿着六十年代的护士服，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背景正是这栋医院的大楼。

　　钥匙上刻着一行小字：B-12，地下储藏室。

　　佩妮盯着照片，忽然觉得女人的眼神有些熟悉。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药瓶猛地一跳。

　　液体漩涡瞬间加速，瓶身发烫。

　　同一时刻，窗外一道阴影掠过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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