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娄晓莹俯下身，没有先顾着自己洗漱，而是取出擦脚布，轻轻卷起杨建国的裤管，用温热的水为他擦拭。

　　她垂着头，乌黑发丝间飘散着淡雅清香，让人闻着便觉心神宁静。

　　杨建国不自觉地抬手，指尖穿过她顺滑的发丝。

　　娄晓莹像是被惊到般猛地抬头，桃花眼里漾着慌乱。

　　头发有点乱，帮你整理下。

　　杨建国温声解释。

　　嗯。

　　她低应一声，耳尖却瞬间染上绯红，羞怯地垂下眼帘。

　　汪汪！

　　院外突然又响起狗吠。

　　娄晓莹轻颤了一下。

　　哇——

　　不远处熟睡的女儿也被惊醒，啼哭声随之传来。

　　我去看看。

　　杨建国起身往外走，听叫声像是先前那条野狗。

　　等...等等！

　　娄晓莹慌忙拧干毛巾，替他擦净脚面：当心着凉。

　　嗓音轻得像羽毛。

　　这话正是方才杨建国叮嘱过她的。

　　很快回来。

　　杨建国心头一暖，自家媳妇这般体贴的模样实在惹人怜爱。

　　院门外。

　　黄毛白爪的土狗正冲着杨家摇尾巴狂吠。

　　哟，又是你。

　　正是白日里撕咬棒梗的那只恶犬，此刻却乖顺地蹲坐着。

　　狗子见到杨建国兴奋地蹦跳，吐着舌头直摇尾，甚至亲昵地舔了舔他的棉拖鞋。

　　倒是机灵。

　　杨建国失笑，这狗分明懂得善恶，对恶人龇牙，对善者摇尾。

　　今天立了功，咬得好！

　　想起白日棒梗与傻柱的狼狈相，杨建国觉得这狗也算出了份力。

　　见它瘦骨嶙峋的模样，转身进屋盛了碗棒子面粥。

　　吧嗒吧嗒——

　　狗子立即埋头猛吃起来。

　　狗子立刻低下头，哧溜哧溜地喝着棒子面粥，吃得很是香甜。

　　吃吧，吃完别乱叫！

　　杨建国起身要走：要是再吵醒我女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关上门解决了狗子的麻烦，可回屋一看，女儿还在哭闹。

　　小萤，闺女这是怎么了？杨建国着急地问道。

　　晓晓她......饿了。

　　那就喂她啊！

　　晓晓还没断奶......

　　那就让她吃......呃......

　　杨建国话说到一半卡住了，目光不自觉地瞟向娄晓莹的胸口。

　　虽然那里很是丰满，但却挤不出奶水来。

　　你要多吃点肉补补！

　　杨建国看得出来，娄晓莹这是长期营养不良，空有傲人身材，实际身子已经亏空了。

　　连奶水都不足！

　　光吃蔬菜营养不够，必须得吃点肉。

　　多炖些肉汤好好补一补！

　　正好可以用【神级牧场】给家里添些肉。

　　借着厂里采购员的身份，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带好东西回家。

　　我来哄哄看。

　　杨建国接过女儿，没逗几下晓晓就破涕为笑，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怎么样？你男人厉害吧？杨建国得意地看着娄晓莹。

　　嗯。

　　娄晓莹轻声应道，眼中泛起温柔的波光。

　　她没想到从前对女儿不闻不问的丈夫，竟有如此慈爱的一面。

　　这让她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有多厉害，要不要试试？杨建国突然凑近，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夜深人静，正是温存的好时候。

　　察觉到丈夫扑来的动作，娄晓莹浑身一僵，漂亮的桃花眼里突然闪过惊恐，似乎勾起了什么痛苦的记忆。

　　怎么了？见妻子僵硬如木，眼泪夺眶而出，杨建国愣住了。

　　不要......娄晓莹紧咬嘴唇几乎要出血，眼中满是恐惧与痛苦。

　　一幕熟悉的画面在杨建国脑海中闪过——曾经的他对待娄晓莹简直可以用来形容！

　　难怪她此刻会本能地瑟缩。

　　要扭转她心中的印象，怕是得慢慢来了。

　　杨建国暗自叹息，既懊恼又自责。

　　从前那些行径，连他自己都觉得太过分。

　　重塑信任这种事，终究急不得。

　　睡吧。

　　他兴致全无，转身准备入睡。

　　......

　　紧闭双眼的娄晓莹像只受惊的兔子，本以为又要承受往日的折磨，却意外发现身侧的男人竟没了动作？

　　她悄悄睁开眼，眸中透着不解。

　　这...和往常不一样？

　　紧绷的心弦总算松弛下来。

　　他生气了？

　　越是平静，思绪越是纷乱。

　　回想白天的温情，娄晓莹开始反思自己的态度。

　　那个...

　　经过漫长挣扎，她轻轻拽了拽杨建国的衣袖。

　　我今天听说...转身相对时，她带着清浅的呼吸轻声道：你给我的蔬菜比肉还有营养，你骗人。

　　绯红的脸颊微微鼓起，像在控诉他的欺瞒。

　　这个坏家伙，表面抢走鸡肉欺负她，实际是把更好的菜都留给她...为什么要待她这般好？

　　鼻尖突然有些发酸。

　　怎么？不想吃菜了？杨建国眼中闪过狡黠：那以后我吃菜你吃肉？

　　娄晓莹不假思索地点头，清澈的桃花眼里满是认真。

　　噗——

　　杨建国差点笑出声。

　　等用神级牧场的肉投喂时，看这小傻瓜还不上当？

　　怎么这么憨啊...

　　见她这副模样，他再也忍不住凑近——

　　一声响亮的亲吻在夜色中响起。

　　杨建国心满意足地拥着怀中人入眠。

　　既然眼下时机未到，他决定暂且搁置，反正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娄晓莹的心跳像擂鼓般剧烈，她紧紧按住胸口，仿佛心脏随时会蹦出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竟让她彻底清醒了。

　　记忆中那个粗犷的男人，此刻展现的温柔让她不知所措。

　　曾经他一靠近就会让她紧张，如今却莫名想主动依偎。

　　搂着他的手臂入睡，竟带来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晨光微熹时，杨建国发觉娄晓莹不知何时环抱着他的胳膊，唇角还挂着甜美的微笑。

　　被他起身的动作惊醒，睡眼惺忪的姑娘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继而像触电般缩回手，脸颊瞬间染上红霞。

　　晨练时，杨建国发现昨晚那条黄狗仍守在院门外。

　　见他出现，狗狗立刻欢快地摇尾跟随。

　　他笑着抚过狗头，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随着意念闪动，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神级牧场】成功收录犬类基因，三只可爱的幼犬已存入空间。

　　巷子里晨雾氤氲，一人一狗的影子在青石板路上渐渐拉长。

　　杨建国心念一动，【神级牧场】立刻多了三只幼犬。

　　在系统空间内，它们将接受特殊培育，未来产出珍贵的【神级狗肉】。

　　冬日严寒，一锅热腾腾的狗肉火锅最是诱人。

　　但以娄晓莹温婉的性格，多半不忍下筷——毕竟狗狗那么惹人怜爱。

　　清晨归家时，娄晓莹已备好早餐。

　　院里少了傻柱和棒梗等人，日子清静许多，偶有口角也无伤大雅。

　　有趣的是，前些天有只流浪狗与杨家结缘。

　　在夫妻俩悉心照料下，这狗很快认了主，忠心耿耿地当起看门犬。

　　得名后，它连许大茂推着自行车窥探杨家饭菜时都要追咬，气得许大茂直跳脚：杨建国你养的什么恶犬！

　　小萤，厂里有应酬，晚些回。

　　杨建国揉揉钢镚的脑袋出门去。

　　中院洗衣服的秦淮茹望着他背影，既羡慕又懊悔——今天该去接表妹秦京茹了，傻柱也该放出来了。

　　红星轧钢厂正筹备领导视察。

　　许大茂在露天 ** 调试放映机时，恰见秦淮茹带着个水灵姑娘。

　　秦姐，这位是？他立刻谄笑着凑上前，活像只摇尾巴的哈巴狗。

　　天寒地冻的清晨，秦淮茹将手拢在棉袄袖子里，呵出的白雾萦绕在唇边：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今天专程带秦京茹来见何雨柱的。

　　什么？傻柱？许大茂惊得瞪圆眼睛，他不是关在拘留所吗？

　　今早刚放出来。

　　秦淮茹瞥见许大茂不怀好意的神色，转头对表妹解释道：何雨柱和他有过节，先前被他使绊子弄进去的。

　　你放心，现在人好端端的。

　　我听姐姐的。

　　秦京茹温顺地点头。

　　这个乡下姑娘满眼憧憬地望着表姐，对即将见面的何雨柱充满期待。

　　此刻的红星轧钢厂车间里格外热闹。

　　何雨柱的回归引得工友们纷纷聚拢，后厨的徒弟们更是围着他嘘寒问暖。

　　师父，特意给您留了饭菜。

　　马华殷勤地引路，您这刚出来就赶过来，肯定饿坏了。

　　还是你懂事。

　　何雨柱扒着饭菜，眉开眼笑，待会儿下班拾掇拾掇，今儿可有要紧事。

　　是要相看姑娘吧？马华挤眉弄眼，又忍不住担忧：可您这衣裳都沾着灰，头发也乱蓬蓬的......

　　你懂个啥？何雨柱筷子往碗沿一敲，还教训起师父来了？

　　告诉你，这叫运筹帷幄！厂里今儿什么日子？

　　放电影啊！马华兴奋地搓手，我待会也要去看呢。

　　这不就结了！何雨柱得意地晃着脑袋，乡下来的丫头片子，准被许大茂那破电影勾住魂。

　　我先吃好喝足，慢悠悠回去收拾，等天擦黑再见面，岂不正好？

　　他优哉游哉的模样，话里话外透着对乡下姑娘的轻视。

　　殊不知此时的秦京茹虽被电影吸引，目光却落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姐，那人是谁呀？原本盯着放映机的秦京茹忽然转头，望着从供销社归来的杨建国。

　　那辆车上堆满了新鲜蔬菜、雪白的面粉、晶莹的大米，还有大块的猪肉！

　　秦京茹看得眼睛发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似乎已经闻到了红烧肉的香气......

　　哦，你说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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