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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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梗把两个妹妹拉到僻静处，神秘兮兮地从裤袋里摸出厚厚一沓钞票。“哇！这么多钱！”
槐花兴奋得手舞足蹈。
“哥你真行！这得有好几十块吧？”
小当眼睛发亮。
“整整五十块！”
棒梗将钱分成三份，给小当和槐花各十五块，自己留着二十块。
“剩下五块里两块五交学费，其他的先存着。”
槐花紧紧攥着钱：“我从来没拿过这么多钱！”
“记住，这都是哥哥该做的。”
小当嘴上教导妹妹，自己也喜不自禁：“哥！咱家发财啦！”
“那必须的！”
棒梗挺起胸膛，“等过阵子，我还打算把杨家的车弄来呢！”
“又要偷啊？”
姐妹俩紧张起来。
她们知道这钱是棒梗偷卖许大茂自行车得来的。
“别紧张，杨家养着恶狗呢！”
棒梗转念道，“走，先买鞭炮去！”
姐妹俩连连点头。
看着其他孩子放炮，她们早就心痒难耐，尤其是槐花，又害怕又想玩。
“多买些震天雷。”
棒梗突然灵机一动，“上次杨家那条恶狗可把我咬惨了，这次非用鞭炮吓破它的胆！”
小当总觉得不妥：“哥你当心点。”
“放心！”
棒梗反问，“这么多钱，你们还想买啥？”
“哥你想买什么？”
槐花眨着眼睛问。
“嗯......”
棒梗眼睛转了转，突然兴奋地说：我要买新鞋！大过年就该换新鞋穿！
我要新衣服，这件棉袄都穿旧了，不漂亮！小当撅着嘴说。
槐花马上蹦起来：我也要新衣服！
行！先买鞭炮，再去挑新衣裳，最后每人一支糖葫芦！棒梗拍板决定。
听哥哥的！两个妹妹齐声应和。
三个孩子兴高采烈地朝集市走去。
与此同时，易中海揣着手走 ** ，嘴里念念有词：这个杨建国真不通人情，让他出钱搞好邻里关系都不愿意，小气鬼！他气呼呼地摇摇头，心想这点钱自己还是掏得起的。
来到修车铺，易中海指着墙上挂着的车轮问：师傅，这轮子多少钱？
十六块五。
修车师傅头也不抬地回答，忽然又疑惑地问：咦？您家不是没自行车吗？
帮人带的。
易中海付了钱，接过沉甸甸的车轮。
走出铺子时，易中海总觉得这车轮似曾相识。
这时的一声 ** 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转头看见棒梗三兄妹在放鞭炮，发现被注意到后，棒梗赶紧拉着妹妹们躲到一旁。
棒梗！易中海跟上去，在这儿放炮呢？
一大爷...棒梗低着头，眼神飘忽不定。
易中海笑了笑。
上次虽然因为秦淮茹丢了面子，但他明白不全是她的错，八成是杨建国搞的鬼——那晚肯定是他召集大家来抓现行的。
“你们注意安全，放鞭炮别靠人群太近，找个宽敞的地方！”
一大爷出声提醒。
“知道了，一大爷！”
棒梗听话地点头。
“真是乖孩子。”
易中海揉了揉棒梗的头发，正要离开时注意到他身上的新装：“哟！新鞋新衣服，是你妈妈给你做的？”
“嗯......”
棒梗和两个妹妹神色慌张，连忙说道：“一大爷，我们先走了！”
“这几个孩子。”
目送他们跑远的背影，一大爷忽然眯起了眼睛。
作为院里最细心的人，他察觉到不对劲——三兄妹崭新的衣物鞋子，还有那些鞭炮，都是要花钱的。
秦淮茹刚领的工资才二十七块五，还要操办年货养活全家，哪来这些闲钱？
难道——
又是棒梗偷的？
易中海压根没往许大茂丢自行车那件事上联想。
“先把车轱辘还给三大爷，再赶紧把这事告诉淮茹！”
拿定主意后，他决定要揭发棒梗偷钱的行为。
“差点被发现了！”
跑到僻静处，棒梗三兄妹气喘吁吁地停下。
“哥，一大爷会不会看出什么？”
小当涨红着脸，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
“别慌！”
棒梗平复着呼吸：“这件事就我们三个知道，不会有问题的。”
“可妈妈问起这些怎么来的？”
“就说捡的！”
棒梗斩钉截铁：“我们统一口径，谁问都说是捡来的！”
“好！”
小当和槐花重重点头。
“走，去那边空地放鞭炮，你们还剩多少？”
“我还有二十四个！”
“我剩二十五个！”
“行！”
棒梗拍了拍手：“我这还有十个，去小树林那边放，顺便吓唬吓唬里头的小动物！”
两个妹妹兴奋地举手赞同。
......
“三大爷！在家吗？”
从集市回来的一大爷在前院高声呼唤着。
阎埠贵刚迈出门槛，目光立刻被易中海手中的车轮吸引。
“哟，老易，找回来啦？”
易中海晃了晃手里黑亮的车轱辘：“派出所给的，不是你那飞鸽牌，是永久的，照样骑！”
“哎哟喂！老易啊，您可真是这个！”
阎埠贵乐得直拍大腿，三步并作两步蹿上前，接过车轱辘时手指都在抖，活像捡了金元宝的猴儿，“您瞧瞧，这叫我怎么谢……”
“甭声张。”
易中海压低嗓门打断，往他肩头一按，“就说是张所长派人送来的，别提我。”
“明白！您放心！”
阎埠贵挤眉弄眼地点头，“我这嘴比保险箱还严实！”
目送易中海走远，阎埠贵迫不及待把轱辘往车轴上一卡。
“吱呀——”
车轮转动的声响格外悦耳，他蹬着车在院里兜圈，衣角被风扬得老高，“舒坦！真舒坦！”
“三大爷？”
许大茂挎着布包从月洞门钻进来，瞪圆了眼，“您这车轱辘……”
“永久牌的！”
阎埠贵单脚撑地，得意地拍拍车座，“比原先那个还溜！”
“永久？”
许大茂突然变了脸色，一把拽住车把，“您等等，这轱辘我瞧着眼熟……”
——
中院墙根下，秦淮茹绞着围裙边，声音发颤：“一大爷，贾张氏要是看见我又跟您说话……”
易中海左右张望两眼，从怀里摸出个布包：“别怕，是正经事……”
“淮茹，今天有件要紧事跟你说！”
易中海神情凝重：“我在东直门大街看见棒梗他们穿着新衣服放鞭炮，这钱是你给的吗？”
“怎么会！”
秦淮茹惊讶道，“家里年前就没钱了，他们哪来的钱买新衣服？”
“那这钱来源就有问题。”
一大爷眉头紧锁，“可能是捡的，也可能是...你自己多留意吧。”
“好，我这就回去看看。”
秦淮茹心头一沉，快步往家赶去。
“这 ** 又去见易中海！”
窗边的贾张氏目光阴冷，盯着两人说话的方向，怒火中烧。
“干什么去了！”
见儿媳匆匆进门，贾张氏摔下手里的活计喝道：“给我跪下！”
“妈！现在没空说这些！”
秦淮茹急得冒汗，朝屋里喊：“棒梗！你们回来了吗？”
“妈......”
三个孩子低头走进来，眼神躲闪，身上簇新的衣裳格外扎眼。
“哪儿来的新衣服？”
秦淮茹一把拉住儿子，声音发颤：“说实话！是不是偷的？”
“真是捡的！”
棒梗躲在贾张氏身后嚷嚷，“在东直门捡了十块钱！”
“放屁！你能捡十块？”
“奶奶！我妈凶我！”
棒梗立刻哭嚎起来。
“作死啊你！”
贾张氏一把搂住孙子，冲儿媳厉声道：“滚一边去！晚点再收拾你！”
“棒梗别哭，看这新衣裳多漂亮！小鞋子多好看！咱们棒梗真是个好孩子！”
贾张氏满眼欢喜地瞧着棒梗，对小当和槐花却看都不看一眼。
在她心里，丫头片子将来都是赔钱货，只有棒梗才是依靠。
“妈！”
秦淮茹焦急地说，“你先听我说完，要打要骂随你！棒梗这钱来得太蹊跷，万一是偷的，别人家丢钱肯定先怀疑咱们！赶紧让他们把新衣裳新鞋都换下来，别叫人瞧见！”
她考虑得确实周到。
“不换！奶奶我不脱，就要穿新衣裳！”
棒梗哭喊着耍赖。
“我也不想换！”
“新衣裳好看，奶奶！”
小当和槐花也跟着嚷嚷。
“好好好，不换就不换！”
贾张氏立刻妥协，只要棒梗一闹，她就心软。
“奶奶，我们出去玩啦！”
“去吧，早点回来！”
三个孩子穿着崭新的衣裳鞋子跑出去了。
“妈，你会后悔的！”
秦淮茹忧心忡忡。
“三大爷！你给我下来！”
“不下！这是我的车！”
前院突然传来争吵声，婆媳俩暂时停下争执，赶忙往前院去。
“一大爷这回怕是真倒霉了。”
后院的杨建国对娄晓莹说，“走，去看看热闹。”
前院闹得正凶。
“下来！快下来！”
“不下！车是我的！”
许大茂和三大爷杠上了，一个拽着车把，一个夹着车不撒手。
“怎么回事！”
一大爷等人赶来劝架，“许大茂！松手！别拽三大爷的车！”
许大茂咧嘴一笑：一大爷，您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偷我车轱辘装自己车上，这算哪门子好汉？
许大茂！你...你血口喷人！三大爷涨红了脸，这本来就是我的车！轱辘也是我的！你自个儿丢了车，别在这儿撒邪火！
老子今天还就撒定了！许大茂瞪着眼，松不松手？再不松我可要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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