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抉择

　　终于来了！

　　虽然穿越至今才两天，可对早已习惯系统傍身的张凡来说，这段没有依仗的日子却漫长得像过了两年。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里，他这副五岁孩童的孱弱身躯，始终像场挥之不去的梦魇，缠得他坐立难安。

　　甚至无数次，他都在脑子里预演自己可能遭遇的惨烈结局，或许是一场风寒，或许是乱世里的炮弹，又或许是被哪个恶霸随手推倒。

　　“希望这次能给点力！”

　　张凡在心里默默祈祷着，指尖在虚空中一点，果断点击了选项里的【是】。

　　【奖励 - 义体升华改造下发中，请注意查收！】

　　系统提示音刚落，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从胸膛迸发。

　　咚！咚！

　　心跳声骤然变得像战鼓般急促，一次比一次强劲。

　　张凡只觉得自己像块久旱的海绵被猛地扔进深海，久违的力量感顺着血液涌遍四肢百骸，每一寸筋骨都在贪婪地吮吸着这股新生的能量。

　　随着躯体的变化，原本清晰的视野忽然泛起奇异的波动。

　　天空在他眼中渐渐暗下来，像是蒙上了一层淡绿色的滤镜，而无数红色的数据流正沿着视野边缘飞速闪过。

　　【系统自检中...】

　　【心跳：112 次 \/ 分钟】

　　【血压：83\/125mmhg】

　　...

　　【资料已生成，义眼重启成功，战斗义体已部署！】

　　看着眼前这颠覆认知的一幕，张凡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这哪还是记忆里赛博朋克那金属冷硬的画风？

　　他抬起手臂，肌肤依旧是血肉之躯的温润柔软，用手指捏了捏，甚至能感受到皮肉下血管的搏动。

　　可当他下意识攥紧拳头时，那温润的皮肤下却瞬间涌起钢铁般的硬度，指节发力时带着细微的嗡鸣。

　　【说明：义体升华改造与常规改造不同，玩家无需繁杂手术，直接将义体能力注入血肉之躯，无需保养与额外能源，已成为玩家与生俱来的一部分！】

　　【友情提示：此次改造以玩家巅峰时期为模板！】

　　系统的解释适时弹出，这番话的冲击力对张凡来说，不亚于当年炸掉军用科技时的震撼。

　　血肉之躯里藏着战斗义体的力量？

　　他心念一动，指尖竟缓缓泛起透明的涟漪，整只手像是融入了空气里 —— 是光学迷彩！

　　“牛逼！”

　　张凡憋了半天，只吐出这两个最朴素却最真切的词。

　　更让他心头剧震的是那句“巅峰时期为模板”——他记忆里的巅峰，是杀入军用科技大楼前的状态。

　　若不是被奇美拉的激光正面扫中，当初杀了迈尔斯后，他其实还是有机会能全身而退的。

　　那时他装配义体，是以战锤阿斯塔特为标准打造的：纳米强化肌肉束、皮下复合护甲、自适应仿生肺...全是系统出品的顶尖货。

　　虽说未必赶得上原版阿斯塔特，但在赛博朋克世界里，妥妥是 t1 级战力。

　　只要不碰到洲际导弹、核弹和奇美拉这种重型战争兵器，理论上没人能取他性命。

　　而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距离第一枚核弹爆炸至少还有二十多年。

　　想到这，张凡嘴角忍不住上扬，刚在学堂积攒的那点憋屈瞬间烟消云散。

　　之前总觉得底气不足，可现在，他的底气彻底回来了。

　　【系统激活进度...0%！】

　　【叮！新任务发布 - 名扬天下第一步！】

　　【任务要求：本学期期末考试所有成绩为甲等！】

　　【任务奖励：系统升级进度 10%！】

　　【友情提示：此为必做任务，一旦失败可能导致系统永久无法激活！】

　　“啥玩意？”

　　可当看清系统新弹出的任务，张凡只觉得脑子 “嗡” 地一声。

　　这意思是...他还得乖乖回去念书？

　　张凡茫然地盯着系统面板，他刚才都在脑子里规划发家路线了，结果你跟我来这套？

　　上学？还上鸡毛学！

　　凭他现在的身手，去淞沪跑一趟，啥东西他搞不到？

　　这系统发什么神经？

　　刚还觉得系统给的奖励很靠谱，转头就来这么一出。

　　不过...仔细想想，这任务好像也不是非完成不可。

　　张凡看着系统给出的提示，里面并没有会危及生命的处罚，也没说系统如果不激活能力就要收回去。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系统激活与否好像都没啥关系了。

　　凭他现在的能力，只要自己不想死，这乱世里谁能动得了他？

　　可看着系统面板上纹丝不动的加载条，张凡心里像被猫爪挠似的发痒，同时一个现实的选择题也被摆在面前：

　　要不要再和前世一样做一个独善其身的孤狼？

　　如今是 1917 年，距离九一八事变还有十四个年头。

　　诚然，以他现在的能力，扭转战局未必做不到，大不了亲自去一趟东瀛，可这终究治标不治本。

　　张凡回过神，目光扫向不远处的石板桥。

　　在那里，衣衫褴褛的流民正匆匆走过，桥洞下蜷缩着几个乞丐，瘦得只剩皮包骨，正用浑浊的眼睛望着天空。

　　这一幕像根针，刺破了他刚涌起的兴奋，猛地让他想起赛博朋克世界里的故土。

　　若问张凡的朋友他最讨厌哪个公司，答案大概率是 “荒坂”。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起荒坂，他其实更恨康陶。

　　那伙披着同胞外皮的畜生，他们造的孽，丝毫不比荒坂和军用科技少。

　　起初他对康陶还有滤镜，可当亲自踏上那片被蹂躏的土地，亲眼看到同胞遭受的苦难，就连荒坂三郎在他心里的厌恶值都降了一格，同胞的血泪，远比任何惨烈的战场更让人心惊。

　　在赛博朋克六年时间里，其实就连张凡自己都不知道他曾经一直坚持的‘信仰’是否还存在。

　　但每当他看到有人欺辱弱小时，却总还是忍不住出手干预，即便之后有可能会引来一些麻烦，但他依旧是乐此不疲。

　　就连V和杰克对此都颇有意见，在他们看来张凡这种行为纯纯就是‘脑子有病’。

　　要知道在夜之城，好人是活不长的。

　　不得不说，这话确实有道理，张凡也就活了六年...

　　呼 ——！

　　一口浊气从张凡嘴里呼出，眼底的迷茫渐渐散去。

　　看着系统的任务要求，张凡脸上多了几分释然的笑容。

　　管他呢，反正系统激活对自己也没坏处，就当多一份保障吧，说不定就有惊喜呢。

　　而且话说回来，读书什么的也很适合当下的自己，毕竟一个五岁的孩子出去混，多少会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话说这任务也够让人难受的，当个优等生...

　　嗯，感觉比刺杀总统难了点！

　　“小凡！”

　　就在张凡对着系统面板出神时，胡大那带着点急慌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他循声看去，只见胡大敞着粗布褂子的领口，额头上沾着层薄汗，正大步朝他小跑过来，脚下的布鞋踩在黄土路上 “噔噔” 作响。

　　“你这孩子，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 胡大跑到近前，眉头微微皱着，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和不解，“方才散学不见你人影，我还以为你跟包国维一块儿走了呢，他人呢？没跟你一道？”

　　他一边说一边往张凡身后望了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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