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稳固防线，情报侦查

　　代郡的防御工事日渐稳固，乡勇训练也初见成效，但张飞心中始终悬着一块石头 —— 轲比能率领的鲜卑主力虽暂时撤退，却未伤筋动骨，谁也无法预料他们何时会卷土重来。这日清晨，张飞召集赵云、周泰、蒋钦三位将领，在州牧府的议事厅内商议对策，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地图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如今防线已基本成型，乡勇也能协助防守，但轲比能的动向始终是个隐患。” 张飞手指按在地图上漠南的区域，眉头微蹙，“若不能摸清他们的主力驻地与兵力部署，咱们始终处于被动，一旦他们突然来袭，恐怕会措手不及。我意派遣精锐斥候，深入草原侦查，务必掌握轲比能的最新动向。”

　　赵云闻言，当即点头附和：“君侯所言极是。斥候侦查是战前要务，唯有摸清敌情，才能制定应对之策。只是草原地形复杂，胡虏又擅长巡逻，普通斥候恐难完成任务，需挑选经验丰富、精通胡语与草原生存技巧的精锐。”

　　周泰也补充道：“我军中恰好有一支斥候小队，共二十人，队长名叫陈峰，曾在草原生活过数年，不仅精通胡语，还熟悉鲜卑人的习俗与巡逻路线，由他们负责侦查，定能事半功倍。”

　　张飞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连忙问道：“哦？这位陈峰可有过人之处？”

　　“陈峰出身边境猎户家庭，自幼在山林与草原间穿梭，箭术精准，追踪技巧更是一绝。” 周泰笑着解释，“去年咱们清剿残敌时，便是他凭借踪迹，找到了藏匿在山洞中的鲜卑小队，立下过战功。”

　　“好！那就由陈峰率领这二十名斥候，即刻出发！” 张飞拍板决定，随后叮嘱道，“告诉陈峰，务必小心谨慎，若遇危险，以自保为重，情报固然重要，但将士的性命更珍贵。让他们携带足够的干粮与水，尽量避开鲜卑的巡逻队，若能抓到俘虏，或许还能问出更多情报。”

　　周泰领命后，立刻前往斥候营地，传达张飞的命令。陈峰得知任务后，丝毫不敢懈怠，迅速召集小队成员准备行装。这支斥候小队的成员，个个身材矫健，眼神锐利，每人都配备了一把短弓、二十支箭、一把弯刀，以及足够十日食用的干粮 —— 主要是压缩的肉干与粟米饼，还有皮囊装的清水与马奶酒，马奶酒不仅能解渴，还能在寒冷的草原夜晚驱寒。

　　为了不引起胡虏的注意，他们特意换上了鲜卑人的服饰 —— 黑色的皮甲、皮帽，腰间挂着鲜卑人常用的狼牙饰品，连战马也挑选了体型与鲜卑战马相似的杂色马。出发前，陈峰将小队成员分为四组，每组五人，每组都指定一名副组长，叮嘱道：“草原不比中原，没有固定的道路，咱们需依靠星辰与草木辨别方向。行进时务必保持警惕，每组之间相距五十步，用哨声传递信号，一旦发现胡虏巡逻队，立刻隐蔽，切不可贸然行动。”

　　二十名斥候齐声应道：“明白！” 随后翻身上马，朝着漠南草原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很快便消散在风中，仿佛从未有人经过。

　　草原的景色与中原截然不同，放眼望去，尽是一望无际的绿色，偶尔能看到几群牛羊在远处吃草，牧民的蒙古包像白色的蘑菇般散落在草原上。陈峰率领小队，尽量沿着草原边缘的丘陵行进，这里草木茂盛，便于隐蔽。他们白天大多在树林或山洞中休息，避开鲜卑人的视线，只在清晨与傍晚，趁着光线昏暗时快速行进，速度虽慢，却格外安全。

　　行进到第三日傍晚，陈峰突然抬手示意小队停下，他翻身下马，蹲在地上，手指拂过草地 —— 只见地面上有几处新鲜的马蹄印，蹄印间距均匀，显然是经过训练的战马留下的，而且数量不少。

　　“看这蹄印的新鲜程度，最多不超过一个时辰，应该是鲜卑的巡逻队。” 陈峰压低声音，对身旁的队员说道，“大家隐蔽在丘陵后方，待巡逻队过去后再继续前进。”

　　队员们迅速牵着战马，躲到丘陵后方的草丛中，屏住呼吸，透过草叶的缝隙观察。不多时，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一支约五十人的鲜卑巡逻队缓缓经过，他们身着皮甲，手持弯刀，口中唱着粗犷的胡歌，丝毫没有察觉到不远处的危险。待巡逻队走远后，陈峰才带领小队继续前进，只是行进的速度更慢，警惕性也更高。

　　第五日清晨，小队抵达一处名为 “黑风口” 的峡谷，这里是进入漠南腹地的必经之路，峡谷两侧的山崖陡峭，中间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陈峰知道，这样的险要之地，鲜卑人必定会设置哨卡，他让小队在峡谷外的树林中隐蔽，自己则带着两名队员，换上更破旧的服饰，伪装成迷路的牧民，前往侦查。

　　三人牵着一匹瘦弱的老马，慢悠悠地走向峡谷入口，远远便看到峡谷两侧的山崖上，各有五名鲜卑士兵手持弓箭，警惕地观察着过往行人，通道中间还设有木栅栏，有两名士兵守在栅栏旁，检查每一个进出的人。

　　“老乡，我们是附近的牧民，羊群走散了，想穿过峡谷找找。” 陈峰用流利的鲜卑语说道，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守栅栏的鲜卑士兵上下打量着三人，见他们衣着破旧，身上只有一把生锈的小刀，便放松了警惕，其中一人不耐烦地挥挥手：“快点过去，别在这里耽误时间，最近草原不太平，小心遇到狼群。”

　　陈峰连忙道谢，牵着马穿过栅栏，在峡谷内缓慢行走，眼睛却快速观察着两侧山崖上的哨卡 —— 他发现每处哨卡都配有号角，一旦发现异常，便能立刻发出警报，而且哨卡之间相距不过百丈，能相互支援。走出峡谷后，陈峰悄悄在路边的石头上做了一个不易察觉的标记，随后与两名队员汇合，带着小队绕到峡谷后方的山林，沿着陡峭的山崖，小心翼翼地翻越过去，避开了鲜卑的哨卡。

　　第七日午后，小队终于抵达漠南腹地，远远便看到一片广阔的营地，帐篷连绵数里，黑色的狼头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不时有鲜卑骑兵在营地周围巡逻，人数至少有上万。陈峰让小队在远处的山坡上隐蔽，自己则用望远镜（军中特制的千里镜）仔细观察营地的布局 —— 营地中央有一座最大的帐篷，周围有数十名精锐骑兵守卫，应该是轲比能的主营；营地东侧是马厩，能看到数千匹战马；西侧是粮草堆放处，有重兵把守；北侧则是士兵的帐篷，排列整齐，看样子兵力部署十分严密。

　　“队长，你看！” 一名队员突然指着营地的方向，陈峰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营地内突然响起号角声，随后数千名鲜卑士兵列成整齐的方阵，在空地上演练阵型，刀光剑影，气势逼人。

　　“看来轲比能正在集结兵力，操练士兵，恐怕是想再次南下。” 陈峰脸色凝重，“咱们得尽快回去，将情报禀报君侯。”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一支十人的鲜卑巡逻队朝着山坡的方向走来。陈峰心中一紧，连忙下令：“大家趴在地上，不要出声！” 队员们迅速趴在草丛中，将身体与战马藏得严严实实。

　　巡逻队越来越近，其中一名士兵突然指着山坡上的草丛，大声喊道：“那里好像有动静！” 说着，便策马朝着山坡走来。陈峰握紧了腰间的弯刀，准备随时战斗，可就在这时，远处的营地再次响起号角声，巡逻队的队长脸色一变，连忙喊道：“营地有命令，立刻返回！”

　　那名士兵不甘心地看了一眼草丛，却还是跟着队伍转身离去。陈峰松了一口气，待巡逻队走远后，立刻带领小队，朝着代郡的方向疾驰而去 —— 他们必须尽快将情报送回去，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返程的路比来时更凶险，鲜卑的巡逻队明显增多，陈峰凭借着对草原地形的熟悉，一次次避开危险。有一次，小队在穿过一片草原时，突然遇到沙尘暴，狂风卷着沙石，让人睁不开眼睛，战马也焦躁不安。陈峰连忙让队员们牵着战马，躲到一处废弃的牧民帐篷内，待沙尘暴过后，才继续赶路。

　　第十日傍晚，陈峰率领的斥候小队终于返回代郡，此时的他们，个个风尘仆仆，脸上布满了尘土，有的队员还在躲避巡逻队时受了轻伤，但手中的情报却完好无损。张飞得知他们回来，立刻召集将领们，在议事厅内听取汇报。

　　陈峰将绘制的鲜卑营地地图铺在桌上，指着地图详细介绍：“君侯，我们在漠南腹地的黑风口以南三十里处，发现了轲比能的主力营地，初步估算，兵力约有一万五千人，其中骑兵占八成，还有数千匹战马与大量粮草。我们观察到，鲜卑士兵每日都在操练阵型，看样子是在为再次南下做准备。另外，黑风口设有哨卡，两侧山崖有士兵守卫，通道中间还有木栅栏，想要通过峡谷，难度极大。”

　　张飞看着地图上标注的营地位置与兵力部署，脸色渐渐凝重：“一万五千人…… 看来轲比能这次是下了血本，想要一举攻破代郡。”

　　赵云指着地图上的黑风口，说道：“黑风口地势险要，若轲比能率军从这里南下，咱们只能在峡谷内阻击，可峡谷狭窄，兵力无法展开，恐怕会吃亏。不如咱们提前在黑风口附近部署兵力，趁他们通过峡谷时发动突袭，或许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周泰也点头道：“赵将军所言有理。另外，咱们还可以让乡勇配合正规军，在代郡以北的防线加强防守，防止鲜卑军分兵偷袭。”

　　张飞沉思片刻，说道：“好！就按你们的建议办。赵云，你率领五千骑兵，前往黑风口附近隐蔽，待轲比能的军队进入峡谷后，从两侧山崖发动突袭；周泰，你率领三千步兵，加固代郡以北的防线，组织乡勇做好防御准备；蒋钦，你负责调度粮草与物资，确保前线的供应。咱们要做好充分准备，务必将轲比能挡在漠南，不让他踏入代郡一步！”

　　“遵命！” 三位将领齐声应道，随后各自领命，开始部署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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