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教导乡勇成兵

　　一名身材高大的乡勇名叫赵虎，此前是个农夫，常年下地干活，力气大得很。他率先上前，接过铁锹，按照蒋钦的示范开始挖掘。起初，他挖得有些急躁，沟壁不够平整，深度也不均匀。蒋钦见状，便站在他身旁，手把手地教：“赵虎，别急，手腕要稳，铁锹下去的时候要对准位置，每一下都要挖实。你看，这样倾斜着挖，沟壁才能更陡，胡虏的战马更难攀爬。”

　　赵虎按照蒋钦的指导调整动作，渐渐地，挖掘的壕沟变得整齐起来。其他乡勇也纷纷上前尝试，有的用锄头刨土，有的用铁锹清理碎石，虽然动作生疏，但都学得格外认真。蒋钦在人群中穿梭，时不时停下来纠正大家的动作，遇到力气小的乡勇，还会伸手帮忙挖几锹，口中不断鼓励：“不错，就是这样！再挖深一点，很好！”

　　壕沟挖好后，蒋钦又带着乡勇们搭建矮墙。他指着一旁堆放的木材与土石，说道：“矮墙要用木材与土石混合搭建，高约五尺 —— 五尺高，刚好能挡住胡虏骑兵的视线，也能掩护咱们的身体，只露出上半身射箭；每隔三尺留一个箭孔，箭孔要呈倾斜状，向外下方倾斜，这样咱们射箭的时候，既能瞄准胡虏，又能防止胡虏的箭射进来。”

　　他拿起一根碗口粗的木材，示范如何固定：“先把木材竖直埋进壕沟两侧的土里，埋深一尺，再用绳索把相邻的木材绑紧，形成框架；然后把土石填进框架里，填一层就用脚踩实，再填下一层，直到填满为止。这样搭建的矮墙，既坚固又耐用，胡虏的弯刀砍不动，战马也撞不塌。”

　　乡勇们按照蒋钦的指导，分工合作：有的负责搬运木材，将木材埋进土里；有的负责捆绑绳索，把木材固定成框架；有的则搬运土石，将土石填进框架里，用脚踩实。一开始，大家配合不够默契，有的木材埋得太深，有的绳索绑得太松，搭建的矮墙歪歪扭扭，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

　　蒋钦没有责怪大家，而是耐心地逐个检查，发现问题便及时纠正。他走到一处矮墙前，指着松动的绳索说道：“大家看这里，绳索绑得太松，木材之间有缝隙，土石填进去后容易松动。绑绳索的时候，要先把木材对齐，再用力拉紧绳索，打个死结，这样才能固定牢固。” 说着，他亲自解开绳索，重新捆绑，动作娴熟利落。

　　乡勇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纷纷调整自己的操作。经过一上午的练习，大家渐渐掌握了技巧，配合也越来越默契。到了中午，一座长约二十丈的壕沟与矮墙终于搭建完成 —— 壕沟深三尺、宽两尺，沟底铺着碎石；矮墙高五尺，木材排列整齐，土石填得紧实，每隔三尺便有一个箭孔，远远望去，俨然一道坚固的防御线。

　　蒋钦看着眼前的工事，满意地点点头，对乡勇们说道：“兄弟们，大家做得很好！这才一上午，就能搭建出这样的工事，只要咱们继续练习，日后定能在半个时辰内搭建出足以抵御胡虏的防线！” 乡勇们闻言，脸上都露出了自豪的笑容，疲惫也仿佛消散了大半。

　　接下来的几日，蒋钦每天都带着乡勇们练习防御工事搭建，从壕沟与矮墙，到临时掩体、了望哨，每一项都细致讲解、亲自示范。乡勇们的技术日益熟练，搭建速度越来越快，质量也越来越高。有的乡勇还在练习中琢磨出了小技巧 —— 比如在矮墙顶部铺上带刺的树枝，能有效防止胡虏士兵攀爬；在壕沟两侧种植荆棘，能进一步阻碍胡虏的前进。蒋钦得知后，不仅大力表扬了这些乡勇，还将这些技巧推广到其他组，让所有乡勇都能学习。

　　除了军事训练，张飞还格外重视乡勇们对胡虏的了解 —— 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他专门安排了军中经验丰富的老兵，给乡勇们讲解胡虏的作战习惯。这日午后，代郡城外的校场上，一名名叫陈老栓的老兵正给乡勇们讲课。陈老栓年过五旬，脸上布满皱纹，左手缺了两根手指，是当年与胡虏作战时受伤留下的痕迹。

　　“兄弟们，咱们来说说胡虏骑兵的习性。” 陈老栓坐在校场中央的石凳上，手中拿着一根木棍，在地上画着胡虏的阵型，“胡虏骑兵擅长奔袭，他们的战马都是从小养到大的，速度快，耐力强，一天能跑百里路。他们最喜欢在清晨或傍晚突袭 —— 清晨天刚亮，咱们容易犯困，警惕性低；傍晚光线暗，视线不好，他们能借着夜色掩护靠近。”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胡虏作战时不讲章法，大多是一拥而上，以劫掠为主。他们不像咱们中原军队，有整齐的阵型、严明的纪律，打胜了就抢粮食、抢财物、抢百姓，打败了就四散逃跑，从不恋战。所以咱们对付他们，一定要守住防线，只要咱们能顶住他们的第一波冲锋，让他们无法劫掠，他们很快就会撤退。”

　　乡勇们听得聚精会神，有的还拿出随身携带的木炭，在地上记录要点。一名名叫李小二的年轻乡勇，此前家人被胡虏劫掠，对胡虏恨之入骨，他忍不住问道：“陈老栓，那要是胡虏用计，比如假装撤退，引诱咱们追击，咱们该怎么办？”

　　陈老栓赞许地看了李小二一眼，说道：“问得好！胡虏确实喜欢用这种计策。他们知道咱们恨他们，容易被激怒，所以常常假装撤退，引诱咱们追击，然后在途中设下埋伏。咱们一定要记住，没有将军的命令，绝不能擅自追击！就算要追，也要先派斥候侦查，确认没有埋伏后再行动。”

　　除了作战习惯，战场急救技巧也是乡勇们的必修课。张飞安排了军中的军医，教乡勇们如何包扎伤口、如何搬运伤员、如何识别中毒症状。军医带着医药箱来到校场，现场演示如何处理外伤：“大家看好了，若是遇到士兵受伤流血，首先要找到伤口的位置，用干净的布条或麻布按住伤口，止血；然后用烈酒消毒 —— 没有烈酒，用烧开的水也可以；最后用布条将伤口包扎好，包扎时要松紧适度，太紧会影响血液循环，太松则止不住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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