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失忆黑帮大佬与他的"认定"老婆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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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门总部藏在旧港区的钟楼里,花岗岩外墙爬满铁锈色藤蔓,午后阳光洒在上面,透着股沉郁的威严,连风都绕着走。荣时衍刚进大堂,二当家的笑声就漫下来,混着雪茄呛味从旋转楼梯顶端滚落,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哟,这不是我们荣大当家吗?”
荣二叔斜倚在扶手上,指间雪茄的烟灰摇摇欲坠,落在锃亮的大理石地面。
“还以为要抱着你的画家过家家,忘了堂会的时辰了。沈星辞的画就那么好看?比荣门的账本还重要?”
荣时衍没理,径直走向主位。经过那几个生面孔时,目光在对方腰间的枪上顿了顿。
是改装过的短款,枪口缠着黑布,显然是见不得光的货色,金属边缘泛着冷硬的光。
“金三角的‘货’,不必带到堂会来。”
坐下时皮椅发出轻微呻吟,他的指尖在扶手上敲着,那节奏竟和沈星辞画画时的笔触惊人地相似,轻一下重一下。
“荣门做的是正经生意,不是替人销赃的杂烩铺。”
二当家的脸沉了沉,把雪茄摁在水晶烟灰缸里,火星溅起半寸,在玻璃面上留下焦痕。
“大侄子这是刚从温柔乡回来,忘了荣门是靠什么发家的?当年你爹……”
“我爹定下的规矩,不准碰军火和白粉。”
荣时衍打断他,左眉骨的疤跳了跳——那是他动怒的前兆,疤痕在皮肤下微微抽搐。
“二叔记性不好,我不介意帮你回忆。”
堂下瞬间僵住,长老们交换着眼色,谁都不敢出声。
荣时衍的目光扫过全场,忽然落在角落的空位上——那是沈星辞的位置,上次带他来参加家宴时特意添的,椅垫还是他喜欢的米白色。
“码头的仓库,我已经让人清出来了。”
收回目光时,声音里的戾气淡了些,“下周开始改建画廊,沈星辞的画要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朝东的那面墙,光线好。”
“什么?”
二当家像听到天大的笑话,拍着扶手笑出声,“让个画画的占我们荣门的地盘?大侄子,你该不会是被沈星辞那小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话音未落,荣时衍的枪已抵在他眉心。
冰冷的枪口压着二当家的皱纹,荣时衍的指节泛白,枪身的红绳晃啊晃,缠上对方花白的头发。
堂下的人都站了起来,手纷纷摸向腰间,却被荣时衍的眼神冻住。
那里面的狠劲比当年他中枪时还吓人,瞳孔里翻涌着骇人的红。
“他的名字,你不配叫。”
声音裹着冰碴,左眉骨的疤在顶灯下发青,“再让我听见一次,这枪子就不是对着空气了。”
冷汗顺着鬓角滑进衣领,把丝绸衬衫浸出深色的痕。
二当家看着荣时衍眼底的红血丝,那是昨夜没睡好的痕迹,忽然想起手下汇报的:
老大这几个月都住在画廊,连公文都是让助理送到画室签的,桌上总摆着杯热可可,是那个画家爱喝的口味,温度总保持在刚好入口的程度。
“我……我不说了。”
声音发颤,盯着枪身上的红绳结,忽然明白这不是普通的装饰,那绳结的编法和沈星辞腕间的一模一样,“仓库的事……听大当家的。”
荣时衍收回枪,枪托撞在桌沿,发出沉闷的响。
没再看二当家,只对旁边的助理说:“把二当家带来的人,给我‘送’回金三角——告诉他们,荣门不做亏本买卖,尤其是赔上我沈星辞的。”
助理刚应声,手机就震起来。
屏幕上跳出“星星”两个字,是他给沈星辞存的备注,字体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星星。
接起时,声音里的冰碴瞬间化了,连左眉骨的疤都柔和了半分。
“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画笔划过画布的沙沙声,混着沈星辞带笑的气音:“荣先生走得急,忘了带蔓越莓饼干。”
喉结猛地滚了滚。
堂下的人都看傻了——刚才还凶得像头狼的老大,此刻耳尖红得像被夕阳染过,手指无意识地卷着电话线,连指尖都泛着红。
“让张妈……”
“我让助理送去了。”
沈星辞打断他,笔尖在纸上顿了顿,纸页发出轻微的声响,“顺便让他把你落在画室的袖扣带来,银质的那个,昨天擦枪时蹭掉了。”
摸了摸西装袖口,果然空荡荡的。那对袖扣是沈星辞去年送的生日礼物,上面刻着极小的星轨图案,他平时宝贝得很,昨天擦枪时太急,竟忘了收起来。
“知道了。”
声音软得像团棉花,“画别太累,按时吃饭。”
“荣大当家这是查岗?”
沈星辞低笑起来,尾音带着点颜料般的黏,“还是怕我被你的仇家绑走?”
眉头瞬间皱起,刚想说“别胡说”,又听见沈星辞补了句:“放心,我画架后面藏了把你送的枪,上了膛的那种,保险开着。”
————
电话挂断时,荣时衍还举着手机发呆。堂下的长老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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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是头一次见老大这副样子,嘴角噙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笑。
“今天的会就到这。”
收起手机,拿起桌上的文件,却没立刻翻开。
指尖在文件边缘摩挲着,忽然在角落画了个小小的红绳结,旁边标着“星辞的画室,朝东,要透光”。
“老大,沈先生的助理来了。”助理轻声提醒,指了指门口。
荣时衍抬头,看见沈星辞的助理捧着个锡盒站在那里,盒子上系着根红绳,绳结打得和他口袋里的一模一样,在午后的光里晃动。
“沈先生说,蔓越莓饼干要趁热吃。”
助理递过礼盒,又从口袋摸出个丝绒盒子,“还有这个,您落下的袖扣。”
荣时衍掀开饼干盒的刹那,黄油香气漫涌而出,瞬间盖过满室的雪茄味与硝烟余烬。
他拈起一块咬下去,甜度恰如其分地漫过舌尖——这是沈星辞独有的手艺,总说外头买的太腻,非要自己调黄油比例,每次都烤到边缘微焦,说这样才沾得住人间烟火气。
“沈先生还说……”
助理顿了顿,望着荣时衍唇角沾着的饼干屑,“让您别总蹙眉,说您左眉骨的疤会疼。”
荣时衍的动作骤然停住,指尖抚向眉骨的旧伤。
那里确实泛起熟悉的紧绷感,是陈年旧伤的顽疾,每逢阴雨天或动怒时便会作祟。
沈星辞总说用热毛巾敷敷就好,还特意在画室备了只青瓷热水袋,灌好热水便搁在他常坐的藤椅上,焐得坐垫都带着暖意。
“知道了。”
他把最后一块饼干塞进嘴里,含糊着道,“让他等着,我处理完就回。”
助理刚退出去,荣时衍便将改建图纸扫进抽屉,抓过西装外套就往外冲。
楼下的司机看得发怔,见自家老大三步并作两步冲出来,掌心还攥着那只饼干盒。
“去画廊。”荣时衍坐进后座,把盒子小心翼翼搁在膝头,“快点。”
车刚拐过街角,画廊门口的梧桐树便撞入眼帘。
沈星辞正立在画架前作画,米白色针织衫被风鼓着,腕间红绳在阳光下亮得灼眼,连他投在地上的影子都缠满暖意。
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与他争执,手舞足蹈。
荣时衍的眼神瞬间冰封,冲司机低吼“刹车”,轮胎在路面擦出刺耳的尖叫。
他推开车门冲过去时,正撞见那男人伸手要碰沈星辞的画。
沈星辞挥起画笔格挡,钴蓝颜料泼了对方一身,在漆黑西装上留下痕迹。
“荣门的地盘,也敢撒野?”
沈星辞的声音淬着冰,画笔尖还滴着颜料,“回去告诉你主子,想动我的画,先问问荣时衍的枪答不答应。”
那男人显然没料到画家如此生猛,瞥见冲过来的荣时衍,脸霎时白如纸,结结巴巴道:“大、大当家,我是二、二当家的手下,来……”
“滚。”荣时衍只吐出一个字,左眉骨的疤在阳光下泛着寒光,吓得那男人屁滚尿流地逃窜。
沈星辞转过身,正撞进荣时衍未褪的戾气里。
他忽然笑了,伸手将沾着颜料的画笔往荣时衍西装上蹭了蹭,留下个浅蓝的印子。
“老公这是提前下班?”
荣时衍没说话,只拽着他往画廊里走,力道大得像要把人揉进骨血。
沈星辞的笑声从他臂弯里钻出来,混着饼干的甜香,竟把荣时衍满身戾气都搅成了绕指柔。
画室门合上的瞬间,荣时衍才松了手,却在沈星辞转身的刹那从背后紧紧抱住他,下巴搁在他发顶,呼吸里全是蔓越莓的甜与颜料的微苦。
“以后再有人来闹事,直接开枪。”
荣时衍的声音闷闷的,指腹摩挲着沈星辞腕间的红绳,“别跟他们废话,你的画笔是用来画画的,不是打流氓的。”
沈星辞转过身,踮脚在他下巴上亲了口,尝到点饼干碎屑:“那也要看是谁的人。你的二当家,不还是得你亲自处理?”
荣时衍的耳尖泛起红潮,忽然低头吻住他。
蔓越莓的甜混着松烟墨的香,在唇齿间漫开来,浓烈得让人舍不得呼吸。
画架上的码头图还摊着,荣时衍刚才画的红绳结被风吹得轻晃,绳头缠着支钴蓝颜料管。
窗外夕阳漫进来,把两人交缠的影子投在画上。
荣时衍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助理询问文件是否需要送来。
他看都没看便按了关机,将沈星辞往画板前推了推。
“不是说画了我的新样子?”
他的声音藏着不易察觉的期待,左眉骨的疤在夕阳下发软,“我看看像不像。”
沈星辞笑着掀开画布,上面画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立在码头的集装箱前,手里攥着半截红绳,眉骨的疤痕被画得格外温柔。
画角的小字刚写了一半:“我的荣先生,……”
荣时衍的指尖顿在“我的”二字上,忽然抢过画笔,蘸了点朱砂红,在后面添了个小小的“老公”,字迹歪歪扭扭的。
沈星辞挑眉,刚想说什么,就被荣时衍按在画架上。
对方的吻落下来时,带着点霸道的甜,左眉骨的疤蹭过他的唇角。
“就是你的老公。”
荣时衍的声音哑得厉害,指腹擦过画角的字迹,“这辈子都是。”
夕阳把画室染成暖融融的橘色,画架上的红绳结晃啊晃,把荣时衍没处理完的工作、没开的会,都晃成了天边的云。
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在颜料香里缠成了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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