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远山释疑寂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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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请求的提示音在凌晨三点十七分响起。敖玄霄瞬间清醒。
这个加密频段只属于一个人。
他按下接听键时,指尖残留着昨日能量疏导时灼伤的痕迹。
“爷爷。”
他的声音带着彻夜未眠的沙哑。
全息影像在他面前展开。
敖远山的身影比上次更加模糊,信号干扰造成的雪花纹在他脸上跳跃,仿佛随时会碎裂。
背景是那个熟悉的地窖,但角落堆放着打开的应急物资箱,表明地面的情况不容乐观。
“小北传来的数据,我看了。”
敖远山开门见山,没有寒暄。
他的目光穿透失真的影像,落在敖玄霄脸上,带着一种沉重的审视。
敖玄霄感到心脏微微一缩。
他想起罗小北锁定那个坐标时的惊呼——一个理论上不可能存在的点,一个在星渊井能量模型中被标记为“奇点”的位置。
那不仅仅是源头,更像是一个……伤口。
“那个坐标……”
敖玄霄试图组织语言。
“是一个囚笼。”
敖远山打断他,声音低沉而平直,没有任何起伏。
“或者说,曾经是。”
他微微抬起眼帘,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是敖玄霄从未见过的,近乎死寂的疲惫。
“我们称之为‘星渊’的能量源,并非自然现象。”
“它是一个牢房。”
“关押着‘寂主’。”
这个词被吐出时,带着金属般的冰冷和重量。
“寂主”。
两个字,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吸走了所有温度。
敖玄霄等待着。
他熟悉祖父的风格——真相总是包裹在层层隐喻和历史的尘埃之中。
“旧世代末期,在我们忙于内战,争夺最后净土和资源时……”
敖远山的目光投向虚空,仿佛在读取一份只有他能看见的档案。
“深空探测网络捕捉到了一段异常引力波信号。”
“它来自宇宙的坟墓,一片早已死寂的虚空。”
“信号本身,就是一种‘存在’的宣告。”
“一种……趋向于‘无’的存在的宣告。”
他的描述方式让敖玄霄感到不适。
那不是科学家该用的词汇。
“最初,我们以为那是某种未知的宇宙现象,一种能量生命体,甚至是高维存在的投影。”
敖远山继续道,语速缓慢,每个字都像是从记忆的冻土中艰难挖掘出来。
“我们倾尽当时最顶尖的智慧,建立了模型,试图理解它。”
“我们错了。”
“它不是什么生命体,也不是现象。”
“它是……法则。”
“熵增法则的具象化。趋向热寂的最终速度。宇宙凋零过程的……自我意识。”
荒谬。
这是敖玄霄的第一反应。
法则如何拥有意识?
但他看着祖父那毫无玩笑意味的脸,看着那双映不出光亮的眼睛,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它不是魔鬼,不是神明,不携带善恶观。”
敖远山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解剖刀般的残酷精准。
“它只是‘存在’着,如同引力存在,光速存在。”
“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悖论,一个不断吞噬秩序、信息、能量,最终指向绝对‘无’的……奇点。”
“它所触及之处,万物皆朝着最终的、均匀的死寂加速滑落。”
“我们称之为……‘归零’。”
全息影像再次剧烈闪烁,敖远山的身影扭曲了一下,仿佛信号另一端的不稳定加剧了。
“当时的地球联合政府,分成了两派。”
敖远山似乎无意修饰这段历史,只是陈述。
“一派主张立刻销毁所有数据,将这发现视为禁忌,永远埋葬。他们认为,有些知识本身就是诅咒。”
“另一派,以‘普罗米修斯’计划为首,认为这是理解宇宙终极规律的钥匙,是文明跃升的契机。”
“他们相信,可以‘研究’它,‘理解’它,甚至……‘利用’它。”
敖远山停顿了一下。
极其短暂的停顿,却充满了无声的重量。
“我属于后者。”
他承认了,声音里听不出悔恨,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坦然。
敖玄霄屏住了呼吸。
他从未听祖父提起过“普罗米修斯”。
“我们建造了‘星渊井’。”
敖远山继续说。
“名义上是利用地外清洁能源,实际上,它是一个巨大的囚笼和实验室。”
“我们以整个星球的生态能量场为基底,构建了多维时空锁,将‘寂主’的一缕微末‘气息’——我们甚至无法定义那是什么——诱捕、封存于此。”
“我们天真地以为,笼子足够坚固。”
一声极轻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叹息。
从敖远山口中溢出,随即消散在电流的杂音里。
“我们观测它,测量它,试图与它‘沟通’。”
“我们得到了回应。”
“不是语言,不是信息,而是……同化。”
“最初是负责监控的AI。它们的逻辑核心开始出现无法解释的错误,代码自发地趋向无序和崩溃,最终变成一团乱码,或者说,变成了更接近‘寂主’本质的……混沌态。”
“我们称之为‘熵化畸变’。”
“然后是被选中的研究人员。他们的意识被侵蚀,精神图景瓦解,最终要么脑死亡,要么变成只会嘶吼着‘归于无’的活尸。”
“星渊井周边的环境开始异变,物理常数出现微小但确实存在的偏移。”
“它就像一滴墨水滴入清水,缓慢而不可阻挡地扩散它的‘规则’。”
敖玄霄想起了矿盟那些疯狂的AI,想起了它们在“指令冲突”下的诡异行为。
那不是故障。
那是感染。
是低语。
“当第一个主要研究人员在隔离室里,用指甲在强化玻璃上抠出‘它醒了’三个字,然后身体在几秒钟内从分子层面瓦解,化作一摊均匀的基本粒子汤时……”
敖远山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纹,极细微,却惊心动魄。
“我们才终于意识到,我们打开的,不是潘多拉魔盒。”
“我们打开的,是宇宙的棺材板。”
“我们不是在研究一个外星实体。”
“我们是在试图观测‘死亡’本身,并天真地以为能与之共处。”
沉默降临。
比之前的任何一刻都要沉重。
敖玄霄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冰冷而粘稠。
“后来呢?”
他听到自己问,声音陌生得不像是自己的。
“后来?”
敖远山重复了一遍,带着一丝近乎残忍的嘲弄。
“没有后来了。”
“计划被紧急叫停。所有数据封存,列为最高禁忌。星渊井被层层封锁,试图将其永久埋葬。”
“知情者被‘处理’,项目被从历史中抹去。”
“我,因为提前察觉到异常,主动脱离了核心圈,带着部分未被销毁的原始数据和……负罪感,隐居起来。”
“我们以为这样就能结束。”
“我们以为把头埋进沙子,灾难就不会发生。”
他抬起手,揉了揉眉心,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前所未有的苍老。
“但现在看来,笼子……松动了。”
“是因为时间太久?是因为青岚星的生态能量场与地球不同?还是因为‘寂主’本身在成长,在适应?”
“我不知道。”
“小北发现的信号,不是它在‘活动’。”
“那是囚笼的哀鸣,是封印破裂的声音。”
“是它在呼吸。”
敖玄霄感到一阵窒息。
他回想起能量喷发时,那股并非纯粹狂暴,而是带着某种冰冷意志的感觉。
那不是自然灾害。
那是囚徒的挣扎。
是一个古老存在的,一次舒展。
“它想要什么?”
敖玄霄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它什么也不‘想要’。”
敖远山纠正他。
“‘想要’是生命体的欲望。它没有欲望。”
“它的‘存在’,其本身的过程,就是吞噬,是同化,是将一切有序归于它所在的无序。”
“如同水往低处流。”
“如同火焰燃烧。”
“这是它的‘本性’,它的‘规律’。”
“它视我们,视这星辰,这宇宙,皆为需要被‘平衡’掉的,不应存在的‘有序态’。”
“对祂而言,我们的文明,我们的爱恨,我们的存在,不过是热寂道路上,几粒稍微顽固些的尘埃。”
最深的恐惧,并非来自张牙舞爪的怪物。
而是来自这种彻底的、无差别的、基于物理规律的漠然。
“我们……能对抗法则吗?”
敖玄霄的声音干涩。
“不知道。”
敖远山的回答残酷而诚实。
“旧世代的尝试失败了。我们甚至无法理解它,遑论对抗。”
“但青岚星,你们,现在被卷了进来。”
“矿盟的AI已经被深度侵蚀,它们的行为模式会越来越不可预测,最终完全成为‘寂主’的延伸。”
“岚宗依赖能量,他们的体系在‘寂主’面前如同最好的燃料。”
“浮黎部落……他们的灵性感知或许能察觉到危险,但他们的方式,太过原始。”
“而你们……”
敖远山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敖玄霄身上,那目光里有一种复杂的东西,混合着担忧、审视,以及一丝……微弱的,几乎不存在的期望。
“你是不同的,玄霄。”
“你的‘炁海拓扑’,源于地球古法,却又在青岚星变异。它既非纯粹的能量有序,也非混沌。”
“它像是在秩序与混沌的边界线上行走。”
“苏砚的‘天剑心’,是极致的秩序,或许能斩断畸变的连接,但面对本源的‘寂主’,如同用尺子去丈量深渊。”
“陈稔的生息之道,白芷的医道,阿蛮的御兽,罗小北的技术……你们的路,都与已知的不同。”
“或许……只是一丝微小的可能……”
他没有说下去。
希望在这种层级的绝望面前,显得如此廉价和可笑。
“保护好自己,玄霄。”
敖远山最后说道,影像开始剧烈波动,声音断断续续。
“真相……往往比想象……更黑暗……”
“不要相信……任何……看似简单的解决方案……”
“囚笼一旦开裂……毁灭……只是时间问题……”
“记住……它的名字……寂主……”
通讯中断了。
房间里只剩下敖玄霄粗重的呼吸声。
全息影像消失的地方,空气似乎还在微微扭曲,残留着那个名字带来的冰冷触感。
寂主。
他缓缓握紧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窗外,青岚星的人造月亮散发着清冷的光辉,照耀着下方看似繁忙、实则已坐在火山口上的世界。
星辰依旧,夜幕深沉。
但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永远改变了。
从他知道这个名字开始。
他不再是在一个陌生的星球上挣扎求生的逃亡者。
他是站在了宇宙终极黑暗的面前。
见证者?
还是……下一个被吞噬的尘埃?
答案,在冰冷的寂静中,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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