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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小试牛刀,局部胜利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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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云深把那张写着“听雨轩,午时三刻,穿灰袍者左袖有墨渍”的草纸揉成团,塞进竹箱夹层时,天刚蒙蒙亮。他没烧,也没扔,就让它夹在两页旧账之间,像埋一颗没点火的引信。

  晌午前,他换了件洗得发白的靛青长衫,袖口补丁磨得有些起毛,但整整齐齐。竹箱抱在怀里,步子不急不缓,拐进崇文坊西街时,正好听见听雨轩檐下铜铃被风撞响。

  茶舍不大,几张梨木方桌围得疏落,老先生已坐在主位,灰袍左袖果然沾了块指头大的墨痕,像是研墨时不小心蹭的。他见齐云深进来,只微微颔首,没说话。

  齐云深拱手:“闻君论水策,特来请教。”

  这话一出,几道目光立刻扫过来。有人低头喝茶,有人轻笑一声,还有个穿蓝衫的年轻书生直接开口:“齐兄若真来请教,不如先答我们一问——四月你尚未名动京师,南溪诗社五月初三便拿了润笔银骂你抄袭,这账,怎么算?”

  齐云深没坐下,站在门口笑了笑:“好问题。我正想问诸位——若一个人早在四月就被定为剽窃之徒,为何五月府试还能过三轮考官 scrutiny?莫非那几十位考官,都是睁眼瞎?”

  “scrutiny”三个字他咬得慢条斯理,像是从菜市场讨价还价里学来的腔调,惹得几个书生差点呛住茶。

  满座一静。

  刚才提问的蓝衫书生脸色变了变,还想开口,却被同桌人拉了拉袖子。角落里一个戴瓜皮帽的老夫子慢悠悠吹着茶沫:“这……倒是个茬口。”

  齐云深这才落座,语气平得像在聊天气:“我不是来喊冤的。我只是好奇——谣言还没传开,他们银子就到账了。这是未卜先知,还是早有预谋?”

  没人接话。

  茶香袅袅,窗外树影晃了晃。一个穿藕荷色直裰的年轻人忽然低声说:“我上月投了篇《河工辨》,被退了三次,理由是‘不合时议’。可昨儿听说,南溪诗社一篇骂漕运总督的文章,收了三十两润笔。”

  这话像往油锅里滴了水。

  “对啊!他们自己都不让登,凭什么收钱骂人?”

  “若真是义愤填膺,何必拿银子?”

  “除非……本就是生意。”

  议论声渐起,由小到大。老先生轻轻敲了敲桌面:“诸位稍安。今日既称‘学术辨疑’,不如请齐公子将那份收据拿出来看看,也好解惑。”

  齐云深摇头:“我不带证据来吵架。但我请了一位中立书办——周大人那边派来的——他认得南溪诗社的文书格式。”

  话音刚落,门口走进个穿青布短褐的中年男子,手里捧着个红木托盘,上面压着一张纸。

  “我是户部誊录局的陈默。”那人声音不高,“此收据用纸为江南双钩熟宣,印泥是松烟朱砂调槐花汁,笔迹经比对,与南溪诗社近三个月刊发文章署名处一致。若有异议,可当场取样再验。”

  他说完,把收据放在中央桌上,退后一步。

  有人凑过去看,手指在“润笔银二十两”那行字上来回摩挲。片刻后抬头:“这纸……确实是他们家惯用的。”

  “那就奇了。”齐云深终于站起身,走到桌边,“一篇文章,没署名、没出处、没来由地骂我抄袭。而写这篇文章的人,提前收了钱。请问——这是清议,还是雇言?”

  “哗啦”一声,一个穿灰袍的秀才猛地站起来,脸涨得通红:“我在南溪诗社投稿三年,一首诗都没登过!他们倒好,收钱骂人还敢叫‘清流’?”

  “我也被退过稿!”

  “我认识他们一个编者,说是‘关系不到,文章白搭’!”

  茶舍里的声音彻底翻了锅。

  齐云深没再说话,只是朝众人团团一揖,动作不卑不亢。然后转身,抱起竹箱,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老先生的声音:“齐公子不留下来听听结论?”

  他脚步没停:“真相不是我说出来的,是你们自己听出来的。我来过,问过,就够了。”

  门帘在他身后落下。

  外头日头正好,照在青石板上泛着微光。齐云深沿着巷子慢慢走,手一直搭在竹箱上,指腹摩挲着那道旧补丁。走了约莫半盏茶功夫,他在一家卖笔墨的小铺前停下。

  铺子里有个伙计正在贴告示,墨迹未干。齐云深瞥了一眼,是南溪诗社新一期《清议录》的预告,标题赫然写着:“伪才录续篇:再揭齐某治水策之谬”。

  他没出声,只从袖中摸出一枚铜钱,轻轻放在柜台上,然后转身离开。

  巷子转角处,两个穿儒衫的年轻人正凑在一起低声议论。

  “你说齐云深是不是真有后台?”

  “屁!他是用道理把人讲明白了。你没听那句‘考官都是睁眼瞎’?一下子就把人问住了。”

  “可他要没靠山,敢这么干?”

  “靠山?他靠的是脑子。你懂什么叫逻辑吗?”

  齐云深听着,嘴角微微翘了下,脚步却没缓。

  他继续往前走,穿过两条窄巷,来到一处卖糖糕的小摊前。摊主是个老婆婆,见他来了,笑着招呼:“又来买甜头?”

  “来一块。”他掏出几枚铜板递过去。

  老婆婆麻利地包好糖糕,忽然压低声音:“今早有两个穿官靴的,在听雨轩外头转悠了半天,后来听说里头吵起来了,吓得赶紧走人。”

  齐云深咬了一口糖糕,芝麻香混着麦芽甜在嘴里化开。他点点头:“哦,有人怕了。”

  “可不是。”老婆婆眯着眼,“谣言这种东西,最怕人较真。一较真,假的就站不住。”

  齐云深笑了笑,没接话,只把糖糕纸仔细叠好,塞进袖袋。

  他继续往东走,路过一座小桥时,看见桥栏上贴着半张撕坏的《伪才录》传单,风一吹,一角扑棱棱地颤。有个七八岁的小孩蹲在旁边,正用树枝戳着上面的字念:“齐——云——深——抄——袭——”

  齐云深停下脚步。

  小孩抬头看他一眼,问:“你是齐云深吗?”

  “你觉得呢?”他反问。

  小孩挠挠头:“我爹说,能被人花钱骂的,一般都不简单。”

  齐云深笑了,从荷包里摸出两颗蜜饯递过去:“聪明。记住,别信白纸黑字,信自己的脑子。”

  小孩接过糖,蹦蹦跳跳地跑了。

  齐云深站在桥头,望着远处听雨轩的方向。阳光落在他肩上,竹箱的补丁在光下显出细密针脚。他抬手摸了摸鬓角,那里不知何时沾了片柳絮,轻轻一碰,便随风飘走。

  他往前迈了一步。

  袖中的手,仍紧紧贴着竹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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