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部落的贪婪之劫

　　“首领！首领！”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在部落外围警戒的年轻野猪兽人，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脸上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

　　“慌什么！”霍格暴躁地低吼一声，声如闷雷。

　　那个叫“石牙”的年轻兽人一个哆嗦，差点跪在地上，他指着部落入口的方向，结结巴巴地说道：“外面……外面来了几个断牙部落的家伙！他们说……说要见您，有、有天大的消息！”

　　“断牙部落？”霍格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独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那群只会捡食腐肉的鬣狗？让他们滚！”

　　断牙部落和他们黑岩部落，因为水源问题，向来是死对头。虽然对方弱小得像一群苍蝇，但依旧很烦人。

　　“可是……可是他们看起来快死了！而且他们说……他们说有办法解决水源的问题！”石牙急切地喊道。

　　“什么？”

　　霍格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那只独眼，瞬间迸射出骇人的精光，像一头即将扑杀猎物的野兽，死死地盯住了石牙。

　　“带他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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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分钟后，三个形容枯槁、浑身散发着恶臭的鬣狗族兽人，被带到了霍格的面前。

　　他们身上满是伤口，皮包骨头，看起来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了。看到霍格那如山般的身躯，他们吓得浑身发抖，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为首的那个鬣狗兽人，正是从晨曦洞穴外逃走的嗤的同伙之一。他叫骨鬣。

　　霍.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如同看着几只卑微的虫子。

　　“说。”他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你们说的办法，是什么。如果敢浪费我一秒钟的时间，我就把你们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喂给我的族人。”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得骨鬣等人浑身一颤。

　　骨鬣不敢有丝毫隐瞒，将他们在晨曦洞穴的所见所闻，添油加醋地全部说了出来。

　　从林声声被献祭给“山神”，到“山神”白虎的出现，再到林声声用那神奇的、散发着绿光的能力，让那片寸草不生的祭坛长出了青草……

　　“绿色的光……能让石头长出草？”霍格身旁，一个同样身材魁梧，但眼神要沉稳许多的野猪兽人，也就是他的副手“岩”，发出了质疑，“这听起来像是萨满的骗术。”

　　“不是的！绝对不是！”骨鬣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地磕头

　　“我们亲眼所见！那光……那光充满了生命的气息！我们部落的雌性嗤，她说那个雌性，那个叫林声声的雌性，能净化一切！她能净化土地，能净化水源！她就是个行走的奇迹！”

　　“净化水源？”

　　霍格一直沉默地听着，当这四个字从那鬣狗的嘴里说出来时，他那只独眼猛地一缩，迸发出的，不再是鄙夷，而是一种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贪婪！

　　像一头饿了十天的狼，看到了一块最肥美的鲜肉！

　　他不在乎什么山神，也不在乎什么奇迹。

　　他只听到了那四个字。

　　净化水源！

　　“你说的，是真的？”霍格一把揪住骨鬣的脖领，将他像拎小鸡一样拎到了自己面前。

　　恐怖的力量让骨鬣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千……千真万确……”骨鬣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们……我们部落的水源也快干涸了，族长才……才想把那个雌性献祭……求山神赐下水源……她真的能……能净化一切……”

　　霍格死死地盯着他，那只独眼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

　　几秒钟后，他“砰”地一声，将骨鬣扔在了地上。

　　骨鬣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霍格缓缓转过身，看向那条被污染的溪流，看向那些因为失去幼崽而哀嚎的族人，看向那些因为缺水而嘴唇干裂的战士。

　　他的脑子里，没有复杂的算计。

　　只有一个简单、粗暴，却无比清晰的逻辑。

　　有一个东西，能救我的族人。

　　那个东西，现在在别人手里。

　　那么……

　　就去抢过来！

　　强者，理应拥有一切！尤其是这种能决定一个部落生死存亡的东西！

　　什么山神白虎？

　　既然那个雌性是他的，那就说明，他也不是什么无欲无求的神明。只要有欲望，就有弱点！

　　“岩。”霍格低沉地开口。

　　“首领。”副手岩立刻上前一步，等待着命令。

　　“召集部落里所有能打的雄性。”霍格的声音冰冷而决绝，“磨亮你们的獠牙，带上我们最坚硬的石矛。”

　　岩的瞳孔一缩，他瞬间明白了首领的意图。

　　“首领，那可是白虎……远古血脉的战神……”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迟疑，“而且，断牙部落的人说，那座山……晨曦洞穴，易守难攻。”

　　“战神？”霍格嗤笑一声，那道贯穿脸颊的伤疤随着他的动作扭曲起来，显得格外狰狞，“能被一场暴雨引发的落石砸伤的战神？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家伙罢了！”

　　他从鬣狗的描述中，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信息。

　　“就算他再强，他只有一个。而我们，有整个部落！”霍格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容置喙的霸道

　　“易守难攻？那就把那座山给我砸开！我们黑岩部落的兽人，什么时候怕过砸石头！”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族人，那只独眼中燃烧的，是熊熊的烈火。

　　“听着！”他发出如洪钟般的咆哮，声音传遍了整个部落的角落。

　　“我们的孩子正在死去！我们的族人正在忍受干渴！而就在山的那一边，有一个能净化水源的雌性，被一头自称‘神明’的家伙霸占着！”

　　“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

　　短暂的寂静后，是山呼海啸般的回应！

　　“抢过来！”

　　“杀了那头白虎！抢走雌性！”

　　“为了黑岩！！”

　　所有野猪兽人的眼中，都迸发出了和霍格一样的、原始而野蛮的贪婪与渴望！

　　生存的危机，让他们抛弃了所有的敬畏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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